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楚平的质问,女子亳不畏惧,冷竣地回答道:“也罢!楚平,本姑娘念你是一条好汉,不妨就告诉你罢,也好让你,不至于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死去。

楚平你给我听仔佃了,本姑娘复姓司马,闺名飞燕,而我的哥哥,正是因遭到狗官崔封屏的诬陷,被狗皇帝给下令处斩的司马敬辉!”

“什么?”楚平不免一愣,说道:“你说你是司马敬辉的妹妹?”

“不错!”司马飞燕冷冷地说道:“只因这狗官害死了我的哥哥,所以我非杀死他不可。

我的哥哥,十年寒窗苦读,一朝得贵,本想好好为国效力,大展心中抱负。不想正值大好年华,却平白无故地遭到了狗官的陷害而死。狗官是主谋,而你却是帮凶,若不是你替狗官递送奏本入京,我哥哥又怎么会枉死的呢?

江湖之大,我是根本无法找到你的,可是我早就听闻人言,说‘天山义侠’楚平,一向好多管闲事,我料定你一旦得闻狗官被杀的消息,定然会义无反顾地赶过来的,因此我就留在此地,专等你的到来。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你当真赶了过来,来得倒还挺快的。

楚平,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你本是一位仗剑行侠的江湖豪杰,在江湖上颇有侠名,可是,你为什么要帮助崔封屏这个狗官,一起来害死我的哥哥?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楚平不禁冷笑道:“为什么?只因你哥哥他欺男霸女,胡作非为,倒行逆行,害人无数!不过有一点你却说错了,你哥哥根本不是我们害死的,而是他自己作死。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了,你哥哥他犯下的这些恶行,休说是景州的百姓了,恐怕放眼天下,早已人尽皆知,可姑娘你却为何一再声称,你哥哥是遭到陷害而死的呢?”

“你住口!”司马飞燕忍不住快步向前,指着楚平的鼻子怒喝道:“楚平你休要诬蔑我的哥哥,我哥哥他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你哥哥他分明就是这样的人!”楚平毅然决然地朗声怒喝道:“你哥哥他丧尽天良,泯灭人性,他残害无辜,无恶不作,所以他该死!崔太守只不过是向朝庭揭发了他的罪行而已,却被你给误解成为陷害他,司马姑娘,你可真是会混淆是非,黑白不分呐!”

“可恶!我杀了你!”司马飞燕怒不可遏,挥舞手中的紫凌软剑,直奔楚平袭来,楚平不免大惊,迅速侧身躲过,挺剑还击,二人立马斗在一起,吓得周围的人无不惊慌尖叫起来,纷纷朝四下里逃散而去。躲在一旁观战的水伶玉,不免忧心忡忡的,生怕楚平会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在他二人争斗之际,水伶玉竭力肯求身旁的三名捕快,请他们火速赶往州衙向叶锋报讯,请他前来相助楚平一臂之力。

且说司马飞燕的攻势果然犀利,一出手便是杀招。招式凌厉狠辣,气势咄咄逼人,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的,恨不得顷刻之间便要取了楚平的性命。楚平见她剑法纯熟,门路精奇,却也丝毫不敢轻视于她,竭力抵挡住她的攻势,暗自叹道:“此女果然是有些真手段的,一把软剑竟被她使得出神入化,内力更是阴柔寸劲,着实令人难以招架,看来此番,当真是遇上对手了!”

双方苦斗五十佘回合,却仍旧难分胜负,司马飞燕见急切难以取胜,不免有些心急,朝着楚平面前虚晃一剑,纵身向上跃去,从袖里取出三枚蚊须针,朝着楚平猛射过来。楚平不免大吃一惊,连忙纵身躲过,挺剑直逼司马飞燕。

来到近前,斜刺里朝她猛刺了过去,却被司马飞燕轻巧地侧身躲避开来,楚平又顺势反转手腕,朝她颈部横扫过去,司马飞燕见势不妙,连忙向后仰身将剑闪过,向右后侧转身绕到楚平的身后,顺势挥舞手中软剑横扫楚平腰部,楚平迅速回转身用剑格住她的软剑,却不料,司马飞燕手中软剑犹如青蛇吐信一般,弯曲直刺楚平腹部,楚平不免一惊,连忙收腹躲过,挥舞左掌直击司马飞燕右肩,将她震出数米开外。

见到此番情形,躲在一旁观战的水伶玉,情不自禁地连连叫好。

司马飞燕抚了抚被楚平击中的右肩,不由得冷眉一皱,怒声喝道:“可恶!想不到你这家伙果真难以对付,看来我今天非得拼出全力不可了!”言罢,束起软剑,凝聚真气于掌间,如樱花乱舞一般舞动双掌,使出一记“焱荧掌”,只见一团紫色团状雾气直奔楚平袭来,楚平冷冷地笑了笑,却也不闪不避,舞动手中之剑,使出一记“苍龙出海”式,轻轻松松地便化解了她的掌气。

司马飞燕顿觉怒不可遏,从腰间抽出紫凌软剑直扑楚平。值此时刻,闻讯赶来的叶锋,突然从天而降,挥刀直劈司马飞燕,司马飞燕不免大吃一惊,迅速闪身避开朝自己砍过来的钢刀,冷眉紧凝,怒视着叶锋,高声喝道:“你又是何人?为何要帮助他一起来与我作对?”

叶锋扬刀喝道:“我乃刑部巡捕叶锋是也!奉圣上之命,前来景州擒拿杀害崔太守的凶手。数日苦寻无果,想不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恶贼,我念你乃是一介女流,不愿对你用强,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随我回京受审罢!”

司马飞燕冷眉紧皱,怒声喝道:“我呸!狗皇帝误信谗言,屈斩吾兄,居然还妄想拿我问罪,简直是荒唐!姓叶的,本姑娘才不会惧怕你的呢!有本事的话,那就过来一决高下罢!”话音未落,舞动软剑直取叶锋,叶锋见状,只觉怒气直涌心头,迅速挥刀迎上前去,用力朝她猛劈过去,司马飞燕轻巧地将刀避了过去,扬起左掌直击叶锋胸前,叶锋扬掌格开她的手腕,挥刀直取她的中路,司马飞燕纵身闪过,待到叶锋刀来到近前,竟自使了个“曲剑绕刀”之法,一面挡住叶锋进攻的锐势,一面却又朝着叶锋胸前直刺过去,叶锋见势不妙,连忙向后躲闪开来,却不料,还是被她的软剑给划破了衣服,幸好并未伤到皮肉。

叶锋低头瞧了眼被划破的衣服,不免惊出一身冷汗来,顿觉怒不可恶,奋力一掌将她震开,扬刀怒喝道:“可恶的贼人,想不到你还真得有些本事啊,看来我非得使出些真本领不可了。恶贼,受死罢!”话音未落,运足劲力猛挥一刀,一道寒光直袭司马飞燕的胸前,司马飞燕见势不妙,迅速纵身躲过,只听“咔嚓”地一声响,立在她身后那尾悬挂“酒”字的旗杆,登时断做两截,叶锋见第一刀落空,不免心中恼怒,接着又连挥数刀,阵阵寒光直袭司马飞燕,却均被她一一侧翻躲了过去。

为了化解“连连遭砍”的被动局面,司马飞燕迅速从袖里取出三枚蚊须针,朝着叶锋面门猛射过来,叶锋亳不闪躲,拨刀使出“零星四溅”式,将射来的纹须针悉数打落在地上。司马飞燕见施放暗器仍不凑效,迅速挥舞软剑直奔叶锋袭来,二人再次战到了一处。

为了尽快擒住司马飞燕,楚平也随之加入到战斗中,二男斗一女,场面好不激烈。司马飞燕纵然再有手段,又如何能够抵挡住楚平、叶锋二人的联手,斗不过十余合,便有些气力不支了,只能转攻为守,护住自身门户,不致被他二人伤到便好。

楚平暗自思道:“此女虽是可恶,却不可死在我二人的手中,只需生擒活捉便可。怎奈她手中软剑使得神出鬼没,令人急切难以近身。如果强行进攻,万一不小心伤了她的性命,反为不美。不如先设法打落她手中之剑,再拿她便容易得多了!软剑固然厉害,然而却有一定的局限性,在横向上能够做到收发自如,使得得心应手,在纵向上却难以施展,不如……”想到此,纵身跃至司马飞燕的头顶,找准时机,以剑尖轻轻地划伤了她的手背,司马飞燕只觉一阵疼痛,手中的紫凌软剑登时脱手掉落在地上,趁此时机,叶锋倒是毫不客气,一脚便将她踢翻倒地,吐血不止。叶锋仍觉不解气,挥刀上前,直取司马飞燕的性命。

值此千钧一发之际,不知怎的,司马飞燕的师父,峨眉派掌门梅岭道姑突然降临,扬手阻住叶锋,喝道:“少侠请留手!待贫道劝解她一番可好?”

叶锋、楚平二人俱是识得梅岭的,念她是前辈,却也不好逞强,各自收住兵器,叶锋向她施礼道:“既是前辈出面,晚辈自是不敢放肆的。怎奈令徒恣意妄为,无故杀害朝庭命官,更兼连伤数条人命,已经触犯国法,晚辈身为刑部巡捕,职责所在,却又不得不将她拘捕归案,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前辈见谅!”

梅岭道姑连连点头道:“好说,好说!这其中的曲折原委,贫道早已知晓,的的确确是小徒的过错,贫道不敢护短。

怎奈小徒也是受人蒙骗,迷失心智,又兼遭受丧亲之痛,一时冲动,故而才会犯下此等大错,还望巡捕大人能够通融一二,饶她不死,绐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罢!”

叶锋虽是恼恨,却又不好发作,忍耐再三,双手抱拳,向梅岭施礼道:“前辈,王法森严,不分彼此!令徒既已触犯国法,理应受到国法的制裁,因此前辈之请求,请恕晚辈断难从命!”

司马飞燕闻言,顿觉怒不可遏,抓过紫凌软剑,站起身来,仍欲上前与叶锋拼命。梅岭见状,伸手阻拦道:“徒儿,事到如今,你难道还不知悔改,还要一味地逞强吗?”

司马飞燕甚为不解,开口言道:“师父,徒儿为兄报仇,又何错之有!”

“住口!”梅岭怒声喝道:“徒儿,你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呀!”

司马飞燕不免更加疑惑了,开口问道:“请师父明言,弟子究竟错在哪里?”

梅岭从怀中取出一张信纸,言道:“因为你误信了你叔父信中之言,误以为你的哥哥果真是遭到了崔太守的诬陷,其实不然!你的哥哥的的确确做下了诸多罪恶,令人愤恨。

徒儿,你可还记得一个月前,你三师姐下山之事么?你三师姐正是景州府人氏,只因接获家信,得知胞妹被你的哥哥强掳入府,欲行不轨,你三师姐下山,正是为了前去司马别苑,营救自己的亲妹妹。

徒儿啊,你来到景州府已有数日,想必对景州的民情民生已有所了解,倘若崔太守果真如你叔父信中所言这般,是一位贪赃渎职,陷害忠良,私吞赈银,私卖赈粮的贪官污吏,那景州的老百姓,又何以能够渡过此次劫难,又如何会过上像今日这般安乐祥和的生活呢?徒儿,你不妨仔佃地、好好地想一想罢?”

司马飞燕闻听师父之言,结合自己数日以来的所闻所见,方知事实果真如楚平所言,不免落泪涟涟,哀叹道:“难道我的哥哥,果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吗?”

“不错!”梅岭继续说道:“徒儿,这是不争的事实,你必需要勇敢地面对现实啊!”

司马飞燕心中懊悔不已,瘫软在地上,流泪忏悔道:“吾兄不仁,吾叔不智,飞燕不明,以致枉杀好人,造恶非浅!飞燕悔恨无及,羞于在世为人,不如……”言未尽,竟欲挥剑自刎。

梅岭见状,不免大惊,迅速扬手打落她手中之剑,叹道:“徒儿啊,你为何如此地想不开,竟欲行此不智之举呢?”

司马飞燕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师父的腿,痛哭流涕道:“师父,弟子一时糊涂,竟犯下此等大错,又如何有脸苟活于世啊!倒不如一死了之,以赎罪愆!”

梅岭听罢,双指拈花,言道:“善哉!善哉!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人活于世,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错不改,一错再错!

徒儿,你既然已经知道错了,为师的,自会搭救于你,令你脱离魔障。我看不如这样罢……”说着,一记绵掌打在司马飞燕的胸前,化去她全身的功力,废去她的武功,言道:“徒儿,从今以后,为师的要重新教导于你,令你再生为人!”

回过头来,向叶锋说道:“巡捕大人,贫道要带小徒返回峨眉山去了,如果皇帝陛下执意不肯饶恕小徒,请他尽管派人前来我峨眉山拿人便是!”言罢,携起司马飞燕,施展腾空之术返回峨眉去了。

叶锋正欲追赶,楚平上前阻拦道:“叶兄,我看还是算了罢!飞燕姑娘也是受人蒙骗,才会犯下此事的,她既已知道悔改,我们何不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呢?”

叶锋不免感到有些为难,说道:“可是,如此一来,我究竟该如何回复圣上呢?”

水伶玉迅速走上前来,开口言道:“哎呀,叶大哥!你可真是个实心的汉子呐!如今有凶手的凶器丢在这里,你拿着它回京复旨,到时候,你就直接跟皇上说,说那凶手因为拒捕,已然被你给杀死了,这样不就成啦?”

“什么?”叶锋不免惊愕地说道:“伶玉姑娘,亏你想得出来,这可是欺君呐!搞不好是要被杀头的。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水伶玉不免笑了笑,说道:“既然不行,那你就让皇帝直接派人去峨眉山拿人好了,到时候,皇帝陛下一怒之下,肯定会办你一个办事不力之罪的,你照旧是乌纱不保!”

叶锋听罢,眉头紧锁,哀叹不止,不知道该咋办才好了。

楚平摇了摇头,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了,叶兄,你就别再为此犯难了,这里就咱们三个,外人又怎会知晓事情的真相呢?我看你就按照伶玉说的办法去做好了。实在不行,你大不了可以辞官不做,重返江湖的嘛!”

叶锋思量再三,也只得同意了。三人一齐返回州衙,向太守夫人农氏谎称凶手已死,令她节哀。农氏虽是恼恨,却也只得作罢,向叶锋等人道过谢,继续进行崔太守的身后事。

待到崔太守下葬完毕,叶锋向楚平、水伶玉二人道过别,携带紫凌软剑回京复旨。皇帝闻听叶锋的奏报,顿觉愤怒不已,即刻传旨,令刑部火速派人奔赴河南,捉拿司马簟铷回京问罪。另外,着吏部选派贤能之士,补任景州太守之职,另派王太尉携金赶赴景州,妥善安置崔太守的家眷。以上种种事情,自是按部就班,一一进行,在此自不必表。

且说楚平携同水伶玉御剑离开景州府,行不过半日的路程,突然听到由前方不远处,传来阵阵地呼救声,楚平不免心生焦急,急忙赴身前往查探个究竟。

不知前方究竟发生了何事,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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