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然杀意暴起:“什么是邪魔歪道!你不过也是扒着道貌岸然的皮而已,脱了这层皮,你又剩什么!”

晏然又是几下抬手如电,银针扎中几个围在身边的音羽门的弟子。

其中有一个弟子与其他普通弟子的服饰大有不同,出手也更快。

他正是音羽门与李戬一般出类拔萃的的二号人物荆溪。

他一出手,其他的几个弟子便跟他自动结成一个阵型向李戬攻去。

晏然倒是一喜:“正好正好,这里还有一个掌阵眼的弟子,他一定是你师傅最喜爱的弟子吧。”

李戬听闻出手一滞,他闷哼一声:“不用你挑拨我们师兄弟。”

他本来身受重伤,由靳溪组结的阵招一出,应付起来就更加险象环生。

李戬勉力支撑,咬牙道:“堂堂医圣,竟如此卑鄙,你故意等我师傅走了,才过来伤我。”

晏然切齿痛恨:“我不过是有样学样,你不也是故意引开了我,才去对付云盖雪么!“

李戬一个分神,被斩的险象环生。

这样下去不行,必须破坏剑阵等师傅回来。

他是掌门弟子,当然知道如何去破坏剑阵,但他一直没出手,就是因为这个阵结破坏,需要破坏阵眼。

李戬一咬牙直取荆溪,荆溪是阵眼,伤了他才能破除此阵。

李戬将荆溪一剑刺伤,荆溪果然武功不俗,顷刻间还了李戬一剑。

李戬受伤,但荆溪所组的攻击阵型也登时大乱。

即便如此,李戬眼看就要死在同门的乱击之下。

远处一声清啸,李戬大喜,口中清啸迎合,顷刻间,樱藜的脚步就近了。

晏然施针让几个受控制的音羽门弟子晕了过去。

几个纵落就到了李戬身边,双指夹住李戬的命门,李戬顿时失去了抵抗能力。

李戬的视线一团模糊,他眼睛直直的看着荆溪刺伤自己的配剑:“你,卑鄙,竟然,用毒……”

晏然鄙视他的言语:“你不是说我是歪门邪道么,我只会用一些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得的法子。”

他平生里最得意自己的医术,帮云盖雪治病颇为不易,眼看刚有一些进展,云盖雪就被音羽门这些人再次刺激入病。

他既烦躁自己心血被毁,又心疼李成蹊的付出,更心疼云盖雪所经历的痛苦。

他厉声道:“若不是你们对云盖雪用毒,凭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难道还能伤的他分毫?音羽门赫赫医药名门如此下作手段,当真可耻。”

“你放了他,我保你全身而退。”

樱藜赶到时看到心爱的弟子落入魔头之手,简直肝胆俱裂。

她城府极深,一贯不表露在脸上,此时也显露出两分慌乱。

晏然看她眼睛中只有李戬,不由得大奇道:“我伤了这么多弟子,你要哪个他?”

“是他么?”晏然指了指地上淌血的靳溪。

樱藜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她远远的看着晏然手中扣着的李戬,见他呼吸起伏正常,放了一半的心。

樱藜把手缓缓扣在弦上:“我再说一次,你放了他,我保你全身而退。”

晏然认真看她,忽然大笑起来:“樱黎掌门错了,是你把解药给我,我保他全身而退。”

“要知道,你这好徒弟伤了云盖雪,李成蹊定然会用乌珊去救他。至于你这好徒弟……”晏然故意放慢语速。

“普天之下,只有我能救他。这才是你保我全身而退的原因吧,樱藜掌门。”

晏然脸色一肃,嘲讽之色跃然面上。

“樱藜掌门,打的一手好算盘。”

樱藜看李戬虽然晕过去扣在晏然手里,外伤伤口不深,流出来血色也是鲜红的,知他伤的不重,可能只是脱力晕过去了,当下放心许多。

她也知晏然说的是事实,当下欠身道:“晏然医圣……”

晏然打断她的客气:“我虽与你音羽门无冤无仇,云盖雪却如同我的至亲……”他把到嘴的话,又强行咽下去半句。

“你徒弟为了伤他不惜用毒,我只是还之彼身而已。樱藜掌门,你大弟子中了我的毒撑不过一刻钟,我们再讨价还价下去,恐怕他就没救了。”

樱藜强装镇定:“斩除魔头,本就是正道天理。”

晏然眼神彻底冰凉:“你真当我解不开你们音羽门的毒药不成,笑话!我是想让云盖雪少受一些苦,少废话,给还是不给?”

此时毕竟不在音羽门的地盘,樱藜当下也不敢托大,挣扎几分还是从怀里掏出解药抛了过去。

晏然看着解药道:“虽然音羽门行事下作,但我相信掌门总还不至于带头做这颗老鼠屎,给我假解药吧。”

樱藜横眉道:“把交换解药给我。”

晏然看准了空隙,把李戬背后的银针给解了下来,李戬登时清醒了。

晏然把李戬往樱藜身上推,趁着樱藜着急去查看晏然的伤口,晏然全身而退。

樱藜一看他没给解药就想撤退,登时大怒:“你敢走?当真欺负我音羽门没人不成?”

“我没有你们这么下作,医者竟然给人下毒,我只是暂时封住了他的血脉而已,他很快就会醒来。”

樱藜知他性子,说一不二,断不会说谎话骗她,就不再在意他的去留,只专心查看起李戬的伤口来。

晏然看醒过来的李戬,心中暗忖道:“杀你不得,但你伤了云盖雪,总得叫你吃些苦头。”

樱藜背过去查看李戬伤势的一瞬间,晏然抛射出去的银针飞速的悄无声息扎入了李戬体内。

晏然正待离开,若愚却赶来了。

她恭敬而得体的向樱黎问好,只说道是帮主让她过来安置音羽门的帮众们,便不再多说一个字。

晏然急切的问若愚:“云盖雪怎么样?”

若愚习惯了晏然平时对云盖雪的紧张,波澜不惊的回答:“云掌门伤势无恙,只是,只是还不能说话。”

晏然抛抛手中的药瓶说道:“那咱们要感谢樱藜掌门的解药了。”

若愚就认真的对若愚行谢礼:“多谢樱藜掌门。”

樱藜看着若愚,不像是故意戏谑于她,也不再啰嗦,施法将众弟子一一唤醒。

晏然匆忙离开,若愚就好脾气的等待着音羽门大队伍的行程。

等到樱藜召集大家准备启程之时,终是忍不住问一声:“那个跟李帮主在一起的姑娘怎么样了?”

她当时以为躲在李成蹊后面的人是晏然,下手重了一些。

虽然当时李成蹊阻挡,消解了不少她的功力,但是背后那姑娘如果不是习武之人的话,必定为她的琴气所伤。

问及唐不言。

好脾气的若愚终于变了变脸色,根本没有回答樱藜的问题,淡然的说道:“樱藜掌门请随我来。”

樱藜:……

云盖雪在玄奇山人缘竟如此之好吗?一个两个的都给自己看脸色。

唐不言确实被樱藜所伤,筋脉受损,要不是李成蹊挡那一下,她就呜呼了。

李成蹊小心翼翼的扶着唐不言的头为她喂下了汤药,看着躺在床上的她满心都是内疚。

唐不言平像睡着了,呼吸中却带着一丝沉重。

李成蹊为她把脉后小心翼翼的放下她的手,虽然她可能听不到自己说话,但也坚定的对她说道:“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唐不言的手无意识的散在床边,李成蹊想起牵起她的手时,感受到她的柔软……

李成蹊观察着自己的手与唐不言手的距离,那微妙到可以完全忽略不计的距离,却像一道鸿沟天堑。

李成蹊的手指微微翕动,仿佛觉得她的体温都会灼伤自己。

他的心剧烈的跳动着,耳朵里都只有自己心跳的声音,那微小的差距被一点一点肉眼不可见的蹭过去缩短了……

“李成蹊!”晏然风风火火的闯进唐不言的房间。

李成蹊恨不得把自己手甩出这个房间,手臂摆动的如同风火轮,身体也跟着从床上拔了起来。

晏然看他动作大的夸张,疑惑道:“你在干什么?”

李成蹊涨红了脸,讷讷的说道:“我在,打蚊子……”

晏然也不想同他纠缠,只是严肃的问道:“你是不是把乌珊给云盖雪吃了?”

李成蹊收起了不好意思的神情,同晏然一起严肃起来:“嗯。”

晏然倒吸一口气,他在房间里转了两个圈:“我刚去看他,他已无大碍,这比过去任何一次速度都要快。

他停止转动:“所以我过来找你,我们把今日之事梳理一番,看看究竟有何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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