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映风半点不喜欢听这话。决定当成耳边风。吹吹就散。

但平城郡王再次送过来的私商名单子,这时却不能不谨慎处置,他只当许长宁这个人是空气,召了陈武齐安进来吩咐:“仔细看着清风阁那边,长公主复诊或是别的动静记得报过来。”

许长宁牙酸地就看出来了,他是打听确定了消息,才好去见郑娘子讨个好。

“大人,吴襄那小子最近和小潘女官走得近。听风声像是要说亲了。”

“什么——!?”不但是傅九,连许长宁都笑了起来,纷纷摇头不相信。傅九虽则觉得吴襄自家未必愿意做驸马,但小潘毕竟是国公府的庶女,吴襄却是吴太后家的嫡长孙。

“他哪里定得下来?若是说他要娶燕国公夫人,我倒是还信上三分。”许长宁嘻嘻笑着,又摇头,“哪天他爬墙了宫里的嫔妃要斩首抄九族,我也不意外。”

“少胡说——”这话惹得傅九笑骂,堂上无人皆是心腹,陈武与齐安却听得心有戚戚,这小子不是潘玉郎,但他和燕国公夫人赵韦氏私下暗通款曲,内廷武官圈子里却是当成艳闻在暗暗流传的。

清风阁中,想起潘国舅暗中和燕国公夫人也有生意来往,这回张昭仪审燕国公夫人难免又要牵连潘国公府。长公主闭了闭眼,小潘还不服气,仍要抢着开口:“殿下——”

“你还不住口——!”长公主终于发怒,一掌拍在了妆台上,“吴襄和燕国公夫人是什么关系?你白长了耳朵,不知道吗?”

“公主,这事和吴襄有什么关系?他和燕国公夫人只是有些钱财来往。一起赌钱罢了。”

小潘这话这一出口,不仅是大潘愕然,连薄内人都诧异发现刻薄如小潘竟然也有几分天真单纯,难免也无言,听着小潘急道:

“殿下,我知道燕国公夫人和吴太国舅有过一夜风流。但那又算什么!?太后知道也没有言语,吴襄说他娘太国舅夫人也知道,谁又在意。府里还有多少妾呢?燕国公夫人有自己的国夫人之位,难道还会想嫁去和吴太国舅夫人抢夫君?殿下,吴襄说他会和太后说,以后不求做驸马——”

她一连串地说了,又欢喜自得横了大潘一眼才看向长公主,

“公主不喜欢他,他知道。他说……”一咬牙她与赵佳惠对视,她还是没忍住合盘托出,“吴襄说他和太后求一求,娶我就好了。公主,这样我们就能长在一处了。”

大潘忍无可忍,站起来一记耳光打在她脸上,骂道:“你以为——”她到底没办法把吴襄在外面花天酒地的话说出来,难堪至极。长公主反是抬抬手让她退下,才向小潘笑了:“真的?吴世子说了不再求做驸马都尉。”

潘玉令捂着脸,瞪圆了眼睛恨着盯了大潘一眼,但毕竟有更重要的事,她扭身连忙去向长公主说:“是的。公主让我劝他不要做驸马,我已经办到了——我是一心为了公主。”

“……吴襄也是燕国公夫人的入幕之傧。你知道吗?”赵佳惠确实觉得她办得好,但亦是无奈。

“什么——!”小潘骇呆,“殿下,这不可能,太后若是知道了——”

“太后当然不会知道。燕国公夫人难道想嫁给吴襄?”

谁傻了去向太后禀告这些露水情缘风流事?

大潘一口截断,气极骂着,“反是你——!你当你和吴襄的事谁不知道?太后不想赶你出宫?”

“……不是我!太后想赶你出宫!是你连累了玉郎和我!明明就是有一回,太上皇在赏花赏上多看了你两眼,说你长得像贤妃姑母!”小潘气极迁怒,胡骂中竟然自有一番道理,在长公主面前就毫不相让,尖叫着,“玉郎在御园里一定是被太后的人陷害的!对,就是卢四夫人的人给他下了药。否则他怎么会敢去犯驾——?这就是要赶你出宫!”

潘玉谨听得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好了,不用再说了——!”长公主终于放了脸,严厉地看了看潘氏两姐妹,“少说这些无稽之谈!”待得她们一起沉默,她才召了薄内人上前,低声商量了几句。

长公主听得薄内人的进言,摇头:“傅九眼下无意受我之助,去夺回清远侯爵位。他既不能为我所用——”看向大潘,“你再为我诊诊脉。”

“是,殿下。”大潘上前,恭敬请了长公主的玉腕,小潘打开墙角漆柜取了一只锦绣药枕垫上。薄内人早知她们姐妹家学潘源受潘国公亲授,在医术上比荒废了的潘国舅更有章法。但她在清风阁亦是第一回亲眼看到长公主召她们诊脉。

“……殿下,还是月例不常。脾脉也虚。”大潘诊了又诊,还是原来的结果。眼带忧虑。长公主微微一叹便看向了她们姐妹:“许是我在太后跟前的时候,时常用太后宫里特制的香料?太后喜欢麻内人制的佛香。我打小也一直用。”

“殿下——!”薄内人骇惊。这话岂能出自长公主御言?潘氏姐妹互看一眼竟然难得的同时沉默。宫里早有这样的流言四处在传了。长公主谈语着:“那位郑娘子在御园极力讨好太后,本宫看着总有些蹊跷。再去查查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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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吴太后和长公主不和的流言,郑锦文和赵若愚这几日不时就来白象居,私下议论着。郑锦文还带着二妹一起,上了报恩寺里佛塔,远远望到了宫中东便门。

便门那边还有为张娘娘晋封昭仪来送礼恭敬的临安商人和百姓,在便门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郑二娘子很是满意地看着,这可是她为了讨张娘娘欢喜,砸了钱撑出来的脸面。赵若愚和郑家熟悉,分明看到有郑家的仆从在队伍里散发着红包赏钱。

郑大公子笑了她一回后,这才问她:“我如今才听说,你在御园里献了一盏茶饭给太后?上回我到驼院,张文宪说张娘娘突然私下里问起了这事。”

“对。”她点点头,也是愤怒地说起在御园时,她献这盏春饮差点被傅九半路截走,又和赵若愚解释,“我总不能太老实,不去密告。但傅九恐怕看出来了所以才故意拦着。”

“你向太后密告什么了……”郑锦文叹气,赵若愚亦笑了起来,微笑看她,虽然亲事不成但两家却更亲近。佛塔下,冯婆子疑惑不已。她寻了问莫智,指指塔上的赵若愚和二娘子:“大公子是怎么打算?天天让赵公子来——?”

当谁看不出,这还是把赵公子当成未来女婿在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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