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划不来!又不是官又不是商,这也罢了。你爹也是苦熬出来白手起家,我不是那势利人!但明明是卢家族亲,竟然还穷?这就是懒蛋,放着一个祖宗的相公府不去巴结讨好。每天走一回亲戚,多少好处出来了?”

姨娘觉得懒蛋绝不能要,她只愁没当宰相的亲戚可巴结。当年她怎么讨好纪侍郎侄女纪鸾玉?如果纪氏肯认,姨娘自问,她都想亲自去拜小自己二十多岁的纪夫人做干娘!

拍拍马屁得些好处真是太轻松。这也办不到的人那都是白吃干饭。她只奇怪郑大公子这样出仕的人还能高看卢一冰一眼。否则她都不打算亲自去看看。

钱二娘子饶是真正自己拼着练出来的才女,也被姨娘的懒蛋说法镇得哑口无语。姨娘还苦口婆心:“我是怕你过得辛苦!看你自己挑中的眼神,看中赵若愚又看中谢平生,结果一个都没到手!你真是我生的——?”

被骂的钱二娘子又是恨又是气,深知姨娘就是市井小人,却没忍住笑了起来。

郑大公子在车边隐约听到这几句,觉得这姨娘挺会教儿女的,他平常在家里就是这样骂二妹的。这姨娘骂得还不够厉害,所以钱二娘子无人鞭策远不如二妹出色呢。

他满意地想,还是他这个兄长太会教了。

郑锦文完全不觉得姨娘是小人,他更不觉得自己一直待郑归音太凶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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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的瑞珠宫中,唐宫正小声劝说着薄淑妃,因为掌仪司里捉了一个无令出宫的内人。是程美人宫里的荣内人。老唐果然开始为亲家韩尚功说情。

“娘娘,既然韩尚功求到娘娘跟前了。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把荣内人唤过来侍候娘娘几日。荣内人本来是茶酒司出身的青衣,调制得一手好汤饼。这是宫里有名的。谁也挑不出错来。娘娘,老奴看佟春花必定是要去职的。”

“……韩尚功想复起。本宫知道。但这事看着太顺了。”薄淑妃的银盘脸有些瘦削,指尖捻了一片新渍酸梅嗅嗅又放下。一脸不耐烦怀了孩子就有性情不定。

“娘娘!荣内人都被捉了。娘娘的意思是……”唐乳娘不明白这怎么还算是顺。这岂不是争权争得惨烈?

“你怎么不想想?凭她的能耐绝不可能这样顺!否则她身为尚功局的五品尚功怎么就被掌仪司一个属官夺了权?尚功尚功——本是主管赏功罚错,最是要紧。太后不会放手的。等映风回来,让他说说灵山寺里的情况再说。”

老乳娘一听有理,连忙就不再劝,心里还埋怨这老韩忍了这些年怎么依旧如此不着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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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消息来一来,佟夫人直接和荣内人说了,荣内人因为违制出宫传消息被捉。

荣内人没说什么,佟夫人倒笑道:“想把淑妃拉进任家亏空的事里?免得傅九给任家做靠山?你们卢家想独吞了任家,也太贪了些!”

荣内人一笑,她什么话也不说,佟春花偏偏就能理会得到她双眼里的意思,以往燕国公夫人独占也有十多年了。也应该换人了。

“……好大的胆子!”

“佟掌司,宫中如此混乱,难道是应该的?”荣内人突然开口,佟春花的刚直是有名的。荣小兰能分得清什么人能问什么人不能问。果然。佟春花没有叫人进房来给她十苔杖。

“宫中如此乱局,是不应该。”佟春花正色,说出来却也处有一番道理,依旧是堂堂之言,“但整顿宫务这自是中宫权柄!中宫空悬,太后代掌是不得已为之。太后年高,侍奉太上皇不能分心。妃嫔们就应该为太后分忧。若是宫务混乱了,也应该是代掌宫务的淑妃与昭仪办事不力!”

“名不正则言不顺——”

“放肆!你是责备官家不再立后吗?”

“……”荣内人平静无语,只是看着佟春花,佟掌司亦是一字一句:“若是宫务能办得好了,官家大悦。太后岂不会下旨择取贤妃为官家立后?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德不配位还要怨恨太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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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俊唇红齿白瘦高个,是二十朗当岁的簪花禁军武官。没有傅映风的世家风采也没有夏逊游刃有余的气质,但同样自成一格。

他一眼看到郑二娘子眼中闪过了惊艳,大大方方笑语着拱手一句:“这位妹妹哪一府的,是不方便出寺要打发我去外面采办些香线香托?这可是但凭吩咐了——”

张嘴就姐姐妹妹的任大人你比傅家的庞武还会搭讪。愿意跑腿做小厮的差使这样自贬果然就是皇商家的公子不是?

“正经说话!”夏逊警告,换来任俊的嘻嘻笑:“哟,这就护上了。真要结亲是不是兄弟也不要了只管亲家了。得,我还是先抢着做个媒人罢!”

“他心情不好就会这样。你当他犯病了就好。”夏逊直接向她说着,她愕然忍笑。任俊的脸扭曲了下。因为夏大人没有避开让他们私下谈生意的意思,抱着胸斜睨着只等仔细听。任俊那一脸跳脱的笑意不变,殷勤看着她,她只好道:“你们家在九江府的茶商生意,让我们家参两股怎么样?”

夏逊大怔的时候,任俊迅速反应过来眨眼口花花道:“是妹妹要的聘礼?”

“……”好想打死他怎么办?不过任家如此的处境她倒也佩服他眼下镇定,她叹着气道:“本来这事我们大公子找你们家比较好,但怕来不及就我来谈了。你们家要是不愿意。公主拨除了佟掌司接着就会让辛家去接手你们家在那边的茶场了。或者——”她遗憾着任家现在的处境艰难,好奇着,“或者你们打算让卢家参股?他们家花销大又最会趁人之危——”

他唇边笑意渐渐敛起来的时候,她竖起指头摇了摇,“卢家知道你们家现在处境不好,可不会出钱只买两股而会直接白拿走至少六成的!”

“……我们任家不是非占着朝廷的茶场不放手。而是家里的祖训自来不和朝臣交结。我们是殿中省挂号的内廷内臣。”他淡着声音说罢,拍了夏逊一肩头转身就准备离开。这已经是给了他面子了。

“我们家和朝臣没关系。”她在他身后理所当然说着,“我如今受了差遣,代表殿中省和你谈。”

……你代表哪门子的殿中省?不说任俊卟哧一声乐了,夏逊斜她的眼神也有你好丢脸,你要再这样没分寸我们做亲家这事还要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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