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也不能叫她们这样闹——连累了我们张娘娘。”郑归音摇头了。

“……”周娘子很是欢喜地看了看了她,觉得自己没有找错人,果然就是进出英雪殿上宠妃跟前的新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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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闹什么闹——!”理国公勃然大怒,在朵殿上听到了这消息气得脸色发青,“蠢妇!抓奸细这是圣旨,是通敌的罪!怎么能去怪隆仪伯府上——!”

痛骂一顿,让老妻去把儿媳妇叫回来,理国公废然在朵殿上呆坐着,他的祖宗是靖难功臣,不仅在宫里天章阁赵氏长房大宗身边有配享,也能一起在灵山寺受祭。他的老妻理国公夫人又是郡主。万万没料到这回是他夫人的娘家侄儿府里搜出了奸细,竟然就是他侄儿府里的一名家将和一位琴师。

“四娘子——”保保妈妈们的声音焦急又不安,但冯四娘子哭得一脸是泪,不顾阻拦要进朵殿,宗子们纷纷避开。

正巧傅九两人也赶到,他是天使站在廊下不动,耶律大器也都侧了身。

禁军、天武官、班直御卫们都不便,理国公府里的家将们更不敢拦着,连隆仪伯也远远站住在廊下看,但她却还是被理国公府里的妈妈们拦着请了回去,她哭着:“祖父——救救三舅舅,救救佩庄妹妹——”

冯四娘子父母俱丧,虽然在祖父母面前万般宠爱地教养起来,但京城地狭,三十年来又死了不少人。不论是祖父家的几房叔父和祖母家的舅父们都没分家算是住在理国公府旁边的院子里,堂叔和叔母一家视她如女。这一出事全家几个兄弟表姐一样被拿下来了。

冯四娘子岂能不伤心?

廊下的丁良瞧得可怜,悄悄问:“公子,寿伯孙的亲事……”赵一明和冯四娘子的这亲事是不是要黄了?

傅九还没出声,耶律大器听到了微哼一声,那意思叫傅九听明白了,他是在嘲笑,当初理国公府上得势时就他们家订亲,失势了就退亲。这算什么事?

这人另有所指,借题发挥当谁听不出?这是说赵慧儿和萧诚的旧亲事?

他只当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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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四娘子——她——”周娘子头一个就想到了这事,“她是极要强的。”

郑归音想了想:“不妨事。赵一明人不错。寿安伯家里的人都算是厚道。不可能出退亲的事。”

她们要进院子,突然又看到赵若愚从青杏院里出来,匆匆离开向正殿去了。她们吓了一跳,连忙唤了嫣浓去问伏安。

“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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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山寺里,寿安伯在另一侧北朵殿上,听到南朵殿里理国公痛骂的动静也是老泪纵横,赵一明连忙劝说。他摇头:

“我们两家是亲家。出事了就得一起担着。我这宗正司的位置也要辞去了。你现在去理国公老夫人那边院门门口守着,看有什么差遣。越是乱的时候,越是记得礼数。没得叫人家以为我们对这亲事有了怨言。也好叫四娘子放心。”

“是。爷爷。”

赵一明倒是对亲事没有意见,走了几步又回身看看苍老的寿安伯,“退职了咱们回家养着。自己过日子罢。官家登基都十来年,理国公早就应该从皇城司退了。就他这几年偏偏还舍不得!还为了推恩的事要去太上皇跟前告状。这不是——”他没好气,“这不是找不痛快吗?”

“胡说!你懂什么?是他不愿意退吗?你不要掺合这些!”寿安伯这时就禁不住怒气涌起,和理国公一样痛骂了几句,“就是泉州那边闹出来的!那起子混帐小子目无尊长,还不是泉州城平城郡王被除爵这才连累了理国公!你给我滚蛋,去叫赵若愚来——!怎么这小子还不来?!”

赵一明赶紧就滚了,在外面拉着赶来的赵若愚时还在笑:“你放心,我爷爷还不糊涂,还知道没把郑娘子叫过来骂。论这事不就是他们郑家挑起来的?”

眼见着赵若愚被寿安伯叫过去训斥,说他身为晚辈在泉州城闹事。这还是宗亲长辈只论长幼不论其他,总之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傅映风在廊下看得就是幸灾乐祸。

“理国公半路抢了这门亲事本来也是仗了势的。何必迁怒他人?”耶律大律难免要为赵榜眼打抱不平,“得势时不要太得意才好。”

丁良听得他不像个契丹人反像个老学究,悄悄吃惊。耶律大人感叹一番,最后总结:“人无信不立。亲事却是不能变的。傅大人以为可是?”

他又开始意有所指,当谁听不出来?

“如此想来,本官也和赵慧儿娘子订过亲的……”他不动声色地提起。耶律大器脸色一变,坚定道:“贵易交,富移妻。这样的俗话总不能说没有道理。”

为了在宫里立足,耶律大人你读的书可真不少,难怪还敢参加范文存那不知所谓的诗社。傅九笑着瞅他:“听大人这样说,那萧诚还是真的不死心——?”

耶律大器也想叹气,想想今天没机会找郑家商量,决定从他这里下手说开了:“他挺喜欢赵慧儿娘子——若是让赵慧儿出面说一声,让他死心,也许就罢了。”

傅九笑了笑,就凭那小子被郑家和钱家一路追杀关押着还敢进京城告密,他就不会相信这话。

正说着呢,本来很懂规矩的丁良突然插嘴:“小学士来了。”

“另一位是谁?”耶律大器很自来熟地问着人家的家将。殿门那面来了邵士美和范文存,之外还有一位年轻公子。丁良看了公子一眼,回答道:“是周侍郎家的周文景公子。”

傅九的眉已经皱起来了。待得范文存近前,他就拉了他问:“周文景怎么来了?”

他可是出了名的不知世事富贵闲人。

“他的嘴可碎了。”连耶律大器都知道这位周公子,叽咕了两句,“下任宰相家的公子嘴碎,这京城里世风日下了……”

你一个契丹降人你还觉得京城里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丁良咋舌,觉得自己不如契丹人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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