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清晨的阳光,一位拄着拐杖身穿和服身形伛偻的老者缓缓地走在石阶路上,朝着冬木市的圣堂教会缓慢的踱步而去。

这位老人自然是间桐家活了五百年的唯一指定家主,间桐脏砚老先生了。

他现在只敢趁着白天罗森等人上学上班的时候进行活动,虽然说他体内的虫子被清晨的朝阳照射到都浑身不适,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也只能暂时忍耐了…

看着眼前明明被破坏了个七七八八却在转过天来就又恢复如初的圣堂教会,间桐脏砚径直来到了大门前,伸出双手推开了眼前的大门,独自一人拄着拐杖走进了正殿…

言峰绮礼此时此刻正一脸虔诚的跪在地上,冲着悬挂在墙壁上的圣像作着晨祷。

对于身后传来的开门声以及脚步声却没有丝毫的理会。

间桐脏砚也不在意,只是就这么站在哪里,看着这个神父的背影,静静的等待着他…

结束了早课的言峰绮礼缓缓地站起了身,依旧看着圣像,冲着身后的间桐脏砚轻声询问。

“间桐家老人家,我以为您已经死了…不过您怎么会亲自到这种地方来了?”

间桐脏砚看着言峰绮礼,沉吟了片刻之后淡淡的说道“圣堂教会的监督,老夫正是此次圣杯战争的御主之一,所驭使的从者是assassin…只不过他已被击败了。”

“那么您是来圣堂教会寻求庇护的?”

“不,我是想让你将圣堂教会保管的令咒交给老夫,让老夫重新拥有重整旗鼓的机会。”

间桐脏砚的话终于让言峰绮礼微微动容,转过身看向这个早就该入土的老人有些好奇的问道“令咒是间桐家的杰作不假,但圣杯战争也不是间桐家一家说了算的,而且圣堂教会必须要严格的保持中立,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圣杯战争的公平进行…”

面对言峰绮礼的指责,间桐脏砚缓缓地抬起了头,看着对面的神父语气阴沉的说道“正是如此,而老夫向你索要令咒的目的也不是为了一己之私,同样是为了这场圣杯战争。”

看着振振有词的间桐脏砚,言峰绮礼有些好奇的问道“此话怎讲?”

“caster出逃,缺少了一个从者的圣杯即便是降临,最终也只能落得无人捧杯…你想要看到杯中的甘霖就这么白白的洒在大地之上吗?而且还有那伙人,一群想要搅乱圣杯战争,不知道有何企图的闯入者…”

说到这里,间桐脏砚的眼神一凝,看着面前的言峰绮礼一脸凝重的说道“终是要有人出来拨乱反正的。”

“确实如您所说,这第五次圣杯战争的混乱程度,比之前的四次加起来还要多的多,从者出逃,外来者闯入,以及圣杯本身的躁动…确实需要稍微板正一下,而御三家毫无疑问是最佳人选!”

言峰绮礼的语气突然变得诡异了起来,盯着眼前这个老人好奇的问道“远坂家的家主还太年轻,爱因兹贝仑家的参赛者现在生死未卜…就算还活着,以那些人的情况,也未必会愿意再承担责任,那么…就只剩下老人家您了,是这个意思吗?”

间桐脏砚眯缝起眼睛,眼神阴郁的开口说道“老夫是什么意思,你再清楚不过,老夫只是来取寄存在你这里的令咒罢了,你同意与否…老夫倒是没有考虑过。”

……

嗡嗡~~

耳边传来阵阵的昆虫振翅声,言峰绮礼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眉头,眼前的老人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能站在这里跟自己说这么多已经是个奇迹了。

但是现在看来他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好布置一些东西在附近罢了。

想到这里,言峰绮礼突然摊开了双手,冲着老人微笑着说道“老人家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你正是最合适的人选…剩下的御主无人能承担责任,而且现如今圣杯也确实需要一个替补的从者填上caster的空缺。那么将其交给最老道的魔术师,将其交给您大概也是最稳妥的办法了吧!”

看着突然变得很好说话的言峰绮礼,间桐脏砚眯缝起眼睛,看着那个面带微笑的中年人,有些怀疑的问道“老夫记得…你是上一任远坂家家主的弟子,这一代远坂家家主的监护人吧?不该向着远坂家吗?”

言峰绮礼微笑着摇了摇头,毫不在意,一脸坦然的回应道“我并不是远坂家的人,我有我自己的立场。”

说到这里,言峰绮礼突然抬起手,拉开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藏在胳膊上的一大片令咒,冲着间桐脏砚微笑着说道“那么…这就将令咒转移给您,教会中也有召唤用的法阵,您需要使用圣遗物吗?还是直接召唤?”

间桐脏砚神秘的笑了笑,轻轻的摆了摆手说道“老夫自然是有所准备的。带路就是了。”

……

圣堂教会的地下室中,言峰绮礼亲自为老者拉开了一块地毯,露出了下面的召唤法阵,然后后退了两步之后看着间桐脏砚微笑着说道“那么…老人家,您可以开始了。”

间桐脏砚瞥了一眼地上的召唤阵,确定了这东西没有任何问题,没有被动任何手脚之后,缓步来到了法阵边,突然猛地弯下腰并且张开嘴,一滴鲜血从他伸出来的舌尖缓缓地滴落,滴在了法阵的正中央。

看着那滴被滴在法阵中的鲜血,在看着明显像是又苍老了几十岁的老人,言峰绮礼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兴奋的光芒。

与言峰绮礼一样,站在法阵边的间桐脏砚同样是一脸的兴奋!

看着这一滴鲜血,充满暮气的双眼之中甚至迸发出了兴奋的火光。

迫不及待的老者念动了召唤的咒语,脚下那个暗淡的魔法阵在魔力的刺激之下开始闪烁光芒…

待到咒语结束,鲜血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皮肤黝黑,衣着燕尾服的中年男子,正静静的站在法阵中央。

黑色的皮肤,面上却像是彩妆一样绘着骷髅的纹饰,头顶带着高礼帽,手中一只手杖和一根雪茄…

这个奇怪的家伙出现的瞬间,间桐脏砚便感觉自己的大脑好似一阵眩晕,但是这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转眼就消弭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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