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收不就完了!”赵立新忍不了了,低吼道。

“不收怎么赚钱呐。”梁欢瞪眼道。

赵立新都快气得自闭了,道:“我要辞职!”

“不准!”梁欢直接拒绝了。

“你不准我也走。”赵立新火道。

“要走可以,你要看着我怎么收拾金鹿的,到时候,你想走我都不拦你。”梁欢道。

“行!”赵立新立马点头,心说我倒是要看看是人家收拾你,还是你收拾人家。

……

窑厂,何平和王伟等人站在门口,一辆双拼色的虎头奔缓缓停了下来。

在这小破县城,平时连桑塔纳都见不着,更别提奔驰了。何平几个人看着流光瓦亮的大轿车,感觉自己身上的虱子都在紧张地整理仪容。

车门打开,带着标志性笑脸的金盛安下车了。

“各位老总,你们好。”金盛安略微弯腰,点头笑道。

“哎哟哟,您是老总,我们可不敢当这称呼。”何平几人紧张地用手搓着裤腿道。

“都一样。”金盛安转头看了眼满场的皂荚,笑了下道:“何总,冒昧打扰,还望见谅呐。”

“您客气,赶紧里边儿请。”何平赶紧闪开一条路。

王伟等人着急忙慌的往一边儿闪。

“呵呵,大家不必紧张。”金盛安笑着弯腰进了窑厂的小屋。

“看看,这才叫大老板的气势。梁欢那穷酸,也就配骑个摩托车。”王伟小声道。

“少说话。”何平说完,弯腰进了屋。

“地方不好,怠慢您了。”何平笑道。

“哪里,挺好。”金盛安毫不介意的坐在了快塌的破沙发上。

“来来来,赶紧给金总沏茶。”何平道。

“哎。”王伟赶紧忙活,把茶杯刷了又刷,生怕怠慢了金盛安。

寒暄几句,金盛安表明了来意。

“何总,听郑总说,你们手里积压了不少皂荚,我今天特地来看看。”

“可不嘛。前段时间,金鹿跟洁神抢,价格都飞天了。这金鹿忽然不收了,价格梁欢说了算,直接给降到了一毛以下啊。”何平给金盛安倒上一杯茶水,抱怨道。

金盛安点点头,道:“咱们这里有多少吨?”

“一千万吨左右。”何平叹了口气,低沉道:“都是我们三十多口子凑钱,贷款收来的。”

金盛安点点头,道:“那你们准备多钱出?”

何平一挑眉,寻思了下道:“四毛九。”

金盛安笑了,摇头道:“何总,现在可不值这个价。”

“我们知道,所以没卖嘛。”何平点头道。

“何总,今儿我来呢,就是想解决一下咱们的负担,说个实在价,你这些货,我全收了。”金盛安道。

何平一愣,道:“金总的意思是,金鹿又开始收了?”

金盛安点头。

“呵呵…”何平笑了。

王伟等人一愣之后,也笑了。

所有人都笑了,把金盛安笑得有点发毛。

“额,是我说错什么话了?”金盛安奇道。

“没、没有。”何平赶紧摆手道:“金总,您不知道,前段时间梁欢来过,他还说不出一周之内,金鹿就会来找我们收购。这才两天,您就来了。”

金盛安顿时有种被人算准的感觉,脸上的笑容不见了,道:“他还说什么了?”

“说什么皂荚对金鹿是什么刚、什么垄断之类的,反正那意思就是你们不会放弃皂荚的,暂停收购只是在观望,因为你们后面还有什么商贸,要维持垄断的地位。总之说了很多,我们也没听懂。”

金盛安听得眉头紧皱,虽然何平表达的不清楚,但他已经知道什么意思了。

梁欢啊梁欢,你算得真准啊,但你后面准备用什么招儿呢?

何平等人见金盛安沉默不语,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谁都不敢出声。

金盛安抬头一笑,道:“梁总的话,各位信吗?”

“信不信的吧,反正您是真来了。”何平咧嘴道。

金盛安点点头,道:“的确,金鹿暂时不能放弃皂荚,暂停也是因为价格太高,成本以十倍的速度递增,我们别说利润,现在都是赔钱卖。”

“那为啥还要干?”王伟奇道。

何平白了眼王伟,怎么这么不会说话,他们不收,咱们吃啥?

“是因为市场。”金盛安叹了口气,道:“我估计没错的话,四毛九是梁欢给你们定下的吧?”

“嗯。”何平点头。

“千万别信。”金盛安道:“梁总这人是有些本事,但你们不知道他挺无赖的。四毛九只是稳住你们,等他完成了垄断,他是绝对不会用这个价收的。”

“不能。我们都签了合同,他还给了二十万的定金。”何平道。

连定金都给了?

金盛安眉头紧皱,梁欢这是要玩真的了?

“各位,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把这批货卖给我,我给一毛五的价格。”金盛安道。

何平等人一听,这价谁卖啊。

“还把希望放在梁欢身上?”金盛安笑问。

何平等人没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金盛安笑了,道:“何总,给您透个底儿,金鹿实际没收皂荚。恰恰相反,我也在卖皂荚。你知道我卖给谁了?”

“谁?总不会是梁欢吧。”何平笑道。

“就是他。”

何平等人笑不出来了,卧槽,还有这一出。

“梁欢给你们的是定金,相当于用二十万,买下了你们手里所有的货。他为什么不一次性付清呢,因为没钱!没钱还想垄断,然后再提高价格卖给我,让我当冤大头。”金盛安道。

何平等人点头,这事儿基本上没人不知道了,就梁欢还自以为能成功呢。

“我是不会上他当的。他为了做戏做真,竟然向我买起了皂荚。好,我卖!现款现货,我看他能买多少!”金盛安道。

“他给您的是现款呐?”何平有些火气道。

“当然,不给现款,我不成给他做嫁衣的了?你们就不一样了,你们被他笼络住了,还签了合同。”

“这个混蛋…”何平暗骂道。

“以我的估计,梁欢能动用的现金,不超过一百万。甚至,可能连五十万都没有。我卖给洁神皂荚,就是让挖梁欢的老底,让大家都知道他就是个骗子而已。”金盛安道。

“但他跟俺们签了合同,还说能把货抵押给银行,然后转嫁给洁神,这总假不了吧。”何平道。

“切。”金盛安撇嘴一笑道:“何总,洁神在茂城有什么可抵押的?糖厂是他租的,工厂是政府提供的,他什么资产也没有!等银行转嫁债务的时候,他早跑了!到最后,你们的债还是你们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何平等人如梦初醒,背后起了一层冷汗。

“金总,那您说俺们该怎么办?”何平急道。

“简单啊,他既然定下了你们的货,直接去要钱不就完了?只要你们去要钱,他就会露馅了。”金盛安道。

何平等人深感有理,不住的点头。

“各位,梁欢骗你们是一定的了。但你们不用担心,梁欢如果跑了,那还有我金盛安。你们的皂荚,我给个最高价,两毛!虽然不能让你们保本,但至少不会血本无归!”金盛安承诺道。

何平等人不停地抽烟,然后搓着头发。梁欢定下皂荚的事儿,他们刚平静下来,让金盛安这一说,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了。

“时间不早了,这是我的名片,想通了随时打给我。”金盛安掏出名片,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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