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忙便忙了许久,钟锦绣在房间里正等着沈明泽。

桃子进来道:“主子,外面下雪了。”

钟锦绣问道:“表哥呢?”

“送老爷子回去了,一会就该回来了。”

钟锦绣想了想便道:“派人给他送伞了吗?”

桃子微顿道:“阿祥跟着少爷呢,应该不会被淋着吧。”

钟锦绣想了想便道:“我们去接他吧。”

反正在家里也没事。

钟锦绣想了想便道:“去准备把伞。”

钟锦绣自已撑着伞,去了老爷子处,但是没进去,而是在外面等着。

沈明泽从老爷子院子里出来,就瞧见钟锦绣时而放下伞,时而仰起头与雪来个亲密接触,调皮的很。

只是看着她穿着有些单薄,连披风都不曾穿一件,微微蹙眉。

上前一步,将自已的风衣解下来,披在她身上,道:“出来作甚?”

钟锦绣眨了眨眼道:“下雪了。”

沈明泽道:“下次出来,多穿件衣服。”说完还不忘瞪了一眼桃子,桃子很无辜的低下头。

这姑爷平常看着和顺,但那是对自家主子的,对她们,冷傲的很。

“咱们回去吧。”

晚上钟锦绣洗刷了下,便裹着被子躺着,钟锦绣闭着眼,但是却没有睡意。

沈明泽刚回来的时候又出去了。

好像是公事。

书房内

暗七从闽南哪里回转,正回禀在闽南那里发生的事情。

“你是说,这次跟闽南力接触的人,不是桓王殿下?”

“是,是桓王殿下身边的谋士,明叫杨奇的。书信上的印章也是他。”

沈明泽深邃的眸子泛着冷光。

仅靠一些书信,还不能扳倒萧睿翼,且还会打草惊蛇。

“此事先就这样吧。”

若是自已将此书信交给皇上,也只会引起皇帝不满,皇帝现在扶持桓王,只因为桓王母族不大,威胁不了萧家江山。

皇上年岁越大,权衡的东西越多,魏国公势力越来越大,几乎是萧家王朝的半壁江山。

这让皇帝觉得很危险。

他回到房里,钟锦绣已经躺下睡了,他先去净房洗刷一遍,随后小心翼翼的在她身侧躺下。

待被窝暖热,他则将伸手将钟锦绣楼入怀中,钟锦绣并没有睡着,他回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见他小心翼翼怕打搅自已睡觉,倒是没有出声。

然待他搂着自已,自已不得不出生道:

“你回来了拉?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明泽轻声道:“没事,睡吧。”

钟锦绣呢喃了句,便在他怀中寻了个位置睡下了。

沈明泽不大重欲,那种事,两人隔几天会来一次,平常他都抱着自已睡。

钟锦绣有时候会赞叹他的克制力,忍耐力极好。

上一世他没有娶妻,但是红颜知已,经常会传出市井,他有女人,但她见那女子很是规律,一个月也就几面吧。

然而沈明泽却不是这般想的,他怕自已吓着她,对她的忍耐更是爱护。

天知晓他每夜抱着他睡,是多大的煎熬。

这个年过的极安逸,每日也就吃吃喝喝,沈明泽在家也就休息了几日便上朝去了。

然下朝之后,碰见了魏寅,魏寅支支吾吾的,像是有什么话与她道:“最近月儿虽然痴迷,可也有清醒的时候,她跟我讲,她做了一件错事,怕是会害了沈少夫人?”

沈明泽眉头微蹙,问:“是什么吗?”

“好像是沈少夫人的生辰八字。”

沈明泽的眉头蹙的更紧了。

“生辰八字有问题?”

“沈少夫人福气绵延,自然是个有福气的。可沈少夫人的八字很奇特”

魏寅也不大懂,可是唯有一句‘凤命’,却让他惊讶的很,这若是传出去,对钟锦绣便是一场劫难啊。

所以他才来告知他一声。

“这闽南月真是会给我找事。”

若非看在她当年在表妹死的时候,为表妹流的那几滴眼泪,他早就收拾她了

一个知晓未来的人,活着,只会耽搁自已行事。

而她以为她装疯卖傻便可以躲过劫难了。

正说着话,桓王走来了。

桓王道:“你们在聊些什么?”

魏寅道:“没什么,臣这就要回去了。”

魏寅如今是新任穆王,他肩上承担的太多太多,年少的人,恍惚一夜间便长大了。

他应该是知晓真正害死老穆王的人是谁。

只是不说罢了。

桓王看着他远走,倒是没有说什么,毕竟他的目标不是他。

“沈大人,新年好啊。”

沈明泽瞧着桓王殿下,应付道:“桓王殿下有事?”

“没事,只是前段时间闽南月给了我一样东西,我这也不知该不该相信?”

沈明泽道:“恰好,我们皇城司在闽南也查了点什么,不知该不该呈上去?”

桓王刚才还得意呢,听到他的话,眼光微微暗沉。

然而沈明泽道:“那个杨奇该处理了,他是王爷的门客,满城皆知,但是像这种违背主子意愿,自作主张的人,早该处置了。”

这般告知,只因为那生辰八字。

桓王不气,有些事,聪明人从来不多问。

这般算是达成了协议。

桓王回去,看着那封生辰八字,莫名玩味。

然此刻府内侍卫进来回道:“主子,杨奇来了。”

“让他进来吧。”

杨奇隐约有些不安,尤其是那件事搞砸了。

“王爷,您唤我何事?”

杨奇是桓王最器重的人,所以他笃定王爷顶多是训斥他几句罢了。

桓王瞧着他神情之中的坦然,心中更怒,这蠢货看来还不知自已做了什么事。

“我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去做。”

“主子请吩咐。”

“你去投靠太子,将这份生辰八字,送给他。”

杨奇想要拒绝,可是桓王却不理会,道:“事成之后,我保证你的家人一辈子衣食无忧。”

像他们这种门客,就是因为太穷,不得不依墙而立,说白了就是给人家当奴才。

自然是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很快,那个生辰八字,便到了太子爷的手中。

太子爷对下面的人奉承的事情,司空见惯,但是拿着这种凤命的生辰八字,倒是头一次。

他心中稀奇的紧。

他从出生便被封为太子,如今都二十多年了,还是太子。

不想当皇帝的人不是一个好太子啊。

他想要登基为帝,所以他努力扮演一个合格的太子,可是却被父皇忌惮,现在却一点点削弱自已的势力。

这让本来兢兢业业的太子爷,瞬间失去了动力。

越来越想要寻一些刺激了。

“这是谁的生辰八字?”

“是沈少夫人,钟锦绣的。”

钟锦绣?沈明泽?”

太子爷突然间玩味的笑了。

沈明泽如今在朝堂上处处打压他的人,让他很是烦恼,还有钟国公,他想安排个人在禁军中,然他竟然一点面子都不曾给他,直接否决了。

这两个人都是讨厌的很。

而钟锦绣跟他们两个都有关系,若是自已

太子爷对这个凤命,不大在意,他在意的是让钟家和沈家吃个哑巴亏,而不敢将此事宣扬出去。

还能被自已利用。

然此刻,钟锦绣正在家中坐着,雅郡主提议要带钟锦绣管家,被钟锦绣给拒绝了。

她不想没事找事。

但是三房那边却传来了消息,那眉夫人,自划破了脸,像三夫人保证今后绝不勾搭三老爷。

那模样简直就是唯三夫人的命是从。

这几次动作,便收服了三夫人,三夫人看她是真的想要一个安生的地方养着余生,绝非跟她争老爷子的,故而便放她走了。

至于那孩子,本来她不甘心放走,可是老爷子发话了,她不能不放人。

罢了,一个毁了容的女人,的确是不能兴风作浪了。

至于那小崽子得老爷子看重,她倒是可以因此向老爷子讨点东西。

如此便放她走了。

钟锦绣亲自去送了那母子,上一世钟锦绣活到二十五岁,算起来他这孩子才十岁,她活着的时候,这孩子还没有显现出什么作为来。

且她对沈家也没多大了解。

送走了他们母子,钟锦绣便回去了,回了家,碰见了沈吟堂,她正要出门去参加同伴举办的诗会。

“听说你去送那种女人了?”

那种女人?

瞧着她满目的不屑,钟锦绣知晓她心中看不上。

倒是没说什么,她道:“表姐,要出门做什么?”

“我去做什么管你什么事?说了难不成你还想去参加不成。”

钟锦绣微微郁闷之下,倒是没跟她计较,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们还是少见面才是。

“我跟你讲,你日后最好少跟那种人接触,自掉身价”

钟锦绣微微笑着,并不应承,沈吟堂不悦道:“真是自失身份”

说着不悦的离开。

钟锦绣刚回到自已房间,就听说太子妃召见。

钟锦绣问了句来传话的人,那人也不知太子妃是什么意思。

钟锦绣还是去了,但是却发现不是太子妃召见,而是太子爷。

钟锦绣微微皱眉,请了安道:“不知太子爷寻臣妇来,有何事吩咐?”

太子爷道:“常听闻钟大小姐,才艺出众”除了棋术,他似乎也想不起来,这位夫人有什么别的技术,“不知可否陪本宫下盘棋?”

“听闻你的棋术,让我们家四弟最望尘莫及,本宫很想要看看,能让我四弟整日钻研棋术的人,到底棋术有多好。”

钟锦绣对太子的行为,有些不悦。

怕是太子爷没想出她除了棋术还会什么吧。

若是她会琴,他是否会要求她来弹奏一曲呢?

答案是会的。

只一句话,他就知晓他心中在打什么主意。

她瞧了瞧四周,这里是东宫一处凉亭,四周并无一人,只是这凉亭桌子上,燃着一香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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