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温卿有何良策?”

温广向少帝建议道:

“请陛下立仪仗于丘顶,臣能击退追兵!”

卫尉刚要张口反对,又立马收口,想起昨晚温广的表现,现在自己又没有办法退敌,只能赌一把了。于是对少帝点了点头,于是少帝就对温广道:

“全靠温卿了!”

卫尉又对温广道:

“现在还有三千士卒,我给你二千八百,陛下及帝后,众大臣的性命就托付于你了。”

温广领命后,请少帝登至丘顶,下面是稀疏的树林。

出城时来不及带走仪仗,温广就用一树枝将少帝的衮衣支撑开当做旗子,卫尉举着立于少帝身后,众大臣也纷纷效法,将衣服用树枝撑开当做旗子举着。少帝最上,众大臣聚拢在外围,如众星捧月。

山丘南面是二座山丘连接的凹地,都长满了树木杂草,温广领兵至西面山丘,埋伏在树林里。不多时就见近五千叛军到了凹地。

冒戴在云中氏的接引下破了彭丘,来不及高兴就得知少帝逃出城了,于是命高胜控制彭丘,自己亲领五千人追赶少帝。

现在远远看见山丘上一片显眼的被撑开的衣服,手下一大夫眼尖喜道:

“那是天子衮服及大臣们的衣服,少帝必在那里!”

冒戴先是出乎意料的破了彭丘,结果逃了少帝,现在又见到了少帝,一天下来,心情急剧起伏,失了平常的判断力,又有下属立功心切的情绪感染,心急之下就领兵往少帝山丘奔去。

这一急便是大败,温广见到冒戴成散兵状向少帝而去,当即领兵从侧面攻击,冒戴跑得过于靠前,惊骇之下就被经验丰富的士卒认出是领兵的而被围住,冒戴肩上被砍了一下,最后被救走,所领之士卒因被突袭加上冒戴负伤,群龙无首,当即大溃。

少帝及众臣愕然的看着原本气势汹汹就要冲上来的叛军眨眼便败,不明就里。卫尉看出了门道,向众人解释道:

“少司马先是请陛下以众大臣为诱饵吸引贼军,然后领兵从侧面出击。

冒戴所领的眉地之兵久不征战,虽然训练度高于大部分大部分诸侯,但对上的是随条公多次征战,经验丰富的老兵精兵,而且还是刚进行过一次春猎的劲卒。

如果结成军阵,那少司马必不敢言能击退,但在树林组成不了军阵,就只能散兵做战,叛军单兵击技不如少司马之兵,再加上叛军自己大意,侧面被伏击。所以被温广一冲便溃。”

温广击退追兵后,就请少帝向西行至蒲邑,蒲邑正是寅生的封邑,寅生辞了司马之位后就回蒲邑安葬寅光,结果刚回蒲邑就天使言眉公叛乱攻彭丘,要附近诸侯赶快救驾,寅生只得匆匆葬下寅光就召集家臣,集结兵力,第三天领了五千人往东行,正好碰上一脸尘土,狼狈不堪的少帝一行人。

见面后,众大臣方定下心来,冢宰道:

“现在的兵力不足以平定叛乱,陛下可先避蒲邑,一来安定帝后,二来召诸侯全往蒲邑赶,让少司马领命回华都召六军,到时候于庆必心急攻天子所在的蒲邑,卫尉领诸侯之兵守住蒲邑,少司马可趁于庆内部空虚,顺岷水而下收复彭丘,断其粮道。再在于庆与卫尉对战时攻其后背,二面夹击,于庆必败!”

少帝同意,于是前往蒲邑,温广暂领司马之权,往华都召兵。

另一方面,于庆说服了峨,沐,丹,宁四氏后,整合了眉乐两地共八万五千之众,但得知高胜与冒戴俩人皆败,少帝逃往蒲邑,不由得慌了起来。

公孙丑建议道:

“必须在诸侯未到蒲邑时,先捉住少帝!”

想了会又道:

“臣去说服新津大夫!即便不投靠主公,也不助少帝。”

于庆道:

“只得如此了。”

公孙丑到了新津,见到新津大夫就要搭话,新津大夫却淡定摆手道:

“请先喝茶,今天不宜谈正事。”

公孙丑一愣,只得饮茶,第二又求见新津大夫,得到答复“今天身体不适,不宜谈事。”

到了第三天,公孙丑无奈请辞却被拒绝,一跺脚,终于明白新津大夫确实两不相帮,却把他扣在这了!

于庆不知公孙丑情况,而峨,沭四氏却心急,不得已,领兵共八万五千往蒲邑攻去。彭丘留了五千。又命观邑的元无恤也来助阵。

此时蒲邑本身七千人,加上少帝三千,赶来的徐邑四千,晋四千,陈五千,石三千,共二万六守于蒲邑。

于庆不计代价猛攻蒲邑半月不下,这时温广领了天子六军共有六万人制竹伐顺岷水而下,几日便到新津将其围住。

新津大夫大惊,问道:

“何故围我?”

温广道:

“大胆新津大夫,竟不听天子调令,至今还不领兵救驾!”

此时新津城内不过三千守军,如何守得住温广六万人,新津大夫苦笑,千算万算都料不到温广竟先不攻彭丘,而顺江围新津。无奈之下开了城门,一人跑到温广面前请罪,并将新津调兵权给了儿子,让其赶快召集士卒往蒲邑,又把公孙丑交给了温广。

公孙丑一脸死灰,生无可恋的仰天长叹道:

“棋差一招,大局已败矣!”

温广又让新津大夫跟着自已,新津大夫自嘲道“这下我也变成人质了。”

到了彭丘,温广令五万人猛攻东门,守军五千大部分皆守东门,却被温广另一万人破了南门。

温广收复彭丘后,就让文氏守彭丘,自已蒲邑。

到了蒲邑东面不远,温广先让大军藏小路两旁的树林中,打探到于庆正猛攻蒲邑,但今天应该还攻不下。

温广在蒲邑南面松树林中埋伏五千人。算到于庆正全神贯注攻蒲邑,力气消耗一半时,从东于庆大军东面杀出,于庆大惊,连鸣锣收兵,却见温广不攻正在攻城的叛军,而是一方面派一万人攻进了守备空虚的军营,不一会便燃起大火。另五万人在军营外结成军阵。

于庆大怒,知道是粮食被毁了,而此时攻城的叛军已下来,于是不听家臣劝阻,自持人多,便结成军阵攻向温广。

而温广不动如山,等于庆军阵结好,温广见于庆军前军共有五组军阵,每组由五排组成,一排二千五百人。

温广嘴角勾起一丝讥笑,于庆大军慢慢向这靠扰,温广下命令了,军阵慢慢一转,就全军攻向于庆左翼,冒戴大呼不妙。

于庆大军二翼因为人多,左右拉展得太远,温广集中兵力专攻左翼,其右翼已来不及救援,于庆左翼在温广全力攻击下,一个照面便溃散,军阵散开,溃军往后逃还冲散了后面的军队,于庆手舞足蹈,须发皆张,想止住败势,但回天无力了,兵败如山倒!军势已乱,七八万人如同鸟散了。

于庆被家臣簇拥着往南逃,温广在后面领轻兵追赶。于庆果然慌不择路,被裹挟着入了松树林,等待多时了伏兵点燃了火把,树林不仅有层层枯叶还有泼的油脂,立马就燃起大火,逃进去的有七万人,被烧死,呛死,熏死的不计其数,于庆虽然逃了,但全军覆没,家臣死了大半。

于庆如此惨败,意味着叛乱已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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