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挑拨我们?然后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我就不告状了?”她犀利看穿了他的用心,然后在他抢回帐册子前把他私房抢到手,欢天喜地挑着,转眼又尖叫起来,“郑锦文——你以前都骗我,你这样有钱只给我两副嫁妆还老问我要回去——!你这个小气鬼!我要告诉爹爹——!”

“你就是个告状精!”郑大公子痛下决心,一定要继续挑拨二妹和夏娘子,“你知道男人都讨厌女人告状吗?你早就被傅九嫌弃了你不知道吗?”

“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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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涛拍岸,河水漫上了河房的廊道木板,她的船还没到。傅九的船又是从城外赶了过来,比她来得还早。

“咦?”她在舱里见着他站在廊上,月色灯光下见得他神情和悦,居然是眼带微笑,她就意外了。

到得上岸,郑锦文一看夏家兄妹也来了转眼就去接他们了,她孤单地叹着。傅九倒是大方寻了个机会低笑问她:“谢氏女的事,打听清楚了?听说她和你一起参选。”

她连忙就表示她不怕,把什么骑牛抡刀再加上尉迟香兰的话吹嘘了一番。他瞟她一眼只淡淡道:“你要争皇后?”

“当然不是——”她一怔,马上就心平心和了,她干什么和谢氏娘子比?人家是为了当皇后当然要样样出色,她又不是。

“听说她诗画也是极好的。”她向他打听着。

“谢家就算是远支旁系,也是读书人出身。”连傅九也得承认这位谢氏娘子是擅诗画,可骑箭。当真是文武双全的绝色美人。

“怕什么。东宫太子妃一定嫉妒她!”她马上就找到自我安慰的理由,“要论文武双全,人人都不敢这说样,你们家的傅娘娘就从没有说过。”

“那是娘娘谦守。”

“没错。”她兴高采烈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宫里只有东宫太子妃这样吹嘘过自己文武双全。现在又来一位谢娘子。看她惹到咱们太子妃能有什么好下场——!叫她敢抢咱们太子妃的风头!”

“……”你这阴险得意的样子太小人你知道么?傅九想着,几乎都要笑了,还是忍住继续淡淡然,“要不要去西湖边玩秋千?我订了。”

“好。”她感激的看着他,她心情不好是要多玩一玩,又觉得傅九对她真好收了信都没生她的气。傅九走开几步,果然看到他在岸上还准备了马车,他又叫上了郑大公子,转个身低声吩咐丁良引路:“从钱塘门外瓦子里穿过去。在大赛观音家里停下。”

郑归音这人不教训她就要踩到你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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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九这人好阴险。”郑归音在瓦子里停车的时候,和郑锦文这样埋怨着,“说着去玩秋千,结果来这里让我等着。他一进去就没有人了。”

“是挺卑鄙的,配你刚好。”郑大公子倒是从容,下马一揭车帘子让她出来,仰头看了看大赛观音的南天小楼,只看到了几点火光知道是他上去了,然后就拉着她进了楼门,上台阶趴在虚掩的前堂门缝里悄悄张望,“林御医在这里?连我都不知道。”

“就是!傅九真阴险!”她嘀咕着。这不就是杀鸡给她这个猴子看,“他怎么知道林御医和我说了,这几天在瓦子里?”

这两天德寿宫里赏了一批药材去清风阁,让公主安心在宫里吃药玩耍。不要出宫。嘉国长公主一一应了。倒是林御医和郑家约好了在瓦子里见面,郑二娘子喜欢订沈楼,他就专等她订了沈楼包间再递消息到外室大赛观音的南天小楼,他接了消息就来。今日等到半夜料到不可能有事了。他当然也美人美酒相伴,入夜吹灯睡下,正做梦呢被人从大赛观音的床上拖起来。他吓得不轻。

“是郑娘子让老夫干的!”拖到楼下见着坐着的傅映风。他的脸色都变了。迅速地招了供,“我老了!不掺合你们的事了——”

傅映风还算早有所料,他大马金刀地坐在了一楼厅堂里,仿似这不是赛观音香巢小楼,而是他的天武衙门。

灯火一一点起,她在外面叹着气。听着傅九慢慢审问道:“郑娘子今天是不会来了,他们兄妹和我约好了游西湖。明天、后天也不会来了,所以林老大人还是把实情都说了为好。赵慧儿娘子和我们家有关系,但这一两年前怎么就被郑家盯上了?”

“这不是郑娘子看中了大人你?”老太医陪笑着,“你知道她病了,脑子不大好使的。别和她计较了。”

“……”傅九不动声色,他身边的丁良丁诚等七八个心腹老家将好歹都忍着笑!他们都知道郑归音就在外面马车上的。而且一看门外的人影不就是他们兄妹?

南天小楼外,瓦子里在半夜依旧人来人往,她的车停在了门外谁也没多看两眼。她在厅门外听着林御医这声喊,便和郑大公子嘀咕小声骂着:“他也不用这样快出卖我吧?傅九会吃了他不成?”

“……你不怕你抓着我的衣袖干什么?”郑锦文嫌弃地看她。又侧耳听着房内,傅九果然问道:

“公主决定了?”

“……决定了。”林御医不带犹豫地又出卖了公主,门外的她心理平衡了。听着他告密,“公主她现在留着这病,也要挟不了太后。何必呢?”林御医理所当然,老头子觉得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不是有赵慧儿替公主试药?”

傅映风皱眉了,没好气地看了看门外。

郑家兄妹听着情形不妙,赶紧就各自上车上马,准备去西湖边和任俊、李贺等人会和夜游西湖。

“你这样心虚是不行的。中元节还有好几天呢。他迟早要问你这事。”

“他要是来问我,我就问他,是不是舍不得赵慧儿。”她肃然回答,“哥哥你教的这个法子我觉得很好。对,我就这样问,赵慧儿去给公主试药不给你做妾了,你心里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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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进宫后已经吃了一个月的番茶了。”

清风阁中赵慧儿再一次上奏。公主脸色微变。薄老女官却沉默不语。大潘立便上前一步道:“殿下,这事我知道。确实每日都在吃。”又看着赵慧儿,“你再为殿下说。”

宫中小西湖上挂起了无数中元节的佛灯,官家移驾去了德寿宫,宫妃们都同往。反是长公主留在了清风阁。

公主的面容隐藏了夕阳的暗影里,女官们都没有召人进来掌灯的意思。

殿上几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赵慧儿的脸上。她顶着这微微刺疼的眼光,感觉到了傍晚夜风里半凉半热的风让她的背心汗湿了。霞光溜进了殿内攀上了她的裙边。在她眼中这内殿并不黑暗却是艳光四射。

她挺直了腰继续道:“小女知道,吃蕃茶吃上一个月停下来就会手脚酸软,精神不振,到了半年后就会有病症出现。林太医并不敢说这是中毒。所以也并不能呈上什么方子。”

她大胆说了中毒两个字,潘玉谨迅速道:“你继续说。”

“但小女手上有一个药方子,就是吃了半年的蕃药后再服药。可以戒除此毒。”

公主听到这里,终于开了口:“郑娘子的那个方子?”

“是。”

“你……愿意为本宫试毒?”

“是。”

赵慧儿答得斩钉截铁,她知道公主未尝没有揣测到她的想法,但公主不可能再拒绝。因为她的病已经牵制不了吴太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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