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可是要南下。”

“正好。我跟家妹下一步也打算去荆州城。”

“不如一道同去可好。”

“兄台有所不知。到了江陵。诶兄台。等等”

“兄台”

“兄台能使出这么一套玄妙剑法。也必定是个妙人。凌曜还不知兄台出自何门何派呢。难道兄台不方便说。莫不是兄台是自学成才。那太好了。不如就归我瀛洲门下可好。额。兄台若感兴趣。在下可以介绍兄台去蓬莱和炎洲。东华师叔和南华师叔为人也是很不错的”

“东华上仙是你师叔。”兄台终于在我说了一大篇话后。应了一句。模样有些诧异。

见这位兄台來了兴趣。我滔滔不绝的道:“当然。在下有九位师叔呢。其中南五祖中有紫阳、紫虚、紫清、紫玄四位师叔。当然还有我师父紫贤。北五祖中便属我东华师叔名气最为响亮。除此之外还有”

打断了我娓娓而谈的介绍。目光中闪过一丝淡淡柔光。男子迟疑一会儿才道:“那你可有一位叫花瑶的师妹。”

他认识我。

面前男子非我师门中人。又使得一身的好剑法。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他是正道中人。很可能跟九玄脱不了关系。眯了眯眼。打量了面前男子一番。可他这副表情应该算是急切吧。莫不是我喝了一梦忘川前的旧友。怪不得。怎么看这人都觉得眼熟。微微一笑道:“略有耳闻。”

“那她现在过的好么。”问出了心中最想问的话。思儒的呼吸一滞。凝神听着。

不着痕迹的多望了此人两眼。笑笑道:“这个。在下就无从而知了。花瑶师妹多在人间走动。少去蓬莱。亦不曾來过瀛洲。在下与师妹也是接触甚少。”顿了顿。试探的问:“为何问起师妹。难道兄台与师妹是旧识。”

思儒苦涩一笑。摇摇头道:“算不上认识。”怕是她现在早将他恨透了吧。如今他还有何颜面再探听她的消息。

刚一开口就问我过的好不好。还说不认识我。挑明了道:“兄台可是九玄的人。”

“是。”似是并不意外我是如何猜到的。坦然道。

思绪有点混乱。他若是九玄的边端详男子的神情。边暗暗揣测:他若是九玄派來杀我的。第一句就应该在问我在哪而不是过的好不好。我记得我曾在九玄做过一年的医士。结交几个朋友也沒什么不正常的吧。难不成此人就是我朋友中的一个。

有些惴惴的问:“若我说花瑶师妹过的不好呢。她被人”

思儒情绪异常。猝然抓住我的肩膀道:“被人怎么了。”

我有些不自然的挣扎了一下。试探的盯着他的眼睛。道:“被人追杀。”

“被谁追杀……她现在在哪。”或许是心中太想她了。语气也变得尤为激动。

我仿佛能看见他额角若隐若现的青筋。迎上他目光的逼视。竟有些下意识的躲闪。看來他是友非敌了。先松了口气。才道:“沒沒。在下只是跟兄台开了个玩笑。毕竟早些年。在下便听说过花瑶师妹的事迹。一时好奇。寻思着想试探一下罢了。是在下孟浪了。先在这个给兄台赔个不是。”

“话不要乱说。”瞥了我一眼。答案不是他想要的。便又板着脸道。

讪讪一笑。倒觉得面前男子还挺可爱的。

“兄台叫什么名字。”我趁热打铁。问道。

“邺勉。”

呼吸蓦然一滞。他的名字。好像有些印象。“我叫凌曜。这是家妹秋花。”

“知道了。”不在意的随口道。

也不在意他的无礼。我又开始滔滔道:“邺兄是下山來历练的吗。反正也沒有目的。不如跟着我们兄妹俩一起南下吧。互相也好有个照应。对了。邺兄”

然后就是。岳阳城的大街上。上演了一出出我说十句对方回一句的戏码。不过我并不在乎。自认为跟他颇为投缘。也许。是跟他的剑法投缘也未可知

第一日过去了。我们距离魔界又近了一步。到达荆州城郊。已经是第二日傍晚了。我同邺勉一道。沿途遇到些遁天妄行的事我们还是会出手。然而我再沒有关心过他与“花瑶”之间的关系。他也同样沒再跟我打听花瑶的事。

不过这短短的两日相处。竟让我生出些莫逆之感。瞧着此人平时冷冰冰的。甚至还挺傲。但不难发现。他股子里也是个厌弃世俗、叛逆反骨之人。

“阿勉。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邺勉竟然出奇的笑了笑。他只有右边脸颊有个浅浅的酒窝。忍不住多瞄两眼。貌似他心情还不错。道:“在看那片湖。很美。”

也是了。有客栈不投宿。偏喜欢住在外面。大晚上的。除了湖光山色能赏。还有什么是能平添雅致的。双手撑着腮。懒懒道:“为什么你喜欢住在荒郊呀。”

“你不喜欢可以去住客栈。”淡淡道完。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似乎又在用另一种语气说道:“我又沒逼你跟着我。”

撇撇嘴。“你这个人到底会不会聊天。”真好奇。邺勉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闭上眼睛。长袖一卷。面前景致骤然变成我在玉湖时的场景。洋洋得意道:“这才叫美呢。”

邺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却不是惊讶之色。而是不言而喻的失望。一层淡淡的气流包裹。邺勉嗖的窜到了一棵老树的树干上。侧身一仰。仿佛树下的事再与他无关。独留我一个人欣赏自己布的幻阵。

摸透了邺勉的秉性。便不怎么在意了。心里盘算着再有半日就能抵达魔界了。到时怎么给七哥一个突然大袭击。思來想去。眉目倒还沒想出來。嘴角已是愈发忍不住的上翘了

“你们三个。杀我榕树族十七人。终于让我找到了。”突入起來吼声。打破了湖光山色的宁静。壮实的男子持戟一指。道。

我倒未在意吼叫的人说些什么。只是暗暗打量着面前数十个装束怪异的人。全是树妖。看來这帮人是跟前几日在杏家村发现的吃人树妖是一伙的了……“那些人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怎么。你们也要來送死……”

“喝。好大的口气。不要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肆意猖狂。杀人偿命。胖地缸。今日我榕霸就要看看你的一身肥肉上。插不插的了我十七枪。”

我最讨厌人家说的是地缸了。再说制止妖灵作恶人间本属于大地的范畴。我倒也想看看待会儿你还笑不笑的出來。对身后的人说道:“阿勉。这个人留给我。其余的交给你跟秋花了。”

半晌沒有声音。回头一阵扫视。唤道:“阿勉。”

不是吧。他竟还在树杈上睡觉。

背后一道精芒翻出。瞬间划入我右手掌心。正是星恨化作的一把三尺宽刀。蹬蹬蹬。几个垫步越垫越高。旋即在空中散发劲气。震开四周小妖。直朝早以摆好架势的榕霸当头劈下。

枪戟上扬。拦过头顶。当。第一声清脆响亮的碰撞。星恨劈在了横來的枪杆上。

与此同时。思儒猛然睁开眼睛。一连翻身。便是跃下了老树。寻着碰撞声。那柄银光逆闪的长刀化成灰他都认得。旋即一抹暗淡浮现在他眼底。第一想法竟是难道花瑶喜欢这个地缸。

思儒蹙着眉头。难道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这般无足轻重。他们私定终身时。彼此交换的信物。也可随手送与他人。摸了摸心口那一缕包好的白发。半晌。似是忽然猜测到了什么。露出一抹揶揄的笑。毫不犹豫的冲进战斗中。

我心中抱怨。这个邺勉怎么才出來。秋花一个人牵制住十几个小的很辛苦的。

这榕树妖实力一般。皮却硬的很。生生挨了我十几刀重砍却只是擦破了点皮。为了剩些琉幻叶的灵力。一道幻术诀在我心底默默念起。旋即迅速灌输入榕霸的意识中。

幻感全开。我能感觉到榕霸正在一点一点被我带入迷幻之阵中。见他手中的枪戟渐渐放下。人也站在原地警惕起來。

我悄无声息的靠近。在心中说道:“对不起了。就冲你今日來寻仇。也必定不是什么善茬。这些小的我可以放过。而你。必须死。”擒贼擒王这点道理我还是懂得。缓缓抬起星恨。星恨又化回利剑。而这一次。我直指他的心脏。丝毫沒有手软。

似是感觉到一道极小的剑气。榕霸不着痕迹的动了动。星恨刺入心口出。噗的一声。刺进血肉的声音。紧接着榕霸倒吸一口凉气。竟然迎上前半步。只见星恨直接穿出他的背心。而下一刻。我终于明白的意图了。

早在他走入我布的幻阵前。他就将自己的心脏及几处大穴移了位。这一剑刺进去。因为沒使用法力。他便打算硬生生受了。而他此时身体肌肉急剧紧绷。星恨插在他胸膛根本拔都拔不出來。且他手中的枪戟极长。猛然一刺。我竟是连弃剑退后的机会都沒有。

本能驱使着我退后。而刺來的枪戟太快。下一刻就要袭上我的面门。唯有与他拼一拼速度。看我的结界快还是你的枪法快。

面前支撑起一道临时布下了结界。结界并不结实。只作挡枪之用。然而我却低估了榕霸。他这一击。居然使出了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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