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伶玉香腮泛红,羞涩地笑了笑道:“去你的!我看你们男人家的,都是一些好色之徒,只是一味地注重人家的外表,却根本没有半点的真情实意!”

楚平叫苦不迭:“冤枉啊,伶玉!你这么说可真得是误解我了,我可是真心爱你的,绝对不只是贪恋你的美色呀!请你相信我,好不好?”

水伶玉俏皮地笑了笑道:“好……!我当然相信你对我是真心的了。楚平哥,我只不过是想逗你一下,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楚平不免有些委屈,凑近了些,轻声说道:“亏得你还有心思逗我,害得我刚才差点没紧张死!我还真担心你一生气,会从此离开我的!”

水伶玉将头轻轻地靠到楚平的肩头,细声细语道:“楚平哥你放心好了,我才舍不得离开你的呢!”

楚平吻了吻她的额头,笑道:“这还差不多!好了,伶玉,赵姑娘马上就要开始弹唱了,咱不妨一起来听一听罢!”

“好啊!”二人相互依偎在一起,静静地聆听着:

弦声起处,只觉清脆悦耳,清脆如小溪叮当,浑厚如隔窗闷雷,急切如雨打芭蕉,舒缓如绵绵细雨,激烈如金戈铁马,委婉如新房戏语。嗓音开处,只听到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乍一听似那黄莺出谷,鸢啼凤鸣,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再一听去,却又犹如那潺潺的流水一般,好似那清风拂过杨柳梢头,低回轻柔而又妩媚多情;细细再听,只觉得有一种天宽地阔般的感觉,令人心旷神怡,不胜享受。

听到好处,水伶玉不胜惊喜,赞叹道:“嗳呀!好美妙的歌声,好娴熟的指法呀!只可惜她的笑容太假了,不用细瞧,却也可以瞧得出来,她这根本就是在强颜欢笑啊!”

楚平叹了口气,感慨道:“她这是有苦难言,有泪不流,为了维持生计,不得已而为之呀!咳!这位赵姑娘,可真是够可怜的!”

水伶玉冲着楚平说道:“楚平哥,你既然觉得她可怜,那你何不出手帮助她一把呢?”

楚平不免笑了笑,说道:“伶玉,你未免也太抬举我了罢,我又不是什么神仙,又岂是什么忙都可以帮的?她若是经济上遇到了困难,或者是遇到什么危险了,我自然而然地会出手帮助她的。可是你别忘了,她可是在感情上遭受了创伤,试问我又如何能够帮助的了她呢?”

“哦!”水伶玉醒悟道:“也对啊!如此说来,我们却是有心而无力的喽!”

楚平摆了摆手,笑道:“不……!我是无法帮助她的,但是伶玉你,或许还是可以的。”

“我?”水伶玉不免诧异地说道:“你都不可以,我却又怎么可以帮助她的呢?”

楚平笑道:“因为你们俩是都是女人呐!而且你又是那么的聪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帮助她的!”

水伶玉仔细地琢磨了一番,恍悟道:“噢!原来如此!楚平哥你的意思,是不是打算要我前去好好地开解她一番呀?”

楚平欣喜地笑道:“不错!我的伶玉就是聪明!”水伶玉听罢,忍不住羞涩地笑了起来。

日近午时,曲终人散,在场的听客,三三两两地走出了明月坊去,偌大的一间屋子里,却惟独留下了楚平与水伶玉两个人。

明月坊的负责人罗老板见到他二人仍旧不肯离去,不免感到有些好奇,悄悄来到二人的近前,十分客气地说道:“二位贵客,请恕老身冒昧地问一句,今天的演出已经结束了,却不知二位贵客为何执意不肯离去呢?”

水伶玉起身向她说道:“既然罗老板问起,小女子也就不再隐瞒了,我二人俱是赵慧娘赵姐姐的朋友,因为许久未见到她了,心中甚是想念,之所以留下来不走呢,也无非是想借此机会和赵姐姐叙叙旧而已,烦劳罗老板行个方便,让我们前去见一见赵姐姐,不知罗老板以为如何?”

罗老板不免怔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诧异道:“不瞒二位说,我们慧娘姑娘交友广泛,这老身确是知道的,而且与她来往的这些人,老身或多或少的也都曾见识过。只不过嘛,在老身的记忆里,却并未曾见到过二位的呀?”

“呃!这个……”水伶玉羞臊不已,倒也机灵,眼珠一转,谎辩道:“不瞒罗老板你说,只因我二人俱是私底下与赵姐姐来往的,故而罗老板你,自然不识得。”

罗老板听罢,倒有些信以为真了,点了点头,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子的呀!那好吧!既是如此,那二位就请随我一起来罢!”说着,领着二人朝后厅走去。

来到后厅,罗老板请二人在此稍侯,自己则前往化妆间将此事通知给赵慧娘知晓。

来到化妆间处,见到赵慧娘正坐在化妆台前,对着铜镜卸妆,罗老板悄悄地来到她的身后,轻声细语地说道:“慧娘啊,老身方才前去清理场子的时候,偶然间遇到了你的两位朋友,老身特意将他二人替你领到了后台来,不知你现在可否愿意与他们一见呐?”

赵慧娘一面忙于卸妆,一面回应道:“既是朋友,自然是要见的。只是奴家现在有些不方便,烦劳妈妈代为接见一二,待奴家卸妆完毕,自会亲往相见的。”

罗老板点了点头,应声道:“好的!慧娘你尽管安心在此卸妆便是!老身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朋友的。”

“有劳妈妈了!”赵慧娘应声道。

不多时,赵慧娘卸妆完毕,径直来到了后厅,向等候在此的罗老板问道:“敢问妈妈,不知奴家的那二位朋友,现在何处?”

罗老板用手指了指楚平、水伶玉二人,笑道:“慧娘请看!这二位便是!”

赵慧娘仔佃地瞧了他二人一眼,不免惊呼道:“你们是……”

未待赵慧娘继续把话说下去,水伶玉迅速上前执住她的玉手,犹如见到老朋友一般,激动地说道:“赵姐姐,好久不见了,你可真是想煞妹妹我啦!”随即,悄悄地凑到赵慧娘的耳边,轻声言道:“赵姐姐,我是水伶玉,我二人是因秦家二公子秦少生之事前来见你的,有罗老板在此,恐多有不便,还望赵姐姐能够配合一二。”

赵慧娘先是一征,会意道:“哦!原来是伶玉妹妹呀!许久不见,姐姐我自然也是十分地想念你的,不想今日,你终于来到了姐姐这里,咱们姐妹俩,可一定要好好地聚一聚呀!”转过身来,朝着罗老板笑道:“妈妈,这二位果然是我的朋友,今日他二人难得来此,而此刻天已近午,烦劳妈妈代我替他二人备些吃食如何?”

罗老板欣喜地笑道:“嗳!好嘞!慧娘你尽管在此陪着你的朋友便是!老身这就去替他二人准备午饭去了。”说着,转身便离开了。

待到罗老板离去,赵慧娘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不免有些愤怒说道:“你二人究竟是何许人?与秦家那负心汉,到底有何关系?快说!”

水伶玉向她解释道:“赵姐姐你休要动怒!其实我二人与那姓秦的,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只因偶然间闻听了赵姐姐你的遭遇,心里为赵姐姐你抱不平,所以才假借朋友之名,来到这里见赵姐姐你的。”

“哦?此话当真?”赵慧娘冷冷地问道。

水伶玉连忙回应道:“当然是真的了。”

赵慧娘不禁冷笑几声,说道:“既是如此,何不报上自家姓名来?否则,又教我如何肯相信你们呢?”

水伶玉回应道:“赵姐姐,妹妹我确实是叫做水伶玉的,站在我身边的这位,正是妹妹我的贴心之人,姓楚名平,来自天山派!”

“什么?”赵慧娘不免诧异道:“伶玉姑娘你是说,他就是来自天山的楚平楚少侠?”

“嗯……!”水伶玉连连点头道:“千真万确!”转而面向楚平说道:“楚平哥,你何不向赵姐姐证实一下自己的身份呢!”

“好的!”楚平从怀中掏出下山时师父签具的下山凭证,连同佩剑一并交付到水伶玉手中,说道:“伶玉,你将这两样交给赵姑娘一验,她便会相信了。”

水伶玉接过手去,摆到赵慧娘的面前,说道:“赵姐姐请看!这就是凭证!”

赵慧娘仔细地验看一番,不禁欣喜地笑道:“嗳呀!果然是真的!”遂抬头望了楚平一眼,笑道:“楚少侠,奴家早就听说过你的侠义之名,不曾想,今日竟有幸见到真人了。楚少侠你不畏强暴,力除贼首肖魂,不畏艰险,深入虎穴剿灭幽灵邪教,不辞辛劳,仗义援救景州灾民,这种种事迹,真教奴家好生佩服啊!”

楚平听罢,不免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笑了笑道:“惭愧!赵姑娘真是过奖了,区区小事,又何足挂齿!”

“唉?”赵慧娘笑道:“楚少侠何必如此过谦呢!不知楚少侠今日来此,到底有何见教啊?”

楚平将自己的来意如实告知给赵慧娘知晓,赵慧娘不免深受感动,说道:“奴家之事,又如何敢劳烦楚少侠为之挂心呢?这教奴家的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楚平摆了摆手,说道:“赵姑娘此言差矣!赵姑娘之遭遇,令人深感惋惜,怎奈在下力寡智微,又兼口舌笨拙,虽是有心相助,却是无力而为,因此,只好请伶玉开解姑娘一二了,只盼望赵姑娘勿要嫌我二人多事便好!”

赵慧娘连忙应承道:“怎么会呢?二位为奴家之事如此劳心,奴家又岂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只是深夜胡乱狂呕,打扰了伶玉妹妹休息,还望伶玉妹妹能够谅解一二!”

水伶玉执住赵慧娘的手,笑道:“赵姐姐休要这么说,对于姐姐的遭遇,妹妹我好生同情,只是事已至此,还望姐姐能够放宽心,休要再为那负心之人如此作贱自己了,这可真是不值当的呀!”

赵慧娘无奈地哀叹道:“妹妹此言差矣!姐姐我并非是有意为难自己,只因我与那负心汉,以前毕竟相爱过,又如何能够轻易放得下呢?如今他虽已负我,可我对他仍旧是余情未了,不免又恨又爱,又悔又怨,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借呕歌一曲,来宣泄对他的不满,这也是无奈之举!”

水伶玉宽慰道:“姐姐之心意,妹妹我是懂得的,毕竟你我皆是女人,更何况妹妹我心里也有自己最爱的人,深知一旦遭到自己最爱的人背叛,定然会生不如死的。

可是有些事情,总是在经历过之后才会懂得,得失往往是由不得自己的。譬如感情,只有亲身感觉到了痛,才会懂得如何的保护自己,只有亲身经历过情感的打击,才会让我们感觉到自身的成长,才会让我们懂得适时地坚持与放弃。

赵姐姐,该放弃的时候,就一定要果断地放弃,因为用泪水换来的东西是不牢靠的。让我们学会放弃,将过去埋藏在心底,在心里留下美好的回忆;让我们学会放弃,使彼此都能有个更轻松、更美好的开始。抓着过去不放,只会让你一味沉溺于回忆和痛苦之中,以致于萎靡不振,无法开始新的生活,无法面对美好的未来。放开手,让你心中的那个他随风而逝,你便会发现,在你的前方,会有另外的一片天空,你会感觉到有一种重新开始的冲动感。

赵姐姐,放弃,并不代表是逃避,也并不代表是你懦弱了,放弃,是一种豁达的处事态度,是一把打开通往新生大门的钥匙。试想一想,人的一生当中,要经历过多少人与事啊,不懂得放弃那些已经失去、不可挽回的东西,又如何能把握住真正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呢?如果他已经注定是不属于你的了,你又何必非得为了他,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不可呢?到头来,他非但不会感念你对他的痴情,反而会觉得你傻,觉得你笨。

赵姐姐,你一定要学会放弃,然后才能转身去寻找到真正属于你自己的那个他的。赵姐姐,我言尽于此,何去何从,你自己斟酌着办罢!”

赵慧娘听罢,渐渐地陷入了沉思之中,暗自想道:“或许我真得应该考虑放开他,重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啦!”转而面向水伶玉谢道:“伶玉妹妹,谢谢你的一席良言,姐姐我记下了。”

水伶玉欣喜地笑道:“甚好!只要姐姐你真得想开了,那妹妹我也会替姐姐你感到高兴的。赵姐姐,妹妹我也只能帮到你这些了,至于以后的事情,一切都要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赵慧娘笑了笑,说道:“多谢伶玉妹妹!如今天已正午,想必罗妈妈已将午饭备好了,二位还是随我一起前往前厅用饭罢!”

“多谢!”楚平、水伶玉向她道了谢,三人一齐朝着前厅走去。用过午饭,二人同赵慧娘道过别,转身离开了明月坊,返回到“三福”客栈,取过行李包袱来,起程继续赶路了。

且说赵慧娘,果然听从了水伶玉的劝解,决定放手过去,准备开始自己新的生活。她向罗老板请了辞,离开了明月坊,离开了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径直返回到自己的故乡去了。

楚平与水伶玉离开小镇之后,正携手行走在官道上,见到一队全副官兵装束的人马,朝着他二人策马狂奔过来,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楚平见势不妙,迅速抱起水伶玉,侧身躲避开来,这才侥幸没有被他们给撞伤到。

水伶玉心中不免有些气愤,杏眼怒瞪,一跺脚,喝道:“可恶!这都是些什么人呐?干嘛跑得这么着急么?难不成,是赶着去奔丧啊?真是讨厌!讨厌!”

见她又耍小孩子脾气,楚平忍不住偷偷地笑了笑,伸过手,轻轻地拍了拍水伶玉的肩膀,说道:“好了,伶玉,你就不要再怨恨他们了,咱还是继续赶路的要紧啊!”

“好的!走罢!”二人继续赶路。

然而走出还没多远,见到有一人,骑马赶超到他二人的跟前,翻身下马,双手抱拳,向他二人各施了一礼,说道:“楚兄,伶玉姑娘,方才瞧着有些眼熟,不曾想,果然是你们啊!”

不知此人究竟是谁,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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