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水一脸坏笑道:“快走吧。去见见你紫贤师叔。”

紫贤师叔的这四个字可不算陌生,跟我师父同属一门不说,以前没少听师父提起过。我惊讶道:“师父的师弟?”

“嗯。也是我师父。”蓝水虽然非常不情愿承认,但眼前这小不点确实算是自己的师妹。

到了瀛洲是应该拜见一下这里的主人,一听说是我师叔,不免宽心多了。话说我还没有好好看一看瀛洲呢,五大仙山、十大仙洲,瀛洲各占一席。

做好了欣赏一番的准备,眺望了一下主峰。不算高,却真真是气势磅礴。跟着蓝水走了一段竹林小道,苔染青石,随处可见支出来一截的竹叶,几个人擦着竹叶行走,空气中弥漫着甜丝丝的气息。

竹林很大,走了许久都没有走完,翠绿伸展至天边,遥望无际。绿的让人辄醉,透着清新的香气。竹林深处有很多不大的竹制小院,我便问蓝水那是做什么用的。他说那是给弟子们修行用的,完全可以称之为十分简陋。

整个瀛洲的中央是一片淡水湖,名叫玉湖。引下多处支流,其中有一条小溪流的水带着淡淡的酒香,喝起来也同甜酒一般,师叔给它那条小溪起名为玉醴泉。我们刚好路径玉醴泉,潺潺泉水,泛着清澈。我捧了一把,轻轻啄了一口,味道上乘。我便取笑道:“蓝水,怪不得你这么爱喝酒呀。怕是从小就受这玉醴泉的拐带吧?”

蓝水简单道:“非也。”本不欲做解释,看见我又托起一捧水,刚想再引一口,忙让蓝水拦下了,解释道:“这泉水似酒非酒,饮三杯便能让你睡个几天了。”

我瞪大了眼睛,赶紧把水洒了回去:“那我刚刚啄了一小口,会睡几日?”

蓝水淡淡道:“无妨。”

我们又走了一会儿,越来越多的木屋、竹屋,还有草屋,却都在林子的深处。我好奇道:“蓝水你的房间在哪呀?”

“不一定。要看师父心情。”蓝水模棱两可的回答道。

最后走到一片山林,这里的路蜿蜒崎岖,林子里的树也是我从未见过的。而不远处能看见一抹湛蓝被阳光照射的晶莹发亮,隐隐约约觉得那儿应该是海。我以为蓝水会带我们绕到主峰,然而一回头,主峰却离我们越来越远。

穿出林子,面前是由两座小山截成的一小片海域,海水湛蓝,只带着淡淡的咸味儿。“师叔不住在主峰上吗?”我十分纳闷地问道。

“主峰?”蓝水好像听见了什么很新奇的事一样,目光转了转,嘴角蓦然一勾,似乎又懂了。“那是我们住的地方。”

我左右看了看,难道师叔住那些木屋里?我好奇道:“那师叔住在哪呀?”

“就住这。”字音刚落,蓝水便盘旋而起,似是在找什么。蓝水定眼一看,往横处一跃,凌空抽出一条长绫来,月白色的长绫仿佛只有两三尺长,被蓝水拿在手上。三尺白绫?难不成蓝水要去上吊?

一息之间就见蓝水落回到地面,右手一伸,手中的白绫便漂浮了起来,悬在空中缓缓摊开,一端延伸至海平面,几乎看不到尽头、几乎接连天际。白绫慢慢落下,浮在海面之上,蓦然向两边伸展。最后几尺宽的白绫化成一条百丈长、十来人宽的绫桥。而白绫在水面上一浮一浮,甚是好看。

我头一回见这样新奇的东西,见几个人都走在绫桥上,才慢慢跟了上去。这白绫触脚柔软,如踩在棉花上一般,奇怪的是却不会深陷,也不会有水渗进来。

白绫的尽头出现一座云雾般的宫殿,仿佛由团团云朵凝结而成。我离得老远就对这里向往不已,心痒难耐,终于踏入这座“宫殿”,白茫茫的一片,仿佛真的是由云雾砌成,我用指尖在上面轻点了点,这些云雾十分富有弹性。不过也实在柔软,我担心把它给捅破了,便收了手。

我恋恋不舍的往里走,最后还是抵不住我内心的好奇,悄无声息的退了两步,在那面云雾墙上揪了一小块下来,在手中捏了捏。而被我揪出的小洞冒出一小片浓浓的白烟,其他的云很快就把这块小洞给补上了。

我把手中的一小团云雾搓成了个球,发现太小,见四下无人,遮遮掩掩的又撕了一块下来,不过好像撕下的太大了,那个缺口怎么补都补不上,我只好把手里那块云雾又放了回去。这才悻悻的走了进去。

然而我好像耽搁的时间太长,另四个人已经在大殿内等候我多时了,人人脸上都一副无奈的表情。我讪讪的笑了笑:“走吧。”

大殿便是中规中矩的模样,与外面的云雾相差甚远。我还以为里面会像水晶宫一样,不免有些失望。我跟七哥坐在金丝楠木的四方椅上,蓝水和胡泽等人去请他们的师父、师祖,也正是我的师叔,紫贤。

我淡淡扫了一眼大殿,唯有主座后的雕木墙,刻着几朵祥云栩栩如生,旁的毫无半分奇特。沉香木牌匾上刻着“涵苍殿”便是这座“宫殿”的殿名。

穿着淡紫色锦袍的男子稳稳的朝正殿走来,样貌也就三十来岁,嘴唇上留着两撇浅浅的胡子,模样中上。蓝水等人跟随在男子身后,均是颔着首。

我立刻起身,拜礼道:“师侄花瑶拜见紫贤师叔。”身旁的七哥也礼貌的作了一长者之揖,淡淡道:“紫贤上仙。”

师叔派头十足,不紧不慢的走到主座上,淡淡扫了一眼才道:“来者是客,都坐吧。”而另三人依旧站在师叔身后。

师叔算是回了我个十分牵强的笑,说不定就是扯了扯嘴角,师叔开口道:“方才蓝水与我说了些你们的事,这里九玄的人进不来,你们放下住下吧。”

我又站了起来,拜礼道:“多谢师叔。”七哥与我一般,也拜了个礼。师叔气场太强,让我们没来由的拘谨。

师叔点点头,一板一眼道:“坐下吧,当自己家就好。不用太过拘束。”

师叔虽这么说,但举手投足都太过刻板。方才师叔说:‘坐下吧。’的时候,弄的我差点想回一句:“谢师叔。”

我坐在四方椅上时,目光擦过蓝水,见他面上带着些若隐若现的笑。我又瞧了瞧,蓝水一直低着头,我看不真切,总觉得他在忍着发笑一样。

也不知说些什么,便等师叔发话。谁知他半盏茶都未讲话,也不扬言离开,屋内一时间静的连掉落根针都能听见。

师叔朝身后的蓝水道:“蓝水,你先带这位公子去客房,我有话要问师侄。”胡泽和胡阳依旧是低着头,师叔又看了看他们道:“你们也去,帮着准备些用品。”

“是。”

大殿内就剩下我和师叔,蓝水背对着师叔离开时,笑的眼睛都弯了。我一肚子的疑惑,原来才知,接下来就见分晓了。

“你在东华门下几年了。”师叔一派祥和的问道。

“回师叔。师侄拜师已有十年。”

师叔面上并无半分表情,嘴角也未动,却道:“可曾学到什么了,说与我听听。”师叔的声音强劲浑厚,如龙吟长啸,称得上是响彻天际、冠绝雷鸣。

这内功震的我脑袋发晕,哪还说得出什么话来,支支吾吾道:“回师…师叔。师侄只是师父的的外门弟子,不曾学…过过太…”话未说完,终是抵不住头晕,倒在地上,脑袋里嗡嗡直响。

师叔收了内力,我调息了数十息总算好多了。我原本想说:师侄只是师父的外门徒弟,不曾学过太多东西,且入门时间尚浅,修的又是治疗一类。

奈何我还没缓过来这力道继续说下去,便听师叔一脸怒气道:“东华这个老不要脸!收个徒弟也不细心教导,你修为如此差劲!传出去丢了他自己的人是小,丢了我们南北五祖脸面是大。”

“师叔…师侄入门不过十年,而且…”

师叔强硬的打断我道:“十年!你还好意思说,这十年光顾着玩了吧!”师叔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看我,负手而立道:“当年我们师兄弟十人并称南北五祖,而整个师门中,就属你师父东华的性子最不要强,一天懒懒散散不知所云,我一直纳闷他怎么会是北五祖中修为最高的一人!”

还别说,这十年我还真都顾着玩了。所以这个我不准备顶嘴了,见师叔怒气未平,我连忙劝道:“师叔别动气。师父不让我对外人提及他是我师父的事,所以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丢不到师叔您的脸面的。”

“那也不行!除了你,还有那个老三,也就是你三师兄。当了七千多年的散仙还没当够,不求上进!真不知道这些年你们师父都干了些什么。”

三师兄的光荣事迹我倒是听过一些,确确实实当了七千多年的散仙。能让师父把嘴皮子都磨破了仍不为之所动,着实不易。而仙道界把仙为几类:散仙、玄仙、道仙、上仙和仙尊。整个天庭中仙尊仅有两人,那便是天帝和王母。

而散仙是最下等的一层,通常只有三至五百年寿命,若想维持寿命也不难,不断历劫即可。

三师兄如今历劫的次数加上脚趾头都数不完,仍是乐此不疲的只做个散仙。貌似他最怕的就是修成上仙要上天庭述职,为人更是懒散惯了。师父最后没办法了,才由了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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