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大潘和潘玉即都吓得脸色惨变,“公主,切不能如此说太上皇!”

“本宫知道………”

公主缓缓闭眼。后舱里只有潘玉谨和潘玉郎恐惧的呼吸声。良久,大潘才**劝道:“殿下,无论如何,官家和太后的事公主何必插手?公主何必管朝上的事?太后对公主毕竟有抚养之恩。官家又不一样。”大潘氏急了,她可不管朝廷不朝廷,先保着潘家才是第一要紧的,她爬前抱住了公主的腿,哭着,

“公主想想,官家进宫先是被张婕妤抚养,太后本来收养的是庄王爷!是张婕妤病逝了。太后才又收养了官家。太后和官家之间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公主,那吴家小子以前从没有赢过我。突然翻脸。盘娘也不能进宫,她察觉被太后冷淡就急了。说一定是卢四夫人在太后面前告密挑拨了。要先对付卢四夫人——”潘玉郎结巴说了这些,到最后只敢哭着请罪,“本来我和她是露水姻缘,从没有说过成亲的事!结果她用赌债逼我成亲。她是疯了——”

亲审过了潘玉郎,嘉国长公主终于彻底清楚一件事,是她的暗中作为让潘家承受了吴太后的怒意。而太后连手指都不用动,就足以毁了潘家和燕国公夫人。她在殿上得知燕国公夫人被捉就应该想到了。

“公主,玉郎没有用——”若不是确实无能无用又走投无路,小潘和潘玉郎岂敢干出潜进月瑶楼的事?

“公主,还是请和傅大人商量吧?无论如何,傅大人是官家看重的人。方才在殿上,傅大人一直护着公主。”大潘反复劝说。

“我本来就是想和他商量。想他眼下还不是驸马!”想和傅映风早些成婚这四个字没能说出口,公主为难的就是如何开口。

“公主,还有那些对太上皇不敬的事,也切不可和傅大人说。就算是驸马也不行。”大潘切切叮嘱。公主突然倒笑了,轻轻自语:“我说的这话,还是当年他在宫里和我说的……”

当年就是傅九,叫她知道了明受太子哥哥夭折对父皇是多大的打击。

“没有子嗣。陛下岂敢亲征北伐。岂敢迎回二帝?陛下并不是嫡长子登基。随时会因没有子嗣而失去皇位。但为了保住皇位诛杀北伐忠臣抛弃二帝,天下人都以为陛下无德。”

公主咬牙拿好了主意,她返身回到中舱坐下,见得他依旧独自站在帘外,手里握着那枚竹佩。

她挥退大小潘。开口道:“傅大人,请过来三步。”

这就是有机密之事要说了。

傅映风揣测公主用意时,绝没料到她敢自己开口说婚事。这事想来想去,只可能是潘家的国舅来寻他说才对不是?

“听说傅大人给我舅舅写了信?”

“……是。”

傅映风倒也不怕公主知道,他就是信中问了潘国公府和纪侍郎案有无关系,还提了让公主复诊的事,长公主赵佳惠心知肚明,潘国舅根本不是傅九的对手。

国舅年轻时春风得意,妹妹做了宠妃生了太子,马上要做皇后。亲爹由一名御医封了国公,潘家国舅受封了荣州刺史这样的高位就丢开了医书一心等着坐享富贵。等到太子死了,妹妹也死了,他的医术也就荒废了。

他有什么能耐,怎么敢在傅映风面前催婚?

傅映风也同样认定,所以他镇定地来了公主船上。临来时还叫夏红儿去向郑归音传了话说他马上就回来。郑二娘子才不关心他是不是回来,是不是和公主暗中有私情。在她心里郑锦文是拖后腿,傅九也不是好人!

郑大公子被骂得灰头土脸,终于开始奋起,他理直气壮地斜睨着她:“谁像你这样不知好歹?燕国公夫人事小,宫里的八宝印是平宁侯府献上。如今突然有两枚假印,一枚在潘玉郎身上,一枚在燕国公夫人轿中发现。这才是大事。听说宫里已经把献印的卢四夫人召去了。你狠狠抽了平宁侯府一个耳光,还要在这个时候再得罪张修媛,竖敌如此?”

“潘玉郎身上的印可不是我放的!”

在她恶狠狠的瞪视下,他无动于衷,还要耐心再劝:“那是燕国公夫人,但她轿子里那枚总是咱们的主意吧?我是怕你得罪的人太多——”

“是为了我?为了我们家?”

她转颜笑着,他正要放心点头,她突然把一双还贴着膏药的受伤的手伸到他面前:“谁的错?谁骗了你?谁答应让我进太和宫却让我去了御园见太上皇?”

他欲言又止,想让她不要和宫里的宠妃计较这些。先保着命要紧,将来哥哥帮她找回场子。但看着她那凶悍的眼神,他久久之后只能叹气着:“……不做太监。”

“那就滚回泉州去——!”

夏红儿被这尖叫声吓得在门外倒退两步,好在郑大公子在家和妹妹吵习惯了还算是镇定,还在讥讥歪歪:“……你这样凶悍,傅映风会觉得公主温柔贤淑做驸马是人生美事,连宠妾也不让你做的。你想,这也是我们家的一条后路不是?”

“后路个屁!他要是滚蛋少来坏我的事,我就谢天谢地!”

夏红儿缩了缩头,没敢再叩门,只能转身寻着了同样等消息的丁良,小声道:“去御船上催催傅大人。说郑娘子气急了。郑大公子劝不住她。”

“郑大公子不是打了包票?”

丁良也急了,这时就更想让他哥丁诚赶紧从泉州城回来,他埋怨着,“我们家公子可是许诺让郑三郎出去剿海贼。回来有功就在明州水师里提级做小都头。

郑锦文要是敢反悔,不在郑娘子跟前说好话,我们公子可就让郑三郎一辈子窝在泉州府衙里做看守军牢的牢头了!”

泉州城里,郑三郎做牢头做得快要拆牢房还强忍着,自觉是成熟稳重为全家的前程着想,没料着听得他亲爹丢下亲儿子赶去了京城,为的就是见他的老相好张夫人,开始人生的第二春。他跳起来破口大骂:

“叫人去给二娘子送消息!这婚事要是敢成,老子就出海再也不回来了!”

三郎心腹坐船向临安赶着路,临安城外天武官的船上陈强在舱口隐约听到丁良的话,忍不住就嘀咕着,给她家里兄弟封官许愿这些交换条件应该直接和郑二娘说。那才算找着了正主。

郑二娘听到大人让她家三弟做官,保准就高兴了。

齐安斜了他一眼,表示以陈强能娶到老婆真是狗屎运。这样的话能去和郑二娘说?郑二娘如果不翻脸那就一定是翻十倍百倍来个狮子大张口。

郑锦文在舱里自身难保,傅映风在御船中舱依公主之言走近三步,独自面见,谨慎施礼:

“公主。”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
关闭
手机客户端
APP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