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炎热,楚平、水伶玉二人找了家茶楼歇歇脚。

进入到茶楼里面,二人挑选了张干净点儿的桌子,面对面坐了下来,楚平向柜台处打招呼道:“掌柜的,请替我给沏一壶好茶端过来!”

“嗳!好嘞,二位客官请稍候,小的这就给二位沏茶去。”转身走到后面去了。

水伶玉双臂交叠,趴在桌上,朝着楚平问道:“楚平哥,你说你这么一直朝着东南方走去,到底是要干啥去呀?”

楚平笑了笑,说道:“伶玉,我知道你对待事物,一向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那好,那我就告诉你吧!我要替我师父寻找一件宝贝。”

“啥宝贝?”水伶玉问道。

“混元珠。”楚平回应道。

水伶玉根本未曾听过混元珠这个名字,顿觉好奇,问道:“混元珠是个啥东西呀?好吃吗?”

被她这么一问,楚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说道:“伶玉,你想到哪儿去了,混元珠又不是猪,怎么能吃呢?实话告诉你吧,混元珠是一种用来辅助修炼内功的宝物,根本不是吃的东西。”

水伶玉羞愧地笑了笑,说道:“噢!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吃的东西呢!可是,楚平哥,那你是知道这混元珠在什么地方了,不然的话,干嘛一直朝着东南走去呀?”

楚平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我师父曾根据异象感应到,混元珠出现在东南方向,所以才令我一直朝东南方向寻找的。可是,我下山至今已有小半年了,却始终没有找到。”

水伶玉微微一笑,鼓励道:“楚平哥你不要灰心嘛,俗话说得好,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只要你肯坚持下去,早晚有一天,这混元珠,肯定会被你给找到的。”

楚平笑了笑,说道:“嗯!伶玉,谢谢你鼓励我。”

二人闲聊许久,茶水仍未送到,楚平感觉到有些蹊跷,心中甚是疑惑,说道:“奇怪了,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这茶水怎么还没端上来呢?”于是,朝着里面喊道:“唉!掌柜的,这茶到底沏好了没有啊?”

“好了!茶水来喽!”小二将茶壶和茶杯放到桌子上,说道:“实在对不起,客官,由于小店方才断了热水,所以才让二位等了这么久,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楚平摆了摆手,笑道:“没关系的,小二哥,茶水这不总算是送来了嘛!”

小二致谢道:“那就谢谢客官了,二位请慢甪,小的后面还有事,就不打扰二位了。”转身离去。

水伶玉倒了杯茶,轻轻地吹了吹,抿了一小口,说道:“嗯!不错耶!楚平哥,想不到这荒野小店卖的茶水,倒还挺好喝的咧!”待茶水凉了些,一饮而尽。楚平笑了笑,随即,也喝了起来。

两杯茶水下肚,水伶玉突然感觉到有些头晕,不禁疑惑地说道:“楚平哥,我,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到有点儿头晕呀?难道是中暑了吗?我……”未及说完,只觉眼前一黑,竟然晕倒在桌子上,“呯啪”一声响,茶杯落地,摔了个粉碎。

楚平不免一惊,连忙起身上前,问道:“伶玉,你……”未及说出口,竟然也感觉到有些头晕,楚平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惊呼道:“不好!这茶水里,被下了蒙汗药!”

“不错,而且还是下了双倍的药量。”话音刚落,只见到从里面陆陆续续地走出九个人来。

在此先交待一下,这九人,为首的是三兄弟,左边的是老三,名字叫做江飞豹,右边的是老二,名字叫做江飞虎,中间的是老大,名字叫做江飞龙,后面的六个则是伙计,这九个人,一贯善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谋取过路人的财物,不想今日,楚平竟然也栽到了这里。

笔锋回转,再叙正题。且说楚平勉强支撑住身体,虎目怒瞪着几人,愤恨地喝道:“可恶!你们这些个江湖败类,竟然使出这等下流的手段来害人,真是卑鄙无耻!”

江飞豹笑道:“下流手段怎样?只要能谋取钱财来,那就是好手段。”

江飞龙笑道:“好小子,功夫挺不错的嘛,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居然还能撑得住。小子,自打你一进店里来,我就瞧出来你是个练家子,所以就在茶水里加大了剂量,非但如此,大爷我还专门地照顾照顾你,给你加上了散功药,不曾想,你小子至今仍能撑得住,可当真是不简单呐!”

“可恶!你们这帮人渣。”楚平本欲拔剑还击,怎奈根本提不起半点儿内力来。

江飞虎绕到水伶玉的跟前,见她长得花容月貌,堪比浣纱的西子,好似出塞的王嫱,贼人的心里直犯痒,一个劲儿地摩拳擦掌,伸过手去,摸了摸水伶玉的脸蛋,癞蛤蟆似得淫笑道:“哇呀!你瞧瞧这小妞,长得多鲜亮啊!你瞧瞧这脸蛋,多细腻,多光滑,用手一摸,都能摸出水来。大哥,三弟,你们说说看,这么漂亮的小妞,咱到底该咋办呀?”

“还能咋办!”江飞豹无耻地笑道:“当然是先让咱哥仨好好地享受享受,然后再卖到妓院去,这么漂亮的小妞,肯定能卖上个好价钱的!”

楚平愤怒到了极点,恶狠狠地骂道:“可恶!你们这帮没人性的畜生,我杀了你们!”强行催动功力,拔剑在手,奋力一挥,一道寒光直逼江飞虎、江飞豹二贼袭来,“啊呀”一声惨叫,二贼共赴黄泉,可是,楚平却也吐出血来,“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身来了。

江飞龙见到自己的两个弟弟居然被秒杀,登时火冒三丈:“臭小子,居然敢杀我兄弟,我非杀了你不可。”说罢,一脚将楚平踢倒在地。

楚平奋力地挣扎,想要爬将起来,却再也使不出半丁点儿的气力,瞪着江飞龙,怒声喝道:“恶贼,像你这般胡作非为,早晚有一天,你会遭到报应的。”

江飞龙仰脖哈哈大笑道:“小子,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居然还敢诅咒起大爷我来了。那我问你,报应在哪儿呢?”

“报应在此!”话音刚落,只见到从店外走进一人来,身着紫褐色长袍,脚穿八卦紫金靴,手持一柄紫电宝剑,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看起来和楚平一样,也是某一门派的弟子。

江飞龙不免一惊,喝道:“小子,本大爷劝你少管闲事,不然的话……”

只见侠士嘴角微微上扬,轻篾地笑了笑,冷冷地说道:“不然怎样?你们这帮人渣,也配活在人间吗?”话音未落,只见他迅速地拔出剑来,左右这么一挥,两道寒光急速掠过,江飞龙和六个伙计,瞬间栽倒在地,气绝身亡。随后,收剑回鞘,踏步来到楚平的跟前,说道:“这位兄台,你现在感觉如何?”

楚平抬头望了眼刚刚救下自己性命的这人,吃力地说道:“多谢!”话刚出口,立马昏倒在地上。

且说这位侠士见到楚平昏倒在地上,不禁暗生同情之心,心想:“同为江胡中人,今日既然遇见了,又岂能不管不顾。”

将楚平扶坐端正,先是封住了楚平的几处大穴,阻止毒气扩散,然后再聚气凝神,将真气源源不断地灌输入楚平的体内。

不到一柱香的工夫,楚平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吃力地轻声言道:“多谢兄台相救在下,敢问兄台尊姓大名,是何来历?”

此人一边帮助楚平运功驱毒,一边说道:“在下赵朔,来自蜀山。好了,兄台既已明了在下的身份,就别再说话了。快!聚气凝神,意守丹田,以免毒气逆行入经脉之中。”

楚平道声“多谢”,照着赵朔所说的去做。差不多过去了一个时辰,楚平终于恢复如初,双手抱拳,向赵朔施礼道谢:“多谢赵兄仗义相救,在下楚平铭感五内,终生不会忘记赵兄对在下的恩情!”

赵朔还礼道:“楚兄客气了,今日之事,在下既然遇见了,同为江湖中人,又岂能不管不顾呢?说不定日后,在下也会有遇到难处的时日,届时,还希望楚兄仗义援手的才好啊!”

楚平笑了笑,说道:“那是自然。”叹道:“咳!想我楚平自恃一身本领,不想今日却栽在了这里。只是,我死了事小,害了伶玉,却又教我如何能担当得起啊!”

赵朔闻言,笑了笑道:“看来楚兄对这位伶玉姑娘,倒是颇为挂心呐!不知这位伶玉姑娘,究竟是楚兄你的什么人呢?”

“这个么……”楚平不知该如何作答。

赵朔见状,偷偷一笑,说道:“既然楚兄有碍难之处,在下也就不再多问了。如今楚兄既已无恙,而在下又有要事在身,那就先告辞了!离別之际,在下想奉告楚兄一句话,希望楚兄听了,莫要动怒才是!”

楚平笑了笑,说道:“赵兄说得这是哪里话?在下洗耳恭听的便是了!”

赵朔说道:“在下以为,楚兄本领自是非凡,只是这江湖阅历太浅,如此荒野小店,有诸多可疑之处,楚兄又为何会轻易进入的呢?还望楚兄日后行走江湖,要处处多加小心才是。在下只是据实直言,还请勿怪!”

楚平羞愧地说道:“赵兄之言,对在下来说却是金玉良言,令在下受益匪浅。不错,在下的确是江湖经验不足,日后自会小心谨慎的!”

赵朔施礼道:“楚兄,在下觉得,你我二人缘份非浅,日后自会再见,到那时,我再向楚兄您讨教几招,如何?”

楚平还礼道:“赵兄既有此意,那好,如有机会,在下自当奉陪。”

赵朔再次施礼道:“甚好!楚兄,山高水长,你我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赵朔转身离开了。楚平回到水伶玉的身边,见她仍旧昏迷不醒,又觉得此地过于凶险,于是,便将水伶玉背出店来,回转店中,取来火种,一把火烧了这家黑店,背着水伶玉离开此地。

一路上,楚平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一直反思自己为何会犯下如此的失误。

天近黄昏时分,楚平背着水伶玉来到一个小镇上,找了家客栈暂住下来。到了晚上,水伶玉终于醒了过来,楚平舒心地笑了出来:“太好了,伶玉,你,你终于醒啦!真教我担心死了。”

水伶玉环顾了下周围的环境,心中甚是疑惑,问道:“楚平哥,我记得,咱们不是在一家茶楼里吗?如今怎么会来到了这里?还有,我为何会突然晕倒了呢?”

为了避免她担心,楚平欺骗水伶玉道:“伶玉,当时你是中暑了,所以才会晕倒的。我见你迟迟不肯醒来,所以,所以才背着你来到了这个小镇上。伶玉,你现在才刚刚醒过来,还是好好地休息一下吧!”

水伶玉见他眼神恍惚,便知是在撒谎,摇了摇头,说道:“不对!我既便是中暑了,也不可能会昏睡了这么久的。还有,楚平哥你刚才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一直闪烁不定,这明显是在撒谎。楚平哥,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楚平见欺瞒不过,只得据实以告。水伶玉不禁惊呆了:“天呐!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也太可怕了!”望看楚平,心中好生懊恼,自责道:“对不起,楚平哥,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害得你差点儿丢了性命,都是我的错,是我该死……”水伶玉痛苦极了,竟然一边哭着,一边扬手打起自己的脸来。

见她这般,楚平心中犹如针扎锥刺一般,一边伸手阻拦住她,一边劝说道:“伶玉你别这样,这根本不是你的错,是我,这都是是我的错,是我太大意了。伶玉你別再打自己了,好吗?”

水伶玉扑倒在楚平的怀抱里,失声痛哭道:“对不起,楚平哥,真得对不起!要不是我非得要去那里喝茶,就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楚平哥,我真得很对不起你……”

楚平一边抱住她,一边安慰道:“好了伶玉,不管是谁的错,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都过去了,咱不哭了啊,不哭……”

安慰许久,待水伶玉情绪稳定下来,将她安置妥当,楚平这才回房安歇。

到了第二天早上,楚平来敲水伶玉的房门,可是敲了半天,始终没人答应。

楚平感觉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连忙推开门进到了屋里,却发现水伶玉根本不在房里,只是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道:

“再见了,楚平哥!自从认识你以来,是伶玉这一生中,过得最开心、最快乐的一段日子。然而伶玉是个命硬的人,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为了不连累楚平哥你,纵有万般不舍,伶玉也只得选择离开,这也只能怪伶玉自己福薄,根本不能长久地留在你的身边。楚平哥,谢谢这段日子以来,你对伶玉的关心与照顾,伶玉会永远记住楚平哥你对我的好的。楚平哥,但愿来生有缘,你我再相会!保重!”

楚平惊呆了,心里顿时感觉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他根本来不及多想,连忙跑出屋去,寻找水伶玉。

若问水伶玉的去向,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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