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梁枫替徐山打抱不平,董春生也是很意外,生气地横了梁枫一眼:“都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怎么想的。你就说这饭盒里的钱跟我上报的金额能不能对上吧。”

梁枫气呼呼地说道:“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我就是气不过,明明人家拾金不昧,你却冤枉人家,你这种人心咋这么脏呢?”

在一边的向劲松也是听不下去了:“董厂长,人在做,天在看,你这么冤枉别人,难道就不怕损阴丧德吗?”

董春生毕竟在名利场上摸爬滚打多年,脸皮厚如城墙一般。被他们教训,却是不屑地哼了一声:“我这是先小人后君子,算了,既然没有损失,那这事情就这么过去吧,我也既往不咎。”

说着他去拿饭盒。

徐山刚才一直没吭声,这会儿突然开口:“等一下。”

董春生被吓了一跳,手停在空中:“你还想说点什么?”

徐山的目光落在董春生的手上,一直盯着他的手指看:“也没有特别想说的,就是想问问董厂长,你是不是有集邮的爱好啊?”

“我一个大老粗,集什么邮啊,啊不,你说的是饭盒里的邮票啊,那是我买来打算……”

说到这里董春生却是不往下说了,生生把话头往肚子里咽。

徐山敏锐地抓到了这一点,看来董春生心里有事,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看似很随意地说道:“这就难怪了,我说这些邮票上面怎么没有你的指纹呢,剩下的东西上,都沾上了你的指纹……”www.

董春生警惕起来:“我的东西,有我的指纹,这很正常吧?”

“正常,当然正常,不过如果这些东西上面只有你的指纹,那就很不正常了。董厂长,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一个升斗小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力气来陷害我呢?”

董春生被徐山说中心事,脸色一变:“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陷害你了?”

“你从家里拿出这一只装钱的饭盒,又亲自跑到我住的地方门前的花坛里埋下这只饭盒,为的就是想栽赃陷害吧。这么明显的事情,你还想再辩解吗?”

“简直胡说八道,我吃饱了撑的,跑去陷害你。你这是诬赖人,好大的胆子啊,这是公安局,我现在就找老何,让他把你抓起来,诬告领导,还反了你了。”

董春生声音越说越高,声音越高却越显得心虚,他悄悄把手往背后藏。

这种下意识的动作,落在徐山三人的眼里,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不过徐山也没有纠结寻找证据,反倒客客气气地给董春生鞠躬道歉:“对不起,我错了,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这一回吧。”

董春生鼻子哼了一声:“算你识相。我也是大人不计小人过,今天暂时放过你。”

他抱着饭盒,对梁枫说道:“你这态度很成问题,我会跟你的领导反映的。你给我等着,我不把你这身皮给扒了,我就不姓董。”

说完扬长而去。

梁枫也是气得咬牙切齿,拳头都攥出水来了。

而向劲松也替徐山感觉到忿忿不平:“就这么放他走了?你不是说他留下了指纹吗,能不能凭指纹抓他啊。”

徐山苦笑:“我刚才全是诈他的,就算有指纹,也无法定他的罪,毕竟这东西是人家的。而且由于一开始咱们都没有想到这是一个圈套,也没有在意,所以现在饭盒上面,除了他的指纹,还有我的,你的,还有其他人的,真要查起来,你我又得掉进他的圈套里。好在这董春生不太懂,要不然他抓住这一点,咱们可真洗不清啊。

不过从刚才那一诈,我倒是看明白了一些事情,这家伙的确就是陷害我的真凶,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因为什么针对我,我也恨不得把他绳之以法,只不过这一次咱们肯定是拿他没办法的。”

徐山说的陷害真凶,可不仅仅是在宿舍花坛埋下这个饭盒这么简单,还有之前有人借着投机倒把把自己送进去,还有让前身死在劳改农场之中。龙水县,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并不多,这需要相当的权势才行。而董春生正好有这样的权势。

只不过他也想不明白,董春生为什么非要置自己于死地,哪怕是前身的记忆里,也没有董春生这么一个人。似乎自己跟董春生也没有任何交集,只有在最近,因为董文明跟小宋的事情,自己才第一次见到董春生这个人。

所以这事情背后,显然还隐藏着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按照现在的这些线索,徐山也想不到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梁枫松开了拳头:“唉,真特么憋屈,徐山你也真是的,我还以为你能直接把他拿下呢。结果你问了半天就整出这点动静?”

看他的样子是对徐山只闹出这点动静表示相当的不爽。

他这种嫉恶如仇的性格,徐山却也是很喜欢的,只不过刑警查案,不能感情用事,只能凭证据。

希望梁枫早一点领悟到这一点,成为一名合格的刑警队长吧。

徐山也是无奈,拿出烟来丢给梁枫,分给向劲松:“梁队,查案子都是水磨功夫,不是说破就破的,这一次能让董春生露出来狐狸尾巴,就已经不错了。我有一种预感,董春生能下这么大的功夫去陷害我一个无关人士,肯定有他的目的。”

“啥目的?不都说了他记恨上你了吗?是不是他听说了你的能力,把董文明的死,还有他自己的不利形势,都怪到你的头上了吧。”

“不止于,我现在琢磨过来了,如果光是记恨我,他犯不着亲自下场,派一个得力的人过来,打我一顿,不是更爽快吗?”

梁枫摸了摸下巴:“你说的也对啊,这老小子好歹也是一个厂长,三厂一矿的厂长可不是平头老百姓啊。所以你觉得他的目的是啥呢?”

向劲松也是替徐山感觉到担心:“山子,要不然我跟家里说说,让家里长辈替你调停一下吧。”

徐山也没有头绪,摇了摇头:“还没到那步,不用麻烦家里长辈,反正我觉得不管他使什么招,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信他能整什么妖蛾子。”

说完他起身跟梁枫告辞,上了向劲松的二八大杠,一起去往城郊看厂房。

到了地方,便看到一片低矮的厂房,围着一个土制的小高炉,这厂房的地面,铺着的都是铁屎,铁屎,其实就是铁渣,当初为了超英赶美,各地都大炼钢铁,架起小高炉,把家里的锅,耕地的犁全都扔进炉里去炼,最后因为炉温不够,炼出来的都是这种铁渣,龙水人把这种一坨一坨的铁渣,形象地叫作铁屎。

此时太阳已经到了东南方了,夏天的太阳,从早上升起来就足够热,照在这些铁屎之上,这些黑色的家伙给吸收了热量,便成了铁板一般。

两个人在这片空地里走了一圈,向劲松一边走一边跟徐山介绍说道:“这地方,原本就是一个小钢厂,大炼钢铁的年代就盖起来了,可是钢铁没炼出来,就发生了事故,有人为了保护小高炉,不小心跌进小高炉里,厂子就停了,这片地方也就一直荒着。你看这地方给咱当厂房怎么样?合适吗?”

徐山知道,天线厂对厂房的要求其实很低,能有这么大的厂房,那是绰绰有余的,不过他担心这租金的问题:“这么大的地方,租下来一定不便宜吧。要是太贵的话,我在这城郊倒是有个院子,一开始咱们可以在那里组装天线,等有了收益再换大厂房也来得及。”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
关闭
手机客户端
APP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