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归音没办法和他心有灵犀一点通,还觉得他一脸抽搐,让她莫明其妙。

贺双卿却连忙赞同,拖着尉迟香兰一行人就向殿中省而去,范小学士刻意落后几步,悄声问着:“你认识我爷爷?给他什么好处拿到了题?”

你就这样不相信范相公的操守?她无语地看着他,想了想,在他契而不舍的眼神下,她想了想,委婉道:“开审了?”

“没有……没有。哪能呢?!就是随便问问。”范小学士仰天打着哈哈,却叫她品出味来,这卑鄙小人果然就是开始套近乎审问了。

傅映风远远到了殿中省看到了这一行人,看到了她的身影就在其中。他早就已经暗中不悦,知道她非要在宫门外等着,当然是为了赵若愚殿试的事。

“公子!你都安排好了不是?赵若愚不管郑娘子的安危,只为了自己的前程,郑娘子一定不会被他哄骗了不是?”丁良看他那黑沉沉的脸,怕他又一时冲动和郑娘子恼起来,连忙提醒。

他转念一想,又高兴了。哼了一声道:“公子我岂会用这点小伎俩。我是为了正事!”说罢,正巧内侍省班房里递了牌子出来:“傅大人,今晚去选德殿侯见吧。陛下在选德殿呢。”

他接过牌子收在袖中,转头向她迎了上去。丁良顿时迟疑,公子有什么正事非要威胁赵若愚弃考?他自然是想不明白也就不敢提醒了:公子你在宫里耽搁不走是有原因的。你要向陛下回禀,你奉旨在查明州查东海上倒卖宋钱货币谋取暴利的事涉及到郑锦文。但这事你还没和郑二娘子打过招呼呢。

“我要是回答,什么范相公向我们家泄题绝无此事……”她正试探着范小学士,他赶紧摆出一脸正色:“我就铁面无私,把这证言写上结案画押。立时上奏陛下。绝无此事!”

说罢,他像是觉得办妥了一案,又骂着前面两个和他一起膝前长大的娘子,“你们,不过是马车撞到了为什么和郑家娘子拌嘴?!不就是去年灵山寺结夏供斋时,张府里抢了头斋。斋菜又更精致些,你们心里难过?”

郑归音瞠目结舌,这范小学士胡编都不用打个草稿的,但她听着怎么就觉得这样妥当呢?只听他怒叱:“你们怕佛祖怪罪就和郑娘子吵了?佛祖怎么会在意这些?心诚就好!”

范小学士不用审,就把两个案子的起因后果全都摆平了,打算进了掌仪司里亲手写供纸,让她们抄抄就结案。傅映风匆匆赶来,远远听到了这几句暗骂他一句,接道:“什么人。还在宫里走动?”

她听到了他的声音,莫名也就放下了一颗心。范小学士何尝不是觉得救星来了。

“有件事我忘了和你提。殿试的时候我去劝赵若愚弃考了。”他走近,寻了机会悄悄和她说了一句。她愕然看他,他一心等着她问赵若愚的反应,没料着她并不问,反是一脸怀疑地道:“你收了平城郡王送给你的美人?一个叫玉珠一个叫瑶珠?”

“……我还没听说过。”他知道坏事了,这事他不知道但平城郡王是一定能做得出的。

“……呵呵。”她假笑了两声,“听说是今天才送的。你回家了就能亲眼看到了。何必要听说?她们可是调教得极好的。色艺双全的美人。”

她用早就知道信不过你的眼神狠狠剜了他一眼,冷笑强调着,“你收了两个美人就听了平城郡王的挑唆,威胁赵公子弃考!?”她冷笑着,“到底是傅驸马!也不先去问问公主?还有——我以往竟然不知道,傅大人在明州港做小吏,其实是暗中查私商铜钱买卖的事情,大人一个字没和我提过。我也不敢问。我就想知道大人凭这事私下里又收了多少美人?!”

然后,在他的板脸中,她甩头拖着裙子去和尉迟香兰说话了。丁良屏气地跟着,这时就听他家的公子问道:“她是不是借题发挥?”

“是。公子。”丁良暗叹着答了一句,公子你查郑锦文在东海上货币倒卖的事。你不就是她的对头?

“我收了美人?”他忍着气问,“你去打听打听。”

丁良打听消息很是方便,因为范夫人也进了宫。

“对。是收了两位美人。放在北城傅家的宅子里了。”范夫人跟前的尤婆子在东便门外守着车等着,被丁良拉着一问话,就痛快地说了,“平城郡王送的。夫人让九公子自己回去处置。”

范夫人不能直接就退回去吗?丁良奔回宫里去禀告的时候,暗暗叹息着,这就是再嫁了的母亲为人谨慎的地方,那怕觉得平城郡王不是个东西,不知道大儿子真正的心意不会冒然代办。

“既然是母亲收了。为什么要退回去!?”傅九在殿中省阶下等到了这个消息,板着脸说着,这一听就知道是和郑二娘子赌气呢,丁良苦笑着:“公子要留在身边?”

果然,他就迟疑了,斜眼向阶上看了过去,廊道里范小学士一堆人正和值夜的女官、内侍们说话,他费了劲才看到了郑归音。

她在一根红漆宫柱后躲着,不知道在向东便门方向张望什么。

“公子。”丁良赶紧使眼色,让他过去说好话哄哄,傅映风横了他一眼,表示外面的美女又不是他收的,他为什么被骂还被她借题发挥?然而丁良在他身上轻轻地推了一把,他就重重地摔出去两三步,不得不上阶了。

“怎么了?”他勉为其难地走了过去,和范小学士说了几句,范文存和女官们打交道轻手熟路,根本不需要他帮助,他听了两句就正好在人堆里抽身,偏偏她压根没回头看,他连搭个语都没机会。

“怎么了?”他忍不住在她身后问着,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东便门,他也不禁笑了。他和她都看到东便门驶进来了一辆马车,挂着德寿宫的宫灯。

被押的燕国公夫人终于来了。

佟掌司到殿中省来领宫牌,正遇上了他们这乱哄哄一行人。郑二娘子很是灵机地躲在柱子后绕到了后殿去了。不用傅九提醒她都并不想和太后的心腹人碰面。

“你是怎么押题的?”他一路跟了过来,在柱后悄声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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