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亭中的张娘娘,她和郑娘子言谈甚欢还让她侧坐在一边,自然是极喜欢这郑二娘子的模样,挽迟低声骂着:“你们懂什么?她可不是靠运气而是心机深着呢。她呀——”

恭王妃身边有一位娘家跟来的婆子介绍了一个侄子作了王妃的内侍,听说是汪太监坏事后从宫里赶出来的。刘太后可谓英主这题就是这小内侍撺掇让她出的。这些秘事张昭仪还是听到了风声。

“你们以为恭王妃出题是太蠢?她是中了计——!”

挽迟心里有数,傅九更是明白,郑归音要重新做德寿宫选女当然就得耍阴谋。郑家能让汪太监的家奴出头告状闹得一城风雨,她再送个汪太监的小内侍去恭王妃身边,这又算得了什么?

“这不仅是郑家。”他在官家面前退出来的时候,亦在想着,“和郑家一伙图谋开海的绝不在少数。否则官家何必一朝全除了他们家的官,又迟迟压着郑锦文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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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园亭台之下,公主凤驾突来。她冷淡的视线落在了郑归音身上,她迎着这视线,刻意庄重着施礼:“殿下。”

“听说你手上有本宫要的东西?”

公主直截了当,那脸色可不好看,并不需她装出害怕的模样张昭仪恰到好处地起身相迎,笑道:“公主请上座。”她赶紧就躲在了张娘娘的身后,藏起自己的花容月貌以免被公主嫉妒。不仅是公主看得有气,张娘娘也好想叫宫女们把她从御花园直接丢出去!能不能不要这样丢脸?!

她一脸小女好委屈的表情退出了亭子。公主这时就觉得,赵慧儿是怀着二心来她的清风阁,但比起这郑娘子——赵慧儿到底是宗女出身大方高贵多了。

“郑娘子,这边这边——”赵慧儿确实更大方,悄声在亭外的花树间叫上她一起看宫女煮茶,郑二娘子瞅着两位娘娘完全不想看她了,终于找到机会把自己抄了一份的证词悄悄塞给了赵慧儿:“喏,说好了的。你拿去看看。我签名有画押的口供作为证词呈给了张娘娘,张娘娘就要给公主了。这份是没画押的。”

张昭仪和公主正在谈笑风生,实则密议着联手的事:

“燕国公夫人真的愿意招了?”公主低声问着。

张娘娘含笑,把一纸证词递了过去。亭子外面,赵慧儿悄声对她说道:“公

主一听我禀告说你进宫来见张娘娘,她就来英雪殿了。”

“其实不是来看我。”她也小声。

“那——张娘娘真的能做皇后?”赵慧儿实在怀疑。亭中两位贵人同时起身,张娘娘看了郑二娘子一眼,微微点头。她便窃喜对赵慧儿道:“她能不能做皇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想嫁进潘国公府的事成了一半。”

“真的!?”她果然极惊喜,“事成之后,我可以嫁给潘玉郎做正妻?”

对于赵慧儿的这个选择她没好嘲笑,只回着:“我要是说你能进吴太国舅府里做吴世孙正妻,你也不相信是吧?”

英雪殿中被押的燕国公夫人正在侯审。公主与张娘娘回鸾,她和赵慧儿趁机杂在随行的女官中回殿,还能一边商量着,赵姑娘笑道:“潘玉郎比吴襄好应付多了。他忙着巴结公主根本不在乎娶谁。再者,我这个姓配他难道不够?”听得这一句,郑二娘子忍不住笑了道:“说得倒也没错。”

“论夫妻情份,互相有利害才能互相离不开。结两姓之好可比互相有情更长久呢。这才是世家大户父母之命的好处。我的婚事只能自己打算,但道理却是一样的。”

赵慧儿的话自有一番道理,她笑着听:“这理是没错。”

正是议论着的时候,前面就有殿长女官过来了:“郑娘子,娘娘唤你。还请移步——”挽迟说话时和颜悦色,心中暗骂,就郑娘子这不会看眼色的德性进宫做宫女早晚照三顿打才行。她以为她能和赵慧儿比,能离了娘娘跟前来躲懒?人家就算做了清风阁的女官那也姓赵!

说罢,她转头就走,郑归音一听赶紧就要去,赵慧儿却拉着她道:“你们张娘娘……”真能做皇后?她用眼神追问了这一句又小声,“如今程娘娘生了六皇子听说要升婉仪了——”

“至少不会是程娘娘。”她眨巴着眼,“你放心。你想要做公侯府的正室主母不会押错的。”

“咦?你的意思是——”她的意思是程娘娘生了皇子也压不过张娘娘?赵慧儿将信将疑追在她身后,连她这新进宫的的人都明白,如果宠妃能抢了生皇子宫嫔的风光。那可了不得——连公主也要看风向。

她忽地一惊,眼在了清风阁的女官里,隔着几步看着公主的身影,公主难道就是在争皇后的事上押了张娘娘?

到了内殿,四面一静,不一会儿就看到燕国公夫人被押下跪在地上,她素衣罪服,一头长发早已经化为灰白完全就是一位老妪。然而郑归音想起郑锦文说这位夫人的话,那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还叹着:

“燕国公夫人——她找情人如果找我这样容貌比我笨的商家子,容易。这一生到老也能倚红偎翠美人相伴。千万不要去碰公侯宰相府里的公子。但她偏偏就喜欢讲个门当户对。先是张文宪后来又看中了潘玉郎!这不是惹事?张相公也是七十岁纳小妾,寇夫人什么出身?瓦子里的贫家女罢了。说是父母也有官品是良家人,谁又查得到?”

不过郑二娘子心里想着,燕国公夫人就爱公侯府的美男子!她的情人有潘玉即、郑锦文,还有张文宪曾经真心对她。她这一辈子也过得足够快活了。算不得晚景凄凉。

她的神思飞在天外,殿里的赵韦氏不知道招了什么,让公主的脸色极难看,她追问了一句:“你说的是实话?玉郎是因为吃了番茶中了毒,他在御园里犯驾,也是因为犯病?”

燕国公夫人眼都不抬,只是随手一指指到了郑二娘子:“她不是早看出来了?”

不但是她吓了一跳,能进内殿的几位女官都看向了郑归音,她赶紧装出茫然神色:“小女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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