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泓煊天努力过五个月都没动静的夙溟的玉簪,千冰于被困的情况下潜心修习,其上的力量终于显露端倪。

先催动的能力,不是千冰最期盼的瞬移,却是控心。他不是人偶师,顶多也就操纵一下最最平凡的普通人――还不能是那种心志坚定的。

虽然有些气馁,但也不是全无用处。第一个现,就是这清潇阁里服侍的宫人,全部都是被冉桦下过蛊的。并非很厉害,不过是防止他们乱说话的小蛊虫。

千冰找机会召了一个服侍用饭的宫女做过实验。稍微调动幻力,蛊虫被逼出那人体外,然后就问什么答什么。时间不长,大约一盏茶功夫,控zhì

失效后蛊虫又钻回体内。灭掉蛊虫没问题,但他却没有这样做,一来可以避免冉桦觉,二来多了些有固定活动范围的眼线,当然是好事。

千冰偶然知dào

清潇阁外连禁止他出入的幻阵都没有设,冉桦对他被禁足一事似乎非常的笃定――看来焱夜没有把他可以在王宫中自由活动的事情说出去――这样也好,方便他探查整个王城的防护体系,为以后离开做准bèi。

剩下的,他抓不准墨悠回来的时间,必须加紧瞬移这项能力的开。

……

转眼又是第七日。

酉时刚过,用完饭,千冰正靠在榻上看头天晚上在藏书阁顺回来的药经,焱夜敲门入内。见到一大托盘的衣服饰品,千冰马上明白过来。

粉饰太平到了尽头。

“……”

“……”

“明日正位大典,祭司要出席。”沉默了半晌,焱夜终于开口。

“知dào

了。”千冰淡淡的应了一句,低下头,却不知不觉的握紧了拳。虽是早已料到的事情,没想到直接听到焱夜说出来还是会这么难受。

“千冰……?”他的反应过于平静,让焱夜有些不安。

淡紫色的雾,夹杂着冷清药香从站起来的千冰身上弥散开,白衣黑缓缓飘飞,控zhì

不住地凛冽气息环绕周身,再抬起的脸上已是泪流满面。

从没见过千冰这个样子,焱夜怔住。

「你对我有求必应,事事顺着,舍了修习的时间带我逛街怀旧……都是为了留下我?」

「你明明清楚,我是想走的……」

张了张嘴,却不出声音――猜到事实是一回事,而面对现实,那么难。

不知dào

是悲伤还是忿恨,催化了七日煞的作。

焱夜散出身上的灵气,上前拥住了倒下的少年,抱紧。

「那样生气的你,为什么没有出手。是不是我在你心中也还有一点位置……?」

「千冰……我到底怎样才可以连你的心……也留住。」

……

明黄幔帐,掩不住的双重哀伤。

怀里的人体温已经恢复正常,却睡得并不安稳。

“……夜,我那么信你……”

焱夜听到千冰低声的梦呓,心里一痛。吻去少年眼角溢出的泪,轻拍他的后背安抚。

「无论你是否原谅我,也决不会有下一次。」

慢慢的拍,直到千冰睡沉。

一夜无眠。

焱夜合眼静静躺着,待过了丑时,轻手轻脚起身穿衣。一切打点妥当之后,才又走过去喊千冰起床,听到有了动静,便自行关门离开。

他从凤鸣殿摆驾到上朝的金霄宫,第一次在群臣面前露脸。

***

千冰站在御座一侧,俯视殿内。他不是很关心冉桦以何种借口,把幕后待了四年也不怎么管事的国君变成焱夜推出来,他比较感兴趣的是金阶下的众人对‘祭司’的态度。

殿堂上的朝臣,显然分成两拨。一部分当属凤朝,另一部分来自原先的凌山殿。

凌山殿一直处于九皋治下,崆霆本人也是异能,这群人对千冰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尊敬;而风朝那群臣子,对如此年轻的祭司就很有些瞧不起甚至有点敌视的意味。

以前冉桦大概不需yào

展现异能,而崆霆只来了两年,又不插手原凤朝的事,除了品级和冉桦一样,对这些朝臣的切身利益并无太大的威胁。虽然现在是处于和泓煊天相争的状态,这些偏安一隅几十年惯了的人,八成认为战事压根儿不吃紧――出问题也有崆霆那方的人去处理――他们依然可以过得和以前一样安泰。

而见到祭司除了能给予王城防护,别的贡献没有,居然地位比冉桦和崆霆还高,可以和王一起接受跪拜――毕竟那防护一百多年无影踪,现在也才起来两个月,以前三位异能合力才能破开缺口的防护对他们也不过是个传说――这群凤朝臣子心里就很有些不是滋味了,绝大部分人都是一脸被占了大便宜的表情。

千冰心中冷哼――他的情绪从头天晚上起就非常,非常,非常糟糕。

这大典的日子前一晚恰逢他蛊毒作,信任许久的焱夜把话挑明,他难过一晚上也只得认了;天还没亮就爬起来,被宫女们侍候着穿极之繁复的衣服时已有几分不快,梳头的时候终于怒了,弃了那一大堆饰物,还是只插上了金玉两根簪;到了金霄宫,冉桦又笑吟吟的把祭司要说的几句话写成了纸条塞给他;好不容易一切都搞定,焱夜坐在御座上,他立在旁边,下两级金阶一左一右站了冉桦和崆霆,殿厅内这黑压压一大群朝臣里,有大半对他不满!

正恼着,这不长眼的还马上就出现。

什么没有沐浴戒三十日,于理不合……

泓煊天也有一应礼仪,但绝没有这么麻烦,千冰在镜檀阁更是不拘礼。眼下这冗长的大典,本来都可以散了,这人平日闲着没事干吧!?

老头儿絮絮叨叨正准bèi

开始大肆铺排,突然两眼一翻,厥倒――就在同一时刻,千冰感觉到冉桦身上传来一丝极浅的寒意。

“王大人身体不好,还是不要操这么多心。来人,送他回去调养。”冉桦淡淡的吩咐,“还有谁有意见?”

一直执政的国师摆明了不理睬的态度,这下子文官基本老实了。

接着,一名品级较高的武将站出来,直指千冰,说要请祭司赐教。

千冰扫一眼众人,崆霆那一拨人眼中尽是探究,凤朝旧臣面上均挂着看好戏的表情,连冉桦都作壁上观――都想看他的实力?

这当儿,一直没怎么出声的焱夜开口道:“众位卿家两边退开,祭司与肖将军就在殿下切磋吧。”毫不在意的口气,让冉桦眉梢微微一跳。

只能说肖将军同刚才那位王大人一样比较倒霉。

不过一招,千冰连「承让」这种场面话都没说,好整以暇的回到御座旁站定,冷冷的目光四下一扫――众人就听得哗啦响,殿下这位身上的铠甲散了一地,里子面子全完蛋。

凤朝那些人见肖将军连祭司的边都没沾上,眨眼之间就被卸了甲,终于消停下来。

“祭司大人手下留情,冉桦治下不力,冒犯之处还请您见谅。”冉桦这才向千冰施礼致歉。

“罢了。”千冰瞥到冉桦的眼,心中一凛。不知dào

自己是不是过于敏锐了,从方才开始老鬼的气息就让他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焱夜站起身,“行了,散吧。”

声音清越,却有震慑全场的威势,除了千冰,所有的人均跪下恭送。

焱夜转身的那一刻起,跟着离开的千冰就意识到焱夜幻力的气场把他也圈在了其中,冉桦带来的压力瞬间消失――而另一道让他不太舒服的目光却冒了出来,趁着走入帏幕的那一霎那,千冰略微侧头扫了一眼。

崆霆。众人皆伏,只有他一人抬头向这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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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更新慢是因为我写得慢,我是没有存稿现写现的人,不过亲们放心,绝对不是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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