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在华都时代的后几百年,频发事端?并帝始发恶政,竟被囚死,接着条公等三公干政,少帝期间的少华,华阳二氏被流放,眉公叛乱,收眉乐二地。再有交帝时的宗季改制。

以上任意一条都是启帝后二百年有些许大事,而后至并帝长达八百年中极少发生的重大事情,启帝至并帝间极少发生大事,某帝某年,某方攻某氏,往往一笔带过,基本无事可讲,无史可记,后世能查到这时代的历史资料,不仅极少,而且都是帝系传承表。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攀方的臣服与天子册封。

整个八百年年的宗华历史如同死寂般的沉默,好像在某个幽暗山谷中的湖面,一丝波澜不起,政治秩序在后世看来是难以想像的稳定。

结果并帝一登基,一直到华都时代结束的三百年间,湖面突然炸起,如同沸水。

在这期间,所有动荡事件的标志事件就是被视为现世神而被尊敬的天子被杀被废,甚至挫骨扬灰,宗华名义上的统治者被所有诸侯视为玩物,尊重之心全无,这种反逆在将华都化为废墟的火焰中达到极致。

这种骤然变化引发后世历代无数人的好奇与研究,而最靠近这个动荡时代的统治阶级是最先开始研究这时期的一群人。

厌帝于德阳崩,皇子云在还只是个台基上的承天殿上露天登基,接受群臣的朝拜,史称丰帝。

玉京建制完全仿制华都,稍有的创新便是承天殿中,有一座边长四米有五阶的羊脂玉台,帝君的宝榻置于其上,那个宝榻竟是一整块玉石雕成,四米玉台便是宗华世界观中的天下之中。

丰帝与他一班大臣是对前三百年的政治动乱进行最早反思研究,提出避免再次发生动乱的解决方案,并认真实践了的一群人。

丰帝敏而好思,精力旺盛,是史书上多有褒奖的明君。多亏当年修建华都守藏室的人就意识到这些骨甲,石板,竹简等文字资料,查阅的人不多,而且觉得华都天长地久,怕以后地上宫室放不下,于是修建了地宫,地上所藏不多,被毁的也不多,而且多是近代文书,其他地方也多有保留。

丰帝与他的一班大臣觉得首先要从古人那里学习智慧,并理所当然的认为启帝的制度是好的,一定是后世人在执行时出了差错。于是翻阅海量文书,寻找答案。

这一翻,就对后世历史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历史影响。

首先这些资料太多太杂,记录方式不同,有些资料甚至是古华之乱时期的,最早文字竟已经一千五百多年前的古华时代中期的资料。

丰帝于是和他的一班大臣在查找有用文献时,对所有资料进行重新整理,分门别类,又重新抄录在竹简上,但没过多久丰帝察觉到不可能让所有主政大臣都来整理文书吧。

于是召集了畿内三百名士族对资料进行整理,并先抽出重要的启帝及历代天子的法令文书,每月呈报给朝廷大臣。

由此产生二个影响,一个是短期政治方面改革的影响,一个是长期对宗华文明的影响。

先说第一个方面在政治上的影响。

丰帝及群臣了解到启帝时期,从启帝统一宗华后,诏告天下,奏表上天的第一次祭天,是由启帝亲祭,而宗华所有诸侯到场陪祭观礼,之后十几代天子祭天都有诸侯到场。

而到后来,各诸侯路途遥远,虽每代天子都有祭天,但陪祭观礼的诸侯却越来越少,以至后来只有天子与畿内公卿,并习以为常。而这一发现让丰帝和他的大臣大吃一惊。

祭天是宗华泛围内规格最高,参与人数,使用礼器最多的最神圣的仪式,其意义便是宣示统治阶级的合法性与正当性,由天子亲祭,寓意天子从上天处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而观礼者见证并以臣服为代价获得天子分赐的治理自已封地的权力。

这种所有统治阶级参与的仪式,也表明确定各自在阶级中的地位,即便日常生活也有礼法展示等级地位,但有祭天仪式这般聚集所有高级统治者更能巩固集团利益,效果更大的仪式吗?,甚至大家对在场大部分人都不认识,但一同举行肃穆仪式,就产生了归属感与认同感。

丰帝与他的大臣认为这正是华都时代后期诸侯轻视天子的原因。各路诸侯一生都在自己封地,极少与其他诸侯交流,如何让观念认同与现实分歧在脑中的重要程度变换,从而让人先考虑甚至多考虑谈判磋商,而不是流血战争――只有用观念去加强观念。

当双方有冲突矛盾,先考虑磋商,就需要调解人,仲裁者吧,还有比天子更合适的吗?通过处理双方予盾,不就突出了天子的身位地位。

而处理予盾的根本在于仲裁者本人,也就是天子要公正,依所有人都认同的一套行事准则为依据――也就是礼法。礼法是一套层层叠加,互相作用,互相限制,然后达到阶级合谐的高智慧制度。

对礼法最大的破坏便是台帝,其本人登基就不合礼法,但即然已成事实,已经击退了坝侯联军,就不应该穷追不舍,还对大贵族尚华公,三川公,大施酷刑,又侮辱清华公,处于统治阶级顶端的天子本人都不顾及礼法,破坏阶级内部和谐,也就无怪乎此后无视天子,屡杀屡废。

所以丰帝决定在稳定了畿内后,召集天下诸侯祭天,意在重新确立所有人地位,并恢复阶级内部的和谐。

为了让更多诸侯参与,但又顾忌以前恩怨,丰帝决定既往不究了,并对有过恩怨的诸侯施放真诚的善意。

丰帝用华阳氏送的玉石刻成多达百分的玉简,形制规格各有不同,上面陈述三百年来的乱局,首在天子失德,对诸侯作乱不再提及,而是邀请各诸侯至龙泉山陪祭观礼,将玉简送至各路诸侯处。

尚华氏与三川氏被丰帝的诚意感动,攀侯代,甘侯光,华阴公仑首先响应,接着攀侯代又亲自到资中劝解了还在观望的清华氏,华阳氏也想借此机会重回宗华政治集团。于是九华族时隔三百再次齐聚,整个宗九成以上诸侯皆上龙泉山参加了陪祭观礼。

这场仪式也确实达到了丰帝想要的效果,在之后的晏会上,各诸侯尽弃前嫌,互相联姻,丰帝重申了礼法中的嫡庶继承制不可侵犯,不可废妻立妾,贵族不得互相侮辱的几项原则,拥护礼法的崇高地位,诸侯皆从,尽欢而归。至此之前被破坏的政治秩序重新建立。

这种礼法的重申是复古的向古人学习的结果,但丰帝却不是那种固执死板,一条筋的人,上层礼法可以复古,但畿内政治制度不能复古,士族执政的实际现状不能动摇,丰帝深刻理解宗季创造的这一套现行制度的威力,之前的几帝都拿着宝剑却无剑术的庸人。

交帝之后,历代帝君照常将自己不能继承帝位的儿子封公,并将本来独立,直属天子的士族又封给诸公卿做家臣,幸好历代帝君子嗣不昌,至丰帝公卿大夫三族与士族的总封地之比为三比七。

丰帝既然明白,自然要打压诸公卿,又是降级贬谪,又是想方设法设法送给东部诸侯做家臣。又壮大了士族了,丰帝时期人口快速增涨,军事制度也恢复至交帝时期。

又说丰帝组织三百士族整编华都守藏室的资料而产生的长期与短期影响。

这三百士族在初步整理资料中启帝的各种律令文书,外加当时史官对他本人一生平定大乱,统一宗华与行政记录的传记编成《启律》,与《启典》二书,耗时三十多年。

其中《启律》保存了启帝一生发布的多数律令,如《有华氏一致令》:

命令有华氏内部不得互攻,军事指挥权统一,还有更重要的《宗华定一律》其内容之多,覆盖范围之广,影响之大极其罕见,堪称宗华宪法,如:

收回祭天地四方的六件玉器于华都,取消四伯八牧而贵天子一人,以及对战后各族的处置,包括设立畿内与让九华氏建藩,以律令方式规定宗华所有贵族继承法嫡长子继承制,册封各路诸侯还有处理民事,刑事等等共计三百四十二条明文律令,短的一条律令十几字,长的多达千字,共计七万八千四百三十三字。

《启典》则是启帝个人传记,包括他的统一宗华的过程,制定礼法与臣下的讲话,完整展现他一生经历与治国思想,共计十万零五千八百四十四字。

二书用竹简记载,成为后世宗华几千年政治思想教科书。

二书编成,丰帝及众臣一览,便手不离卷,忘记吃饭喝水,甚至半月不朝的阅读,互相讨论。

最后又命这三百士子以守藏室的资料文献编撰从盘古开天以来至今的历史,三百士子在丰帝死前也未能完成,丰帝传修帝,期间又不断扩大编书人员规模,人数最多时在修帝多达一千七百多人,修帝建文藏宫,让这些人专心编书,共用一百二十七年,编成一百七十一万八千二百七十九字,共计四百零九篇的煌煌巨著《宗华记》。

《宗华记》内容广泛,以历史文献为主,又有各代诗歌,甚至口传诗歌也第一被编撰为文字,神话故事,寓言,山川地理,走兽植物,天文星象,个人传说。

修帝传佳帝,佳帝传仁帝,仁帝大修文华宫十殿,才能存放下这些文书。

仁帝传茂帝,茂帝传恒帝,这期间依然没有停止这种大规模的编书活动,并完成了《官典》《礼经》二书。

《启律》《启典》《宗华记》《官典》《礼经》五书历时近二百余年编纂完成,合称《华藏》,又因始于丰帝,结束于恒,又称《丰恒华藏》。

这种大规模编书活动起初只是丰帝和他的朝臣想通过查找启帝时期初始文本,企图了解启帝的政治智慧,来解决多年的政治乱局。政治乱局确实得到解决,在查找文献时却得了意外收获,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在短期内造成二百余年,余波影响几百年的文化大兴盛时期,并对宗华文明的发展和升华做出完全无法衡量的贡献。

但在恒帝看来丰帝在政治上是复古派,企图将现世恢复到想象中的华都时代前一千完全无动乱安定的完美时代。

而这种大规模编书运动更像是一个垂死挣扎的人,回光返照般的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将自己的一生交代记录在竹简一般。

风宗突变的基因能将部分记忆传承至某个后代身上,在华昊时苏醒,又沉寂了二千五百余年后,再次于恒帝身上苏醒。

值得一提的是,后世西方人称西元前2600至2500之际,人类文明同时创造完成了二座人类历史上不朽的建筑,分别是吉萨金字塔与《丰恒华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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