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鼓作气,利用法阵激化九婴体内灵力,漫天尽是九婴的长吟。

劲气开始在体内翻涌、看來它要冲破我的定身术了,双手交叠,五行自运:“气化灵,灵助丹息,天灵变,固气定身,破引。”

啥,沒动静。

拼了。我咬牙,无声的大喝,强行引魂:“天灵变,破引。”

九婴除了被我定身外、几乎是丝毫沒动,这不可能,引魂也不是什么高深的法术。右脚跺地,凝气。逆行五行之气:“天灵变,破引。”强化后的九婴灵魂露出了一半,只是另一半还在它体内,我稍稍凝气一运,成了。

我累得满头大汗,星恨见我忙活不过來,咻的一下,自己从我腰间跑出來,悬在半空、跃跃欲试的等待着九婴的强劲灵气汇入。

我无奈的摇摇头,怪不得叫剑、原來根本不知脸为何物。

糟了,师兄吞灵失败率很高。

我一下子用尽了内修,万一失败了怎么办。不由得我望了望师兄,吸了吸鼻子。师兄依旧是饶有兴趣的抱着臂:你哭嘛,哭了我就帮你。

我在心中大喝一声:蓝水,我恨你。

兽魂已经盘旋在半空良久再耽搁不得,先把它分化要紧,心法默念,掌心执起微弱的冰焰,奈何法阵的灵力不能引來,我能靠自身的灵力不断壮大冰焰。

兽魂头顶萦绕起一个幽冥般的火球,我用尽灵力将火球直贯而入,现在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完成吞魂了。

“天灵变,系吾之法,听吾指引,引魂入剑。”手好像越來越抖了,果不其然,我体内的灵力不够,根本驱使不了九婴的灵魂

“师兄。”许谦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站在了我身后。“别管我,引魂入剑。”背后传來掌心的温度,一阵内修化作的灵力注入我体内,我接着驱使兽魂。

星恨振动起來,兽魂如十几缕丝带,蜿蜒缓慢地灌入星恨中。“感受到了吗。”背后淡淡的声音传來,我点点头。“为什么我感觉星恨在排斥九婴的兽魂。”

“如果完全用星恨自身的力量去承受兽魂,必然受不住,慢慢來吧,星恨在等你帮它。”虽然借助许师兄的内修才能引魂入剑,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兽魂扩出星恨外。

就在我以为我快要失败了,身后的声音格外清朗:“想让它进去吗。”

我无比坚定:“想。”

许师兄的大手如泉涌般将内修转换为灵力灌入我体内,灵力充盈着我的全身,我开始跟兽魂撕扯,左手引出一部分灵力注入星恨中。

黑夜之中那把通直长剑,银光倾斜如洒,墨色渲染似辉。

兽魂宛如一颗颗尘埃,猛地被星恨吸进剑身,星恨落在地上,不断消化兽魂之力。

我吸起星恨,抚摸着它上面的蛇身,淡紫色的纹路。兴奋道:“成了。师兄,成了。”猛地回头,发现师兄也露出了浅笑,却是满头的汗水。

我沒有带帕子的习惯,讪讪笑笑:“不好意思。”

“不懂。”

我叹气,愧疚道:“浪费师兄这么多修为,花瑶很过意不去。”

许谦佯装恍然大悟:“哦。有补偿么。”

“当然有。只要师兄得出。”花瑶你太虚伪了,得出你能做得到。

许谦漠不关心道:“先欠着,试试你的剑。”

这次沒有蛟龙,亦沒有其他猛兽,对手是许谦和他手中的灵动,他沒有用剑法和速度压制我,而是单纯的力量。

我用尽全力一劈,与灵动亲密碰撞,嗡的一声,虽然刺耳,却难掩我的笑声:“师兄的灵动怕了呢。”

灵动似是能听懂我的话,变得凌厉起來。

好不容易得意一次,爽笑道:“星恨。”星恨很听话,瞬间威力暴涨,我提了气,更肆意的挥舞起來。

许谦眼睛一眯,提醒道:“师妹,心些,我可要还手了。”

音未落,我先还了他个回旋劈,顺势一勾,铮铮几声,我们越打越起劲。不知不觉暮色熹微,天边竟是难得一见的日月同辉

“天这么快就亮了。唉,师兄还沒洗脚呢。”见许谦刚要话,我右手由下反上,直朝他面门。许谦接住了面门一剑,笑骂道:“师妹,你这可不是君子的打法。”完,他以同样的方式还我一剑,我险擦剑气躲过迎面來的一剑。

笑了笑,却沒回答他。奇怪,体内的气怎么越來越弱。

我又提了八成的气,越來越不对劲,灵力怎会无端翻涌。提起來的气越降越多,脚下动作也越來越迟缓。

“啊。”我被一道剑气震飞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师兄脸色大变:“师妹。”把我扶起:“你怎么样。”怎么会。他那一剑明明沒有用力。

“我沒事,师兄莫担心。”方才我体内灵力被无缘无故抽走了,所以才抵挡不住许谦最普通不过的一击,自从被封修后便再未发生过这样的事,不由得面色凝结起來。

许谦对医术一窍不通,甚至连最基本的探脉都不会,自责道:“都是师兄不好。”

若有所思道:“我真的沒事,不关许师兄的事。”应该是怨龙,我刚刚感应到它在试图冲破封印。自我使用降雪为敖景治疗后,我跟紫珊的灵石就有了连带反应。

师兄面上仍是愧疚之色难掩:“师妹能走么,我带你去找师弟。”

我心不在焉,一心想着怨龙的事。这样不行,每次只要怨龙试图冲破封印,灵石的力量就会增强,而我们之间有连带,这次它只抽走了我仅存的灵力,下次可能就会吸遍全身的修为。长此以往,我即使不虚弱而亡,也会终身当一个废物。

为什么,我明明沒有几年可以活了

我望见许师兄一直在等我的回答,随口道:“我真的沒事,只劳烦师兄帮我把九婴的灵魂还回去。”我把星恨递向许师兄。

许师兄送我回了水云雅苑,怨龙的事占据了我整个思想,身旁的人什么也几乎是恍若未闻,直到听到许师兄略带恳求的道:“师妹可是生我气了。”

忙摆手道:“不不,师兄误会了,花瑶只是想到一些事。”

许谦也借着我的话疑问道:“恕师兄直言,刚刚师兄那一剑不过是最普通的招式,即使带着些剑气也不至于不至于把师妹震得飞了出去。可是出什么事了。还是师妹的身体出了问題。”他不能医术,一切所想皆是猜测。

“师兄多虑了,刚刚只是我气行偏差,本该游走丹田的灵气却窜入檀中,这才引得一阵气血翻腾,稍稍压制反倒让灵气被堵、一时提不上來。”

许谦半信半疑,试探道:“你精通医术、会在穴位上犯错。”

许师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干笑笑,解释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师兄不是也了嘛,你在对灵兽用衍心时也难免失手,更何况我在医术上也并非精通,勉勉强强称得上略懂。”

“真的不用找蓝水看看。”师兄仍不放心道。

“不用麻烦他,气走偏差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师兄快回去歇息吧,赔了我一宿已经够叫我汗颜了,若再为这些事操心,是存心叫花瑶过意不去。”

“好,若有什么不适就传音给我。”

“那是肯定的。”

看着许谦离开,可算吐了口气,从前竟不知道自己编瞎话可以编得如此之溜。

翌日。

我本不打算将我被抽灵的事告诉师叔,却是他先找到了我,直接道:“你昨日被抽走了几成灵力。”

“十成。”声音微弱道。

良久,师叔闭了闭眼道:“是师叔不好,想着降雪能救龙四太子,反倒把你害了。”

“不不不,此事怎么能怪师叔,若不是花瑶擅自主张去闹东海,也不至于让师叔为难了。”又道:“花瑶体内积攒的灵力本就不多,即使被吸去了十成,也不比平日的一成。”

师叔略微沉思道:“师叔记得人界尚有三棵养神芝、可做养灵之用。一棵在华盖真人那儿,一棵在藤源,还有一棵应在幽冥古洞。

华盖真人那棵好办,其他两棵也不难取得。只是师叔许久未踏入人界了,便让你的几位师兄陪你,一取得养神芝就立即返回瀛洲,晓得了么。”

仙人一般都将生死之事看得极淡,可自我來到瀛洲,师叔先是教我功课,又替我封修,所作所为无一不是为了保住我这条命。

奈何我命途多舛又系之苍生,师叔本不应该再插手。如今却要我取那什么养神芝,养神芝之的功效我听过一些,绝不只有养灵这般简单,且上千年才产得一棵,用在我这等将死之人身上岂不浪费

师叔俯身探了探,询问道:“好好的,怎么哭了。”

我擦了擦不知不觉掉落的眼泪,笑着道:“师叔,用养神芝养灵太过浪费,花瑶恕难从命,而且几位师兄常年在瀛洲修行,断沒有陪花瑶下山的必要。”

“不过是养神芝罢了,若是有,取它个几百棵又何妨。再你那几个师兄盼着离开瀛洲盼好久了,你若不给他们机会,必定要怨恨上你了。”

“师叔”苦涩的酸水在心底愈发难忍,除了大哭,我现在什么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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