楚平追踪那人来到小树林里,见到他正坐在一棵大柳树下数银子:“五两,十两,十五两……”数完后,兴奋地笑道:“太好了,足足有二百两呢,有了这些银两,从今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会饿肚子了。”跳起身来准备要走,却见到楚平正朝着他跟前缓缓地走了过来。

楚平一边朝着他走过去,一边伸手说道:“好你个小叫化子呀,无缘无故地撞了我,不曾想却又顺手偷走了我的银子。拿来,把银子还给我,否则的话,我立刻把你送到衙门去,叫你去挨板子。”

那人将钱袋子藏在身后,朝着楚平喝道:“你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呀!谁,谁偷你的银子了,这银子明明是我自己的好不好?再说了,人家哪里是叫化子啦!”

楚平笑了笑,说道:“噢!对……,是我不对,是我口误,我说错了,你不是小叫化子,你是偷东西的小贼,而且还是专门爱往人家身上撞,趁人家不备,顺手偷去人家钱袋子的恶贼!”

听到这话,此人倒真得有些生气了,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你说谁是贼呢?我看你才是贼呢,你们全家都是贼。”说完转身便要逃走。

楚平将身子一跃,迅速挡到他的身前,回转过身来,顺手掐住他的手腕,笑道:“怎么?作贼心虚啦!骂完人就想跑呀!我告诉你,如果你今天不把银子一分不差的还给我,那你休想逃出我的手去。把银子拿来!”

此人的腕子被楚平掐得生疼,连忙求饶道:“哎呦呦,好疼啊!你……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给,我给你就是了嘛!”

楚平倒也实诚,当真还撒开手了。只见他一面用眼睛偷偷地瞄着楚平,一面从后腰间的布兜兜里摸索着什么,趁楚平不备,突然将一把炉香粉朝着他面部撒了过来,然后掉头就跑。

楚平毕竟是个练家子,在炉香粉朝自己撒来的瞬间,迅速侧转身躲避开来,根本没被炉香粉伤到一丝一毫。见他逃走了,楚平愤恨地骂道:“好小子!当真是够狡猾的!”立马抬脚直追了过去。渐渐地,追得近了些,楚平猛地一纵身,再次跃到那人的身前,回身就朝着他胸口“砰”地击了一掌,小叫化子“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哎呦不止。这一打不要紧,楚平竟然隐隐感觉到有些异样,顿觉惊慌不已,吃惊地说道:“你……,你竟然是个女的?”

小叫化子躺在地上疼得直打滚,嗷嗷直叫道:“哎呦!疼死我了,你可真够狠心的,你当真想要打死我呀!”

楚平顿感惊慌失措,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才好。不久,那人从地上站起身来,抚了抚胸囗,望着楚平生气地说道:“哎!我说你有这么恨我吗?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一掌,差点儿没把我给打死呀!你可真够狠毒的你。”

楚平惊慌失措地致歉道:“对不起姑娘,我……,我实在不知道你是女的,要不然,要不然我也绝对不会出手打你的。”

听楚平一说这话,姑娘家反倒有理了:“现在你知道了,刚才你打了我一掌,又占了我的便宜,那这银子,可就归我了,从此以后,咱俩两清,谁也不欠谁的。”

楚平不停地直挠着头,吱吱唔唔地说着:“这,我,这,我……”

见到他这样,姑娘反倒是笑得前仰后合的,笑过之后,说道:“瞧你这样子吧!你站在那里一直‘哦哦哦’的干啥呢?学老母鸡下蛋啊!还有,你一直挠头干嘛呀?是不是太久没洗澡,生虱子啦?算了,看你这么可怜,人又长得这么可爰,那这钱袋子呢,本姑娘就还给你吧!接着!”说着,扬手朝着楚平丢了过来。

楚平一扬手接住钱袋子,双手抱拳,施礼道:“那就多谢姑娘了,告辞!”转身便要离开。

谁知姑娘却不肯放过他,迅速跑到跟前,展开双臂拦住楚平的去路,说道:“哎,我说你这个人有没有点儿江湖道义呀?噢,我把银子还了给你,你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啦?不行,你刚才占了我的便宜,你就要对我负责任。”

楚平惊愕地瞪大了双眼,说道:”不是吧,姑娘,你……,你胡说些什么呢你,我,我什么时候占你的便宜啦?你别胡乱冤枉人好不好?”

姑娘指了指楚平的鼻子,说道:“你……,我冤枉你?我会冤枉你?哼!那好,那我倒是要问问你,刚才是谁打了我一掌了,是谁碰到我的胸部啦?自小到大,除了我爹我娘之外,就只有你碰过我这里,既然碰了,那你就要对我负责任。”

楚平无奈地苦笑道:“不是的,我说姑娘,你……,你这说得是哪儿跟哪儿呀,你说得这,这未免也太牵强了吧!算了,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在这里跟你胡搅蛮缠了,告辞!”说罢,加快脚步离开了这里。

姑娘喊道:“哎,你走那么快干嘛呀?你等等我,哎……,等等我!”朝着楚平直追了上去。她追得越急,楚平走得就越快,楚平走得越怏呢,姑娘家追得就又越急,二人仿佛在进行一场赛跑似的。

楚平被她追得实在不耐烦了,回转过身来,望着她无奈地苦笑道:“我说姑娘啊,你到底想要干嘛啊?你为何要一直跟着我呀?”

姑娘累得直弯下了腰,香汗淋漓,气喘吁吁地说道:“谁说我跟着你了,这路又不是你们家的,只兴你走,就不兴我走啊!再说了,腿长在我自己身上,我想走哪儿,我就走哪儿,你管不着。”

楚平无奈地苦笑道:“好好好,好男不跟女斗,我服你了行了吧,你爱怎样,那就怎样吧!”无奈地直摇头,转身便走。

楚平在前头走着,姑娘则悄悄地在后头跟着。楚平是两步一驻脚,三步一回头,每一回头,姑娘就往树后这么一躲,楚平权当没有发现她,只是边笑边走。

突然,只听见“轰隆隆”的声响传来,抬头望去,只见乌云滚滚,天空顿时暗了下来。工夫不大,天空就像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豆大的雨点从里面倾泻而出,先是噼里啪啦乱成一团,接着就一股脑儿的倾泻下来。不多时,地面便成了小溪。雨越下越大,时不时的还有一道道的闪电划过长空。楚平回奔到姑娘的身边,一边伸手为她遮挡住雨,一边说道:“姑娘,雨下的这么大,我看一时半刻的,恐怕也停不了的,我们还是找个地方避雨才好啊!”

姑娘家羞愧地笑了笑,说道:“原来,原来你早就发现我啦?”

楚平摆了摆手,说道:“事到如今,就別说这个了,眼下找个避雨的地方才是真的。”

姑娘倒是眼尖,远远地便瞧见了一个山洞,指了指说道:“公子你看,那儿有个山洞,咱俩不如就去那儿避避雨吧!”

楚平顺着姑娘指的方向望去,倒也瞧见了,说道:“那好,那我们就去那儿避避雨吧!”说着,二人朝着山洞跑了过去。

进入到山洞里,倒也空阔,二人各自拧了拧衣服上的雨水,找个地方坐下了来。姑娘开口抱怨道:“这是什么鬼天气呀,怎么突然间下起这么大的雨来?”

楚平叹了口气,说道:“天有不测风云嘛,老天爷的脾气,谁又能摸得准呢?”

姑娘笑了笑,说道:“那人有旦夕祸福呢,不照样也是摸不准的吗?就像今天,我有幸遇到公子,就是我人生中的一件最幸福的事情啊!”

楚平不解其意,问道:“姑娘,此话何意?”

姑娘继续笑道:“我先不告诉你,日后你就知道啦!”

她不说,楚平也就不再多问,只是望着外面发呆。姑娘望着他发呆的样子,望着他那清秀的脸庞,心里暗喜。

待到黄昏时分,雨收云散,天空展露出淡淡的橘红色。姑娘兴奋地笑道:“太好了,雨终于停了,终于可以出去了!”转过头来,朝着楚平说道:“公子,我要出去办件要紧的事情,马上就会回来的,你在这里等着我啊!记住,可千万别走开!”说罢,兴奋地跑出山洞去。

楚平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姑娘早已不见了踪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真是个火急火燎的疯丫头,天都要黑了,还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去办啊?”抬头望了眼四周,自言自语道:“也罢,行走江湖,自当是四海为家,随遇而安,既然天色已晚,如今在这山洞中过一夜又有何防呢!”随即,在洞中寻找了些干柴,准备生火烘干衣服。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楚平正端坐在火前烘干衣服,突然听到有人朝他喊道:“公子!”

抬眼望去,楚平不禁惊呆了,只见到一位身着素衣,头梳发髻的姑娘出现在眼前,楚平惊愕不已,缓缓地站起身来,上下不停地打量着她,只见她虽不似别的女子那般的浓妆艳抹,艳丽异常,就是那一身的淡妆素衣,却犹如出水芙蓉一般,清新亮丽,透着别样的一番姣态,堪称得起眉舒柳叶,唇绽樱桃,杏眼寒情,香腮带俏,梨花面,杏蕊腮,胜似那瑶池的仙子、月殿的嫦娥。

姑娘见到楚平如此望着自己,轻巧地摆弄着身姿,淡淡地笑着,轻声道:“怎么样?公子,还认得出我来吗?”

被她这么一问,楚平倒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了,连忙向姑娘道歉:“对不起,姑娘,在下,在下如此唐突姑娘,还请姑娘恕罪!”

姑娘连忙上前扶住楚平的胳膊,笑了笑道:“好了啦,公子,别再这样姑娘长、姑娘短的叫我了,小女子姓水,闺名伶玉,以后公子,可直呼我为伶玉好啦!”

楚平说道:“是,伶玉姑娘。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伶玉姑娘不吝赐教!”

水伶玉羞涩地笑了笑,说道:“公子真是的,伶玉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上流名媛,公子和我说话,又何必这么客气呢?公子有什么话,请尽管讲出来就是了。”

楚平笑了笑,说道:“好的!敢问伶玉姑娘,似你这般天生丽质的绝世佳人,却为何要作贱自己,装扮成那副模样呢?”

听到楚平如此夸赞自已,水伶玉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香腮边泛起淡淡的红晕来,羞涩地笑了笑,说道:“公子过誉了,绝世佳人一词,伶玉,伶玉又如何能担得起呢?”

楚平笑道:“恕在下冒味,伶玉姑娘您气质出众,天生丽质,美丽容颜世间难得一见,绝世佳人这一称呼,在下以为,姑娘你,绝对担得起。”

水伶玉羞涩地笑道:“好了,公子,公子如若再说下去,伶玉就真得无地自容了。”

楚平羞愧地说道:“是在下冒失了,还请姑娘见谅。只是还请姑娘告知在下,姑娘你改容换装的原因吧?”

水伶玉叹了口气,说道:“咳!若不是出于无奈,被势所迫,谁又愿意把自已糟踏成那个样子呢!此事说来话长:

伶玉我本出生在一个小康之家,虽不是大富大贵,却也是衣食无忧。不幸的是,只因伶玉我天生命硬,一出生便克死了自己的娘亲,六岁时,父亲却又不幸病故了。父亲临终前,将我托付给自家的叔叔抚养。叔叔虽不似父亲那般溺爱我,却也可以令我吃得饱、穿的暖。可谁知,在我十七岁那年,叔叔竟然丝亳不顾念骨肉之亲,诓骗我进城游玩,趁我一时不察,竟将我……”话未尽,水伶玉早已落泪不止。

“他将你怎样?”楚平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竟将我给卖到妓院去了。”讲到这里,水伶玉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楚平怒不可遏,愤恨道:“可恶!想不到这世上,竟有如此丧良心、没心肝的人,真是应该把他扒皮抽筋,千刀万剐!”

水伶玉听到这番话,哭得更加地伤心了。楚平本是个善良仁义之人,见她哭得如此伤心,不由得悄悄靠近了些,安慰道:“好了,伶玉姑娘,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就看开些,莫要如此伤心了,好吗?”

令楚平意想不到的是,水伶玉竟突然趴到他的肩头,哭得愈加得厉害。楚平震惊不已,从未经历过男女感情的他,此刻心里竟然泛起了波澜,将手颤顫巍巍地伸到水伶玉的肩头,若即若离地抱住她,说道:“伶玉姑娘,既然你想哭,那就痛痛快快地哭吧,瘪在心里,也确实挺不好受的。”水伶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抱住楚平的脖子,泪水犹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不停地涌泄出来。

不知究竟过去了有多久,水伶玉终于止住了哭声,撩起衣袖擦了擦眼泪,羞涩地笑了笑,说道:“对不起,公子,伶玉让您,让您看笑话了。”

楚平笑了笑,说道:“噢!没什么,只要姑娘你能觉得舒心,这都没什么。只是后来,姑娘又如何会飘零江湖,变成叫化子一般的模样呢?”

不知何故?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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