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身子,风把你吹跑还差不多,没有我,你就只能在地上蹭了。”衣服架子A说。

衣服架子A被旗袍扇了一下裙摆,一股凉风袭来,它本来以为是旗袍A暗示它启程,就像骑马要拍一下马的道理一样,只是旗袍和这个衣服架子A不是谁在上谁在下的那种简单关系,而是双方成为了共同体。

但是却突然听到了旗袍A对自己的抱怨,衣服架子A不乐意了,它停止了行动待在原地反驳说。

“我们这就回去。”旗袍A说。

旗袍A却跟老保安示弱因为它不想再和衣服架子A争论了,于是它又扇了一下裙摆,这次是真的暗示衣架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旗袍A今天晚上的行动和破坏协议无关,这只是它的个人行为,它本来也是突然被“唤醒”的,补签协议之前它都还默默无闻地住在博物馆里,现在它想回去继续过自己无忧无虑的生活。

“我就说不要出来了吧。”衣服架子A说。

衣服架子A本来没有要停止的想法,但听到旗袍A说的话后,它只得用自己走路的方式蹦了一下,最后还不忘嘴硬抱怨旗袍A一句。

最早的一批“活文物”是破坏协议的主力军,其他被“感染”的文物则有更多自己的选择,这两伙组织里,有不少因为在博物馆产生感情而在此生根发芽、安家落户的。

衣服架子A更像是第三类,它既没有第一种文物的使命感,也没第二种的犹豫不定,它没有文物们那么严重的“越狱”情节,它签的协议是依附在旗袍上的,它本身并没有什么意义,所以它反倒是博物馆里最自由的存在。

衣服架子A说完之后,旗袍A刚压住的火就又涌上来了,衣服架子A就被旗袍A勒得喘不过气,它们同时倒在地上艰难地滚了起来。

“你们俩就别吵了,还得过一辈子呢。”老保安说。

老保安赶紧上前去扶衣服架子A,因为旗袍A是裹在它外面的,然后他等把衣服架子A和旗袍A都扶起来之后,老保安一边说话,一边小心地拍掉旗袍A上的灰尘。

衣服架子A有没有摔坏并不在老保安的考量里,因为即使它坏了也可以换,而旗袍A脏了坏了就是没法挽回的损失。

“我可是木头,比布料活得久多了,而且现在它从真空罩里出来氧化和黄变的更加厉害了,我可能要提早丧偶了。”衣服架子A说。

衣服架子A看出了老保安的用意就开始不乐意了,对于老保安这种只顾着旗袍A而没有管旗袍里面的它的行为,它是彻底吃醋了。

衣服架子A知道对方觉得自己的价值不如旗袍A,于是它从另外的角度来和旗袍A作对,但从衣服架子的本心来说它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一时冲动。

旗袍A按照年份来说还不算太久,所以它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一个长辈和晚辈,衣服架子A把自己的担心用另一种语气说了出来。

旗袍A是文物应该没人穿它了,也不会去清洗,在这种空气流通的环境里它很容易损坏。

衣服架子A想劝旗袍A尽快赶回真空罩里去,毕竟它们已经在空气里暴露太久了,但是欺骗A脾气倔,好话听不进去,只能把话反着说才能防止黄变、氧化这几种情况的出现。

“你怎么不早说。”旗袍A说。

旗袍A果然“上当”了,它冷静下来了,刚刚被保安控制着,它是敢怒而不敢言,现在是真的开始思考了。

但是旗袍A的思考仅限于对自己的“美貌”的保护,它只是急于回旗袍馆而已。

“谁叫你非得听隔壁的挑唆。”衣服架子A说。

旗袍A冷静下来之后,衣服架子A的态度也开始软化了。

衣服架子A想继续这种对话方法让旗袍A彻底醒悟,不要再这样耳根子软别人说什么就听什么了。

“对了,隔壁的我怎么都没看见它的身影?”旗袍A说。

旗袍A被衣服架子A的话说中,如梦初醒,好像才想起来什么,然后问衣服架子A说。

旗袍B和旗袍A同属一个地区、时代的产物,但是白天来参观的人大多都会停留在旗袍A的面前,只因为旗袍A的红色更为讨喜一些,所以旗袍B的嫉妒心膨胀了,它想要破坏旗袍A的颜色,它琢磨了很久,假装和旗袍A套近乎了一段时间,才把旗袍A骗出“真空罩”之外。

“那我们回去看看呗,我敢打赌,它现在肯定在真空罩里沾沾自喜呢。”衣服架子A说。

衣服架子A把旗袍A的火力转移了,它柔和地继续拱火。

而从旗袍A和衣服架子A走出旗袍馆之后,旗袍B就打破了自己的真空罩,它并没有疯,因为接下来它迅速占领了旗袍A的真空罩,这样的话,即使旗袍A马上回到旗袍馆也已经没有它的容身之处了。

“走走走。”旗袍A说。

旗袍A果然上当了,乖乖贴着衣服架子A,衣服架子A和旗袍A就这样离开了,而老保安完全没有要阻拦意思,因为它们去的方向是正确的。

旗袍A着急地往回赶,因为它本来的正红色慢慢变成了砖红色,它不知道自己到旗袍馆之后自己会褪成什么颜色。

“你们几个继续。”老保安说。

它们一走,老保安立刻回过头来监督队伍里的最后几个家伙。

“我们博物馆还有其他人吗?十号馆里面好像有人。”实习保安唐苦不苦说。

实习保安唐苦不苦在监视器里看见了有人在走动,照理说博物馆这个时候应该只有两个人才对,所以他赶紧用对讲机给老保安汇报情况。

“我知道了,马上过去。”老保安回答说。

老保安听完立刻要动身前往,因为实习保安唐苦不苦说的话让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我看清楚了里面好像有白色的人,应该是什么雕塑吧,还有一些真人在里面。”实习保安唐苦不苦说。

实习保安唐苦不苦看了自己以为的那些真人们,在他们中间发现了一些像人但肯定不是的东西,倒是有点像佛像,不过它们通体是白色的,他谨慎地和老保安汇报自己看到的信息。

“你们几个干嘛呢?”老保安说。

很快老保安出现在了实习保安唐苦不苦说的这个“十号馆”内,他一声呵斥,所有“人”都静止了。

实习保安唐苦不苦仔细看监视器里的画面,除了有人之外还有一些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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