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被捉,难以脱身,只得将有关于湣水河怪的真相和盘托出:

“小人华福禄,排行老二,小人的哥哥姓华名福安。只因数月之前,我兄弟二人与同伴小何,进城置办货物,途经黑水湖时,不幸被盘踞在螺蛳岛的水贼给劫上岛去,贼首郑寿郑大爷本欲杀死我三人,霸占船上的财物。幸得二寨主蒋爷格外开恩,饶过我三人性命,只不过,他却提出一个要求来,那就是,要我们听从他的安排,帮助他在湣水河劫取往来商船的财物。

好汉爷,我也是被逼无奈,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求求好汉爷高抬贵手,你就放过我罢!”

“原来是这样!”楚平顿觉气冲斗牛,怒声喝道:“哼!无胆鼠辈,男子汉大丈夫,为人处事应该光明磊落,无愧于天地,头可断,血可流,志气不能丢,岂可贪生怕死,向邪恶势力低头,做出此等昧良心的事情来。小子,你真该死!”说罢,便欲下手。

“別……!好汉饶命啊!你若是杀了我,便等同是杀了全村的人呐!”华福禄乞饶道。

“放屁!”楚平喝道:“姓华的,我明明只杀你一个,何来杀全村人之说?这分明是你贪生怕死,所道出来的诡辩之词!也罢,在你临死之前,我不妨就给你一个争辩的机会,你倒是说出个所以然来,如若说不通,我立马结果了你。说!到底是何缘由?”

“是……!我说,我说!”华福禄说道:“好汉爷,小人此番潜回家里来,只是为了拿回潜水的衣靠,不曾想,竟会碰上好汉爷您。临来时,郑大爷曾吩咐小人,务必要取回衣靠,只在这几日间,需同兄长、同伴小何,还有岛上的几名水手,再次扮作水怪,劫取商船。如若不能成功,他便要杀死我兄弟二人,连同小何,随后,郑、蒋二位寨主,便会率众进村抢粮的,这帮家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好汉爷,只因小人的兄长还在他们手中为质,我不得不听从哇!还望好汉爷发发慈悲,饶过我的性命!”

“那郑贼,为何要这样做?说!”楚平喝道。

华福禄颤声道:“只因……只因最近这段日子以来,官府剿匪动作频频,使得螺蛳岛上,断了东西南三条旱路上的财路,岛上的粮食供给出现了困难,所以,必须尽快由水路上得到补充,否则的话,岛上的三十几名匪寇,将会被活活饿死的。如若实在抢不到粮,他们便会狗急跳墙,拼个鱼死网破。到那时,我隐香村的全体村民,可就要遭殃了。

好汉爷,小人句句属实,绝不敢掺杂半句谎言,如果有假,我华福禄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哼!不走正道,饿死也是活该!”楚平喝道:“姓华的,我来问你,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瞧好汉爷说的,小人当然是想活啦!不知好汉爷,究竟有何要吩咐小人去做的?”

“那好!想活也容易!”楚平收剑回鞘,对他说道:“你且随我回到你家中,取回衣靠,然后立马滚回到螺蛳岛去。

回去之后,务必告诉郑贼一句话,就说你来到村里来,打探到一件天大的好消息,那就是,后日正午时分,将会有一路运粮的船队,由湣水河畔经过。如此,我便饶你不死!”

华福禄如同鸡啄米一般,连连叩头道:“好……!好汉爷尽可放心,我定照好汉爷的吩咐去做!”

“很好!走,随我去你家!”押着华福禄在前,赶回华家。

来到华家门前,见到水伶玉孤零零一个人,在那里不停地踱步子。见到楚平终于回来,水伶玉兴奋不已,快步迎上前来,执住双手,笑道:“楚平哥,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

“还以为我怎么了?以为我出了意外是不是?”楚平挑逗道。

“去你的,少胡说八道的。”水伶玉打了他一记粉拳,埋怨道,望了眼站立一旁的华福禄,问道:“楚平哥,这人是谁啊?”

“哦!”楚平笑道:“他是华家弟兄的老二,名叫华福禄。伶玉,果如你所料想的那样,湣水河的水怪,果真是华家弟兄在背后搞鬼,非但如此,背后竟还有黑水湖的贼寇参与其中。”

“啊?这么复杂啊!”水伶玉搀过楚平的胳膊,笑道:“楚平哥,看样子,在你心中,已经有了对付黑水湖匪寇的办法了,是不是?”

“不错!”楚平笑道:“等回到村长家以后,我再详细地告诉你。”回过头来,对华福禄说道:“姓华的,照我说的去做罢!但愿你还有点儿良心,莫要做出对不起父老乡亲的事情来!”

“请大侠放心,小人定然不会那样子做的。否则的话,定教我华福禄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后还要下十八层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华福禄信誓旦旦地说道。

“很好!去吧!后日你我联手,平息黑水湖的匪患,还这一带百姓一片太平,也好教你哥俩恢复自由之身。”

“多谢大侠!”华福禄施礼道。

楚平、水伶玉二人携手返回村长家中,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知村长夫妇知晓,二人闻听之后,惊愕不已,叹道:“哎呀!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呀!”遂问道:“那敢问少侠一句,不知少侠心中究竟作何打算?”

“那敢问村长一句,认为华家弟兄,可还靠得住?”楚平问道。

“这个嘛……”村长沉思片刻,说道:“这哥俩,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倒还算是实诚人。只不过么,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敢打保票了。”

“咳!人心隔肚皮,谁能说得准呐!”村长妇人叹道。

“不!我不这么认为!”楚平说道:“在下觉得,华福禄这个人,还不至于龌龊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最起码,我看得出来,他不甘心永远窝在贼寇的手底下,做一条没有尊严的可怜狗。”

“若他就是这样没有志气呢?”水伶玉说道。

“若果真是那样,我就教他同螺蛳岛上的贼寇一起,共赴黄泉路!”楚平一握拳,喝道。

村长夫妇俩面面相觑互瞧了对方一眼,问道:“怎么?依少侠话中的意思,心中可是已经有了对付贼人的办法?”

“不错!”楚平笑道:“在下之所以与华福禄这厮约定于后日正午时分,就是要留有充足的时间,好好准备一番,争取将螺蛳岛的匪寇一举歼灭。只不过嘛,在下的计划,恐怕还非得要得赖村长的帮忙才行!”

村长一拍手,笑道:“唉?少侠说得这是哪里话?你肯劳心劳力地,替我们这一带的乡亲父老根除匪患,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帮点忙又算个啥子么?少侠有啥要求的,请尽管提出来便是!小老儿定当尽力办妥的!”

“既然村长都这么说了,那么在下,也就不来那些弯弯绕了,我们只需这么办……”

楚平将自己心中的打算告知村长知晓,三人闻听楚平的主意,连连拍手叫好。村长笑道:“事不宜迟,明儿个一大早,我便找人去做准备!”

楚平仍有些不放心,嘱咐道:“村长,休要嫌在下多嘴,请村长令人做准备事宜之时,定要格外地谨慎小心,切莫透出风去,以免教贼人得到消息,坏了咱的计划!”

村长笑了笑,说道:“少侠勿忧,这是自然!”

村长妇人站起身来,笑道:“好了!既然都已经商量好了,主意也定下来了,如今时候也不早了,我看二位还是早些歇着去罢!”

“多谢!”各自回房安歇,一夜平安无事,自不必不说。

笔锋一转,小插一段。且说华福禄进屋取回潜水衣靠,不便久留,迅速返回螺蛳岛去。

回到岛上,径直跑到厅里来,面见郑、蒋二贼头,将楚平嘱咐的消息如数道出,二贼闻言,心中甚是欢喜,郑寿一拍大腿,笑道:“太好了!这下咱可发了,以后再也不用为粮食的事儿发愁了!”

“是啊!”蒋贼笑道:“正值咱寨中缺粮之际,这小子给咱带回这样的好消息来,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呀!”回转过身,一拍华福禄的肩膀,夸奖道:“好样的,小华子!等后日劫得粮食回来,二爷我,定然不会亏待于你的。”

“多谢二爷,多谢了!”华福禄假意道谢,心中暗笑:“哼!畜生,后日便是你们这帮恶贼的死期!从此以后,咱再也不用窝在这鬼地方,受你的鸟气了。”转身回房。

回转房中,将华福安、小何二人悄悄地呼唤过来,避开岛上的耳目,来到一僻静的所在,将消息透露给二人知晓。华、何二人闻讯,心中自是兴奋不已,三人打定主意,暗中配合楚平行事,消除螺蛳岛上的匪患,脱离匪道,恢复正儿八经的百姓身,回到村子里,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接下来近一天半的时间里,双方为了各自的目的,都在忙碌个不停。到了约定的时间,楚平乔装打扮一番,同村长带领的三十几名水性极佳的村民一起,驾驶着做好伪装的十一二艘粮船,行驶在湣水河之上,耐心等待“河怪”的光临。

等待的过程中,众人的心里的滋味各有不同,有的心怀忐忑,有的焦急如焚,有的惴惴不安,有的义愤填膺……

船上的人儿,窃窃私语,议论不止,担心到头来,整件事情只会演变成为一场无厘头的闹剧,白忙活一场。

约摸过去了不到两个时辰,天已过午,只见不远处的水面上,一道道白线状急流快速滑过,直逼船队袭来,不多时,近前的水面上,泛起了大大小小的漩涡。后面的船只,摇摆不定,船上的人惊慌不已,侧耳倾听,听见由船底下传来“当当当”地,钻凿船底板的声音。不多时,船被凿漏,河水“噗噗”地涌进船舱里来,船身下沉,惊得船上的人纷纷跳船逃生。

前头船上的人,见到后船沉入河中,心中不免惊慌。惊魂未定之际,突然瞧见一条墨绿色的,“鲨鱼”状怪物跃出水面来,“嗖”地一下,窜入水中,立刻消失不见了踪影,紧接着,水中传来“呕呕”乱叫的声音。

船上某些胆小的村民,不禁大惊失色:“妈呀!不好!河怪来了!”“扑通”跃入水中,朝着河岸上逃去。

水贼见状,心中十分得意,露出头来扒船,船身倾斜,货物落水,“啊呀”一声惨叫,水贼只觉疼痛难禁,嗷嗷直叫,手脚上下胡乱扑腾不止。

原来,船上装载的并不是粮食,而是一袋袋的石灰粉,落入水中,瞬间起反应,水贼猝不及防,被石灰所伤,又岂有不痛的道理。

不多时,水中就有不少的水贼被石灰水灼伤,叫苦不迭。群贼见状,情知中计,惊慌不已,纷纷掉头逃走。村长一声大喝:“乡亲们,掷叉杀贼啊!”

“好!杀贼!”众人齐声呐喊,各执早已预备下的鱼叉在手,朝着群贼一齐掷出,只闻听“噗哧”、“哎呦”声不绝于耳,有不少贼人登时了账。

郑、冯二贼愤恨不已,气得横眉竖眼,咬牙切齿,怒声骂道:“他妈的!上了这帮兔崽子的当了!”转身朝岸上逃去。

华家弟兄二人,连同小何在内,三人游上前来,拦住二贼去路,喝道:“呔!贼人休走,留下性命!”

郑贼喝道:“好呀!敢情今儿个,咱爷们是被你们仨兔崽子给算计了。哼!当日不曾杀了你们,可真是我犯下的最大的失误!”

蒋贼冷冷一笑道:“仨黄毛崽子能有多大的本事。大哥,杀了他们,也好出出咱爷们心头的闷气。”

“好!”二贼合力向前,五个家伙在水中扭打在一处,“噼里啪啦”,直泛水花,打斗地好不激烈。

毕竟是百姓家的身弱力亏,不及流氓匪寇的身子骨强壮,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小何被蒋贼掐住喉咙,淹死在水中。华家弟兄顾不得心中悲痛,拼命挣扎,奋力杀贼。华福安同蒋贼扭打一处,二人打斗得难解难分,不料郑贼游到华福安身后来,一个猝不及防,被贼人手持青铜刺,由后心捅入,“噗噗”鲜血直朝外涌,河水瞬间染成一片通红。可怜华福安,就这样丢了性命。

见到自己的哥哥被人杀死,华福禄心痛如绞,拼力上前,扯住郑贼,一阵拳打脚踢。扭打之余,郑贼手中铜刺不知何时脱手而丢,消失不见,郑贼无可奈何,只得与华福禄徒手搏斗。

二人厮打正酣,蒋贼手持短刀,欲从华福禄背后下死手,却不知被何人一叉捅了个透心凉,只觉痛彻骨髓,痛不可当。手脚扑腾了一会儿,尸沉河底。

见到蒋贼被人杀死,郑泰哪里还敢在此久呆,一脚踹开华福禄,朝着河岸上拼命逃去。华福禄岂肯放他逃走,拼尽全力追赶过去。

爬到河岸上,脱却潜水的衣靠,二人也来不及穿衣服,顾不得天凉,竟自袒胸露背的,相互追逐个不停,渐渐地,二人来到一片野丛林中。

“畜生,你给我站住!我今儿个一定要杀了你,替我的哥哥报仇!”华福禄一边叫骂,一边追赶郑泰不放。

“姓华的,你个狗娘养的,居然伙同他人赚我入翁,害得爷爷我落得这般窘境,若不杀了你,爷爷我誓不为人!”回头正欲扭打,不知怎地,“噗通”一声,华福禄竟失足跌落猎人挖好的,用来捕捉野兽的陷坑之内,抬头仰望洞口,足足有一丈多深,四面直上直下,滑不溜丢的,根本无法攀爬上去。华福禄气喘吁吁,无可奈何,气得直跺脚,谩骂不止。

郑泰来到陷坑边上,俯视困于坑内的华福禄,哈哈一笑道:“小子,这下没辙了罢!连老天爷都要绝你,你还能活得了吗?哼!跟郑爷爷我作对,只有死路一条!”回过头去,寻找到一块一尺见方的石头,搬到近前来,喝道:“小子,去死吧!”举过头顶,准备砸死华福禄。

华福禄躲闪不开,惟有闭眼等死而已,心中酸楚无限,怨愤不止。

若问华福禄的生死情况,且看下文分解。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
关闭
手机客户端
APP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