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均道:“没牙齿估计还是能够出声的,就好像那些没有牙的老太婆,就是声音可能不太准,想要话说不出来最好再割掉他的舌头。”

匕首的刀尖撬开牙的缝隙,塞在嘴里面,压在舌头上。

“但这也只是说不出话来,不知道真言与那古怪的声音是什么原理,是具体的音节,还是其它…”

白衣飞鼠强行的抿住嘴,双眼睁开,看着张灵均,眼神坚定,依然没有说话。

张灵均脸上的笑容越发的亲切,“我还以为你的眼睛也是废了,不想要了,还打算等到将牙拔了之后,将这对招子也给摘了。

“说起来之前见过你的同类,视力都不是很好,灰白的眼睛和瞎了一样,你这实在是异类,要是没有眼睛的话说不定和别人更合群。”

白衣飞鼠脸色微微有些嘲讽,“呃咳…咳…小虫子,蜉蝣生物,你不必搞这些花样,眼睛也好,嘴巴也好,牙齿也好,想要就拿去吧。

“甚至你可以选择现在杀了我,反正命已经落在你手里了,想拿走就拿走,全部都由你。”

张灵均脸上的笑容僵住,脸色难看,“你一个老鼠一样的人,装的什么英勇就义,装的什么壮烈,有什么值得你受这么大的委屈。”

白衣飞鼠平静的道:“没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死亡不过是重新回归神的怀抱,不过是又一次的安眠,何谈什么就义,本来就是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又有什么好怕的。”

连死都不怕。

但对人而言,死亡并非就一定是最可怕的,如果不害怕死亡那么就意味着还有着更大的恐惧。

张灵均不由得沉默着,思索着。

白衣飞鼠的恐惧是什么?

张灵均对于白衣飞鼠的相关信息并不算是了解。

经历更是一无所知。

在他有限的记忆之中,对其以及包括另外一个黄衣鼠人,可以起到最大的刺激的相关信息就是‘苍生大祭’。

现在也只能试着从此着手。

当然肯定不是只拿名字吓人,那样肯定是没有办法起到作用的,反而还会显得自己所知甚少,显得无知。

需要更深一步的信息…

张灵均最早得到苍生大祭的相关信息是妃的胳膊上刻着的,“苍生大祭,造物主,摆脱”,因此怀疑苍生大祭与摆脱‘商’有关。

而从“苍生大祭”这一信息在当时出现的时候,与柬寨埔是同时出现,以及不久前白衣鼠人地确定,可以得出苍生大祭与柬寨埔有关这个结果。

而柬寨埔20多年前成为禁忌。

苍生大祭也被‘商’的仆人忌讳。

二十年前柬寨埔因为一个叫‘苍生大祭’的行为试图摆脱‘商’,最终成为了禁忌。

这个行为是什么?

当初发生了什么?

当时有一批尸体从柬寨埔运到了奠边,存放在奠边铁路工人医院新修建的地下停车库。

他也正是因此而注意到这里,才会找上门来。

也就是说存尸房的那一批被蜡封印的尸体,与苍生大祭有关。

至少曾经经历过斩断与‘商’的联系这件事情。

这些尸体上有什么线索?

尸体来自各个阶层,各个年龄,本身没有任何相同的地方,除了那浑身的菌斑之外,唯一特点就是眼眶处有一个洞,一个伤口。

这个伤口与苍生大祭的相关行为有着关系。

这个伤口,根据张灵均的观察与联想,与大脑前额叶摘除术所造成的痕迹有些相像。

印象中这种原始的不应该存在的禁忌手术,在完成之后,手术者开始会变得安静,变得沉默,有时候会变得古怪,会出现仿佛灵魂被替换,仿佛变了一个人的情况。

大脑可以说是‘商’的领域。

按照神秘学的解释,人类的灵魂是‘商’的作品。

对于此的破坏是否是一种斩断与‘商’之间的联系的方法?

可那些尸体身上的那些菌斑,又是怎么回事?现在又被能够对抗菌斑的蜡给封着。

想不明白。

不过这想不明白也无所谓…

关键是‘大脑前额叶摘除术’有可能能够破坏与‘商’之间的联系。

张灵均看着白衣鼠人,有些不怀好意的笑着,“既然你是不怕死,那肯定也是不怕受伤的。”

白衣飞鼠又变得沉默。

张灵均继续道:“这第2层尸库里存放的那一批20多年前从柬埔寨拉来的,被蜡封住的尸体,你应该很熟悉,一个个的不知遭遇了什么,眼眶有着洞,好像以前做过那种被视为禁忌的大脑前额叶摘除术。”

说着便在白衣飞鼠的注视下将匕首尖抵在眼眶。

“我也想帮你做一个这手术,破坏掉你的大脑前额叶。”

张灵均敏锐的注意到白衣飞鼠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有一瞬间变得惶恐,惊悚,胆颤…然后下一刻变得无畏,变得激动了起来。

“嗬…呸…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连死都不怕,你觉得我还怕什么手术,你不必恐吓,我不怕。”

白衣飞鼠大声的喊着:“你想来就来,我不怕…”

“是吗?”

张灵均笑道:“我也没说你害怕,也没想着拿这来吓你,这不是不得已而为之,听说做了这个手术后人都会变得听话乖巧,到时候我便能够问出一些你不愿意说的东西。”

白衣飞鼠冷笑着:“这种手术是直接针对大脑的破坏,大脑被破坏,有着缺失,记忆与人格同样会遭到破坏会变得缺失。”

张灵均无奈的道:“这就没办法了,谁让你的嘴那么硬,什么都问不出来,虽然手术后问不全,但能知道一些什么是什么,多少都是赚的。”

阳木一旁道:“或许你可以多少配合一点,有什么东西施舍我们一些,咱们商量着来,事情做得体面,免得动刀,麻烦还弄的血腥。”

张灵均点头,“确实,手术能不做那是最好,我这毕竟也不是什么专业人员,我们这里又没什么专业的工具,没有那种特制钢锥,也没有能够开颅的电转,关键是我胳膊有着枪伤,手可能不稳,旁边那位先生年龄大了,老了万一有什么帕金森,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多了或者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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