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上午就走。你要好好发展宗门。”

“你放心吧。不会让你失望的。”周婉芝对着陆渊的脸蛋亲了一口。

陆渊看着眼前这个美艳的夺走他第一次的女人,内心情感格外复杂。

一时间,不晓得说什么好。

周婉芝甜甜一笑:“我之前就说了,我不在乎你喜欢谁,只要你心里留个小地方给我就行啦。”

陆渊整理了一下衣服,洗漱完毕后,将她准备的粥一饮而尽。

“傻呀,这么烫的粥,一口喝了。”周婉芝忙给他倒了一杯凉水。

陆渊也一口喝了。

“姐姐,我走了。你自己一个人要保重。新当掌门,估计会有些人心里不服,处处小心为妙。”

“嗯。放心吧。得空回来坐坐。”

周婉芝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陆渊,心中有万般不舍。

但是她知道,他心中是广袤的世界,绝对不会留在这个小小的宗门。

她忽然冲上去,紧紧抱着他。

这次,陆渊没有反抗。

他的双手慢慢抬起来,迟疑了一下,也轻轻抱着她的纤腰。

周婉芝妖媚的双眼此时秋水盈盈,变得格外温柔。

“陆渊,我好羡慕她。”

陆渊踮起脚尖,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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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御剑飞行,朝行夜宿,飞了近十天时间来到长宁。

长宁,乃是大虞的国都,处在大虞国的正中央。

此处土地肥沃,道路通达,也有崇山峻岭拱卫皇城。

大虞是当时天下最为强大的国家,长宁自然是天下最为富庶的城市。

不论是本国的居民还是外邦的番客,都在这享受着最繁华的生活。

当然,每个铜板都有两面。

长宁许多脏污的角落,也聚集了不少亡命之徒,失意之客。

他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常年挣扎在生死线上。

大虞著名的吟游诗人杜师梅曾用锋锐的刀趣÷阁刻画了这一惨状: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陆渊不想惹人注意,便在城外按下剑光,徐徐降落。

“呵,这么大一座城,要找所谓的隐士,真是难于上青天。”他暗自喟叹。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好不容易来一趟这繁华之所,不到处看看,那就可惜了。

陆渊从南门进入长宁。

一进城门,他就被熙熙攘攘的人群、热火朝天的吆喝、匆匆而过的货车、琳琅满目的商品给震撼了。

常年在山中或洞府清修,他何曾见过这等场面!

但是他很快收拾了物欲。

法照大师给了他一封信,要他去找一位叫清秋子的炼丹师。

炼丹师是大虞国十分富有的职业。

因为想要学会高级的炼丹师,必须有很高的天赋。

有些奇丹甚至对修士的体质也有要求。

所以炼丹师并不多见,而高阶的炼丹师更是众多修士的座上宾。

他们炼制一颗妙阶丹药,就能赚取数百个中阶玄石。若是绝品,则能入账上百个高阶玄石。

陆渊边走边想:仅凭伯父的一封信,这么厉害的炼丹师会不会给我炼制颠倒玄门丹呢?

而且伯父提到他时,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不,也许是我多心了。

清秋子前辈,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陆渊决定先去消息集散地——酒馆碰碰运气。

这里酒馆数量众多。不仅白天营业,而且夜间也会开店到很晚。

长宁虽有宵禁,但那是寅时之后了。所以这可算是半个不夜城。

一连问了十来家酒店,有些人听过他的大名,但不晓得住哪里。更多的人连听都没听说过。

陆渊找了三天,还是一无所获。

是不是他换了名字?或者说故意隐藏了名字?

能够炼制颠倒玄门丹这种绝阶丹药的人,修为一定极高。

虽说长宁是藏龙卧虎之地,但这个阶别的炼丹师一定为人所知。

退一万步说,即便找不到他,那还能找到其他能炼制丹药的修士么?

陆渊陷入深思。

这天,陆渊又来到酒馆喝酒。

周围都是嘈杂的声音。

他的耳朵极度灵敏,可以听清周遭所有人谈话的内容。

酒客们谈的大多是些时局或是绯闻。什么大将军石学庵又招兵买马啦,什么镇北节度使宁福海明面上朝见皇上,背地里却密会颜贵妃啦,什么西街首富胡老爷七十又纳妾啦……

陆渊听得心里默默直摇头。

正百无聊赖之时,忽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高声的呼喝:

“站住!”

“抓活的!”

“官差办案,闲人避散!”

随后就是屋顶传来一连串踩踏瓦片的声音。

酒客们突然炸了锅,连忙跑到窗边看向外面,格外兴奋。

陆渊略微一瞄,就见对面屋顶有一个梳着异族发辫的汉子在拼命奔跑。

一边跑一边高喊:“阕罗多卡不死!阕罗多卡不死!”

他后面追了五六个身着黑衣的不良人。

陆渊对不良人印象向来不错。

几年前他在不良帅曹猛的帮助下斩杀槐妖,取得了树皮,然后就认识了柳芊芊。

芊芊……

想到她,陆渊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呵呵,我在想啥呢!

陆渊暗笑自己想象丰富。

见对面不良人渐渐追不上那贼人,陆渊在桌上丢了一些碎银,便立刻从窗户跳了出去。

他不想太引人注目,便没有御剑飞行,而是用加速神通麒麟影直追过去。

只过了四五个呼吸,陆渊便追到那人身后,轻轻一抓,将他后襟揪住,猛地往下一掼。

“啪!”

那贼只是个凡人,血肉之躯,被这一下摔得几乎晕了过去。

后面追来的不良人一拥而上,将他死死压住,并捆了起来。

为首的不良帅长得阔面重颐,右眼之下有一条鼓鼓的横肉。他立刻上去对陆渊拱手施礼道:“多谢小英雄出手相助!不然这次又让那厮跑了!”

陆渊拍了拍衣袖上的灰,淡笑道:“大人不必多礼,举手之劳而已。”

“大理寺发了文告,协助捉拿此贼者重重有赏。敢问小英雄尊姓大名?”

陆渊觉得,这些不良人成天与各种罪犯打交道,说不定知道清秋子前辈,于是有心与他们混个熟络。

他也拱手道:“大人切莫说小英雄。在下陆渊,是名妖师。”

“啊!原来是陆仙师!久仰久仰!在下靖平司张大勇,请多指教!”

张大勇十多年前担任什长,驻守西北边境,与不少修士一道抵御妖潮。

他自然知晓修士与凡人乃是天壤之别,所以对陆渊格外高看一眼。

其他不良人将那贼人五花大绑,架着拖着走了过来。

一个不良人准备走上来向张大勇报告。

张大勇挥手道:“你们先去。我和陆仙师谈谈。”

手下们带着贼人去了靖平司。围观的百姓也都散了。

长宁鱼龙混杂,这样的抓捕几乎每隔几天就会上演,百姓们也都习惯了。

他们并不害怕,更多的是将此类事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张大人,那贼子是……?”

“哦,那小子是西域过来的,一个秘密组织的二号人物。他们妄图在后日的花朝大典上暗杀政要。我们布了很久的局,也抓捕了好几次,但每次都让他逃跑。这不,今天正好遇见你!仙师可真是帮了我们大忙啊!”

“哪里哪里。呵呵!对了,你说西域,那可是大将军石学庵的地盘。他治下出了这么个组织,圣上怕是会查办他吧?”

张大勇精明的眼睛扫了扫四周,确认没人偷听后,悄悄对陆渊道:“圣上要是想起查办他,那就好啰!”

“此话怎讲?”陆渊抬手布下一个简单的弱音法阵。

这法阵能让外面的人隐隐听到他们说话,但又完全听不清在说什么。

张大勇知道修士,特别是妖师都是方外之人,对这些俗世都不太上心,于是将陆渊当做一个倾吐不快的对象,滔滔不绝地说下去:“圣上宠信颜贵妃,常常不上早朝,许多军国大事都由颜贵妃的兄长颜国忠说了算……”

他又确认了一下没人听他们的交谈,顿了顿,继续道:“石将军必定用了什么手段让颜丞相压下此事。要不是我们有内线知晓这群贼人的计划,那大理寺对这事绝对会睁只眼闭只眼的。”

陆渊抬眼望了一下这看似繁华的盛世。

多少诗人为它写下歌功颂德的文字,却不知,或者故意不知它背后的累累伤痕。

他点点头:“对了。那贼人刚才说什么什么不死,是何意?”

张大勇哈哈大笑:“那是他们的一个啥啥神明。我们在之前抓了他的同党。那些人供称,在刺杀政要后,进一步的行动就是神明复活。人死复活的事,我看几个慈师做过。但神死复活,还真是个笑话!”

陆渊对朝廷争斗或是专权的话题没有任何兴趣,但对这事却很上心。

看来,大家对天地玄气紊乱、各宗门出现怪象之事根本没有知晓。

等从长宁回去后,我要跑几个门派将隐忧告诉他们,以便早做准备。

他又问道:“请问大人,你可听说过炼丹师清秋子前辈?”

“清秋子?炼丹的事我不熟,但我们靖平司的司尉平日喜好炼丹,说不定他知道。”

陆渊眼睛一亮:“你们司尉尊姓大名?”

“林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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