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钟锦绣继续去授课,回来的时候,就瞧见院子里堆满了物品,多是幼儿的,还有些补品。

钟锦绣盯着,问道:“谁送来的?”

八娘道:“是祥知事送来的,奴婢正准备归置起来。”八娘有些担忧夫人她不收,八娘问道:“这东西一大早就送来了,我怕夫人您不收,所以就夫人,这需要归置吗?”

她为何不收,既然他不喜欢别人,且也这般维护她的名誉,她怎么能还忸怩呢。

想想表哥的心思,在想想自已的行为,确实有些伤人了。

可她当时也不知晓他其实喜欢的是自已啊。

如今知晓了,心中虽然不明他为何会喜欢自已,但也不能浪费了他的好心。

晚上沈明泽回来,看见门关着便敲了敲门。

钟锦绣开门让他进来,闻见他身上的酒味,蹙眉道:“你喝酒了?”

沈明泽闻了闻,道:“还能闻见吗?”

他刚才已经洗了一遍了。

钟锦绣只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沈明泽突然间不知晓自已该转身出去,还是该留下来。

“我这要有孩子了,怎么说也要出去庆祝。”

钟锦绣看着他,问:“表哥,很高兴吗?”

沈明泽反问:“你不高兴?”

高兴吗?自然是高兴的。但是当初他给她下麝香,她也很生气。

也正因此,她以为他心中另有心思,所以才下定了决心要‘离家出走’。

但是现在瞧着,并非那么一回事。

若是当初知晓他其实欢喜自已,那么自已会如何?

自已大概会跑的更快。

但是现在她有了孩子,终究是要重新计划一番了。

“我给了你机会的,表哥。”

沈明泽问:“你会如何呢?”

“自然要为我家孩儿搏一搏了,这个沈少夫人的位置,还是要坐稳了的。”

晚上,钟锦绣睡了床,沈明泽则睡在地板上。

夜里,钟锦绣便是睡不着,而沈明泽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一直昏睡着。

她起身来,蹲在地上,瞧着沈明泽。

睡着的他,没了白日见面时的箭弩拔张,清隽英俊的面容,方才能瞧得出他才十九岁。

白日的他太过老成。

“他负我,我害他死无葬身之地,若是你负我,我该如何呢?”我怕是不会舍得对你如何。

钟锦绣早就知晓自已心性,当年桓王纳侧妃,一个接着一个,她虽然同意,但心却不是滋味。

可若是表哥纳妾呢?

她会如何呢?

想不通,或许是不想在神伤一次,她也不愿意去想。

钟锦绣起身来,睡不着,只能去院子里站一站。

月白风清月明星稀,最近一年她有机会欣赏这月圆阴缺,每一次,都有不一样的感触。

然在屋内的沈明泽,在钟锦绣下床那一刻,便醒了。

钟锦绣推门离开的时候,他无奈叹息一口气。

站在屋内瞧着屋外的钟锦绣,孤寂影只,瞧着树木微摇晃,他转身回去拿了件披风,推门出去,走到她跟前将披风披在她身上。

“外面凉,进屋去睡吧。”

钟锦绣瞧着沈明泽,醒着他眸光深邃入泉眼,但却蕴含着担忧。

她上前轻轻靠在他怀中,双手环着他的腰肢。

她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靠着。

然而沈明泽似乎很理解似的,没有吭气,只那么的搂着,不知过了多久,他只感觉到心上一热,似乎她默默哭泣所留下来的泪珠。

隔日一早,钟锦绣醒来发现自已在某个人的怀抱中,她忙起身,一脚下去,便将床上还睡着的人给踹下床去。

“谁准许你上来的?”

沈明泽看着她,目光深邃,看的钟锦绣有些心虚。

手上下意识的摸着自已肚子。

沈明泽没脾气的爬起来,穿上衣服便出去了。

但是那日之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又回到成婚那时候,和睦的很。

沈明泽将他的随身物品都搬过来,钟锦绣也没说什么。

届时她怀孕消息便不胫而走,书院的事情先交给吟堂做主。

她每日待在院子里,各盐商来探望,也都被她阻拦在外了。

熊淑珍下了课,便去寻她,听说她怀孕了,熊淑珍看着她有些不自在。

“你是因为孩子才选择原谅他的吗?”

钟锦绣摇了摇头。

“那是为什么?因为他的权势?”

钟锦绣摇了摇头道:“我们两个之前有些误会,如今误会解开,自然也就和好如初。”

“误会?”

“嗯,他从来没有对不起我。”

熊淑珍似信非信,这时候沈明泽从外面回来,正瞧见熊淑珍在怂恿钟锦绣寻人另嫁呢。

沈明泽进去,钟锦绣将小姑娘送走了。

“你们刚才谈什么?”

“随便聊两句。”

沈明泽当不知道,问:“你想去常州吗?”

钟锦绣微微一愣,然他既然有这么一问,想来已经准备好了。

“什么时候去?”

“明日吧。”

钟锦绣正要吩咐八娘去收拾收拾东西,远远地瞧见阿祥领过来一个人,钟锦绣定眼瞧去,居然是桃子。

桃子一进来,便扑倒在她膝下,抱着她大腿道:

“主子,奴婢终于见到你了。”

重新见到她心中暗暗升起一些愧疚。

“我没事,你且放心吧。”

安抚好桃子,钟锦绣则问了她一些家常话。

“主子,都怪奴婢不细心,居然让您被”

“柚子跟栗子如何?”

“栗子和柚子都在铺子里帮忙,我们都很好。”虽然当初挨了板子,但也是她们失职所应该承受的。

“主子,您”

钟锦绣知晓她担忧自已,随后解释道:“放心吧,我没事的。”

沈明泽办事也快,说隔日走,东西在隔日就准备好了。

坐上马车,看到奢侈的摆设,柔软的毯子,随手就能拿到的糕点零食,他的细心,让她心中一暖。

斜靠在一边的柔软,沈明泽进去,就瞧见她慵懒的靠着,就像一只蜷缩在角落的晒阳光的猫儿一般。

怎么舒服怎么来。

那一夜,她似乎想要将所有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他当时问:“你想知晓,上一世的萧睿翼是怎么样的下场吗?”

她摇头,道:“已经结束了不是吗?我们重新开始吧。”

重新开始,没了萧睿翼,只有他们。

而他最终将她揽在怀中,没在提及他。

他躺下去,将她揽在怀中,钟锦绣没有反抗,在他怀中寻了安稳的姿势躺着。

她们去常州,马车走的很慢,走走停停,待进入常州,本来三日天就能到,她们却走了半个月。

寻找到钟府,钟锦绣看着门口的牌匾,她却有一种近家情怯。

桃子扶着她走进,道:“小姐,老爷他在常州养伤,夫人和锦心小姐和钟淮少爷陪着。”

钟锦绣颔首,沈明泽走上前去,与门外的守卫道:“去禀报,就说府上大小姐回来了。”

那些侍卫不认得府上大小姐,但是却知晓,府上是有大小姐的。

他们忙进去回禀,不一会,小沈氏便出来了,瞧见是沈明泽和钟锦绣,这眼眶里面的水珠便忍不住落了下来。

“姨母,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快进来”

进入府中,钟锦绣问道:“我爹可还好?”

“你爹最近每日都教导钟淮练习拳脚。”她想到什么,忙又道,“家里面教书师傅也请了好几个,有时候你爹闲了,也会教他。”

钟锦绣又问了几句锦心,知晓他们都安好,才安心。

“就是你祖母和你二婶他们也是他们自作自受。”

钟锦绣知晓此事,临走之前,她就让濑妈妈唆使小沈氏下毒,为了老太太的钱财,她二婶果然动了心思。

下了毒后,在老夫人快不行了的时候。濑妈妈去寻钟国公求助。

如此一举二得,毁了两人。

去了正厅,他爹背对着她们,待走进了,钟锦绣则直接跪下,轻唤了一声爹。

钟勇回转身来,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鞭子,便直接朝钟锦绣身上招呼。然沈明泽眼疾手快给挡着了,然钟勇本也就没想着往自已女儿身上招呼,他挡着的好,钟勇便是毫不客气的一鞭子一鞭子的打在他身上。

钟锦绣直接抱着她爹的腿,道:“对不起爹,让您担心了。”

小沈氏不知其中隐情,便道:“姐夫,你这是做什么,孩子刚回来,你动什么鞭子?锦绣如今怀着孕呢。”

沈明泽道:“没事,岳父高兴,怎么打都行。”

又打了几鞭子,钟勇气消了,才罢了。

她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将钟锦绣的搀扶起来,对小沈氏道:“还愣着干什么,都饿了,还不去准备饭菜。”

这变脸的速度,让小沈氏都微微有些愣。

钟锦绣上前将沈明泽扶起来,沈明泽道:“我没事,不过几鞭子而已。”

钟锦绣知晓这几鞭子是替她挨的。

“走啊,还愣着干什么?”

吃过饭,钟锦绣被她爹唤入书房。

钟勇神情严肃,看着钟锦绣的目光微微有些叹息。

“锦绣,你告诉爹,你当初为何要离家出走?”

钟锦绣无奈道:“我是被桓王劫持,不得已。”

“被劫持?被劫持还能给家里面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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