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些老太太,还真是一伙的。

并不是说她们是同一个放鹰团伙的意思,而是她们原来都是金字门的人。

也是盗门当中五花八门之中的一员,金皮彩挂的金,也就是给人算命,看事,蒙人钱财的这一个分支,金门有很多的分支,什么哑金,揪金,点金等等,而他们这一伙,就是属于蒙金。

完全是靠蒙人的一个分支。

他们分工合作,有些是负责踩点的,有些负责当托的,有些负责算命的,总而言之,就是要把受害者的钱全都坑到自己的口袋里。

后来国家出手整治会道门,他们这个团伙也被整治了,不能明着赚钱了,经过那混乱的十年之后,这些家伙的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

这时候有一个人把她们都给串联到了一起,就组成了这么一个放鹰团伙,她们自己是不能去绑人,去拐人的,就通过别的人贩子手上买,用很便宜的价格买了许多只“鹰”,把她们放出去,然后骗取财物。

由于之前她们就是一个团伙的,分工合作的事情早已经熟练,所以短短数年之间,她们就骗了几十个人,受害者也是遍布各地,涉案金额也是相当巨大,初步估计都有十多万。

不过这些钱,交到这个放鹰团伙手上的却是不多,大头全都让当初那个把她们串联在一起的那个人给拿走了。

这让王神婆她们都颇有微词。

可是却也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毕竟王神婆她们用来坑蒙拐骗的办法,都是江湖办法,只要有点江湖经验一看就是一眼假的那种。

但是那个姓苏的中年女人,却是有实打实的本事,她只要看别人几眼,别人就会被迷了魂魄,那些被买回来的“鹰”,都得被这个苏姓女子给打熬一遍,然后才能放心地放飞出去。

等把这些老太太都审完了,方拥军放下了趣÷阁,揉了揉手腕,长舒了一口气:“徐师,不愧是你啊,要是让我自己审,我可能从她们的嘴里只能问出一堆骂人话来。”

“这些老太婆,一个个都坏得很,她们最有眼力见了,所以你得先声夺人,先吓唬住她们。过去为什么经常说杀威棒?上堂的时候先打一阵杀威棒,直接就把心理防线给打破了。审讯也是一样的,气势此消彼长,有气势才能占据主动。”

方拥军挠头说道:“看来我还得多学多练啊,对了,她们都说有一个姓苏的女人,会用一种邪术,徐师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这可不是瞎说的,其实用瞳术催眠,古而有之,过去传说,黄皮子,也就是黄鼠狼的眼睛,就不能直视,因为黄皮子会迷人,也有说黄皮子会招魂的,此外还有一些武术当中,有所谓目击之法,就用用目光一扫,可以慑人心魄,端地厉害。西方也有很多所谓的幻术师,催眠大师。

据说审讯当中,还有人可以凭借催眠的方式,让一些人回忆起一些场景,给警方提供更多证据呢。”

“那能不能催眠他们,让他们直接招供啊?”

“那可不行,其实催眠说白了是心理暗示,并不能直接用来当成证据使用的,万一催眠错了,暗示错了,岂不是冤枉了人?”

“原来如此,那有没有催眠杀人的呢?”

“这个我是有所怀疑的,不过咱们之前碰到的一些案件之中,倒是有一些无法解释的地方,我估计咱们还没抓住的对手当中,就有这么一个催眠的高手,可以让人去做一些特别的事情。

比如之前毛巾厂的那起自杀案,还有之前我在吉春碰到的马戏团杀人案,还有咸菜厂的一个案子,这背后好像都有这么一个高手,叫九爷,现在又来了一个苏姓女子,也是个催眠高手。

这让我不得不怀疑其实这催眠术肯定是存在的,而且还很神奇,只不过咱们讲证据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只有抓住了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位,咱们才能证明自己的猜想。”

方拥军眼里充满期待:“咱们能不能顺藤摸瓜,把他们给抓住呢?”

“不好说,你也听到了,这个苏姓女人,只有在提钱的时候,才会出现,而且她十分小心十分谨慎,每次都会换一个模样,这么看来还有化装术,反侦查意识比较强的。而且根据她们这些老太太的供词,那个苏姓女人手上还掌握着不少的人质,一旦打草惊蛇,这些人质就危险了。”

方拥军捏了捏拳头:“这个可恶的女人,别让她碰到我,真要落在我的手上,我一定弄死她。”

看到他如此反应,徐山不由一愣:“你是不是特别痛恨人贩子?”

方拥军先是一愣,然后也没有再隐瞒:“是的,徐师,我最痛恨的就是人贩子,也痛恨这种放鹰的,当初我妹妹就是被这些人贩子给拐走的,有一年冬天的庙会,我奶奶带着我妹妹去赶会,结果就在这庙会上,我妹妹说要吃块炸糕,我奶奶去给她买,她就在炉子边等着,结果就在这炸糕从油锅里捞出来这么一段短短的时间,我妹妹被人给拐走了,庙会那么多人,想找到我妹实在就是大海捞针。

我奶奶后来哭瞎了眼睛,我妈也是因为这事,得了病,后来跳河死了。我奶奶也在几年之后,说是要去找妹妹,就离开了家,再也找不到了……”

徐山也没有想到这个方拥军竟然有如此悲惨的经历。

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说道:“你放心吧拥军,只要有线索,我肯定会帮你把当初的那个人贩子给你揪出来,把他送去枪毙十分钟。”

方拥军很快调整了情绪:“徐师,我相信你,其实这半年来,我也成长了许多,学会了许多东西,我相信凭着从你那里学来的本事,也一定能够多抓坏人,最好能把所有的坏人都抓光了,让这个社会再也没有犯罪。”

这是方拥军的崇高理想。虽然不现实,还有点中二的感觉,但是要是没有理想的话,人活着岂不是跟咸鱼没有什么两样了?

“对了,拥军,你父亲呢?”

方拥军感慨一声:“我爸很早的时候牺牲了,我也算是烈属,要不然也不能进入警察学校,不过就算是我们这样的家庭,也被人贩子给弄得家破人亡。我后来是住过一阵福利院的,不过福利院的院长人很好,也因为我是烈属,给我很多照顾。

而且社会上的许多好心人,也给我们很大的帮助,为了我进警校,我们院长也是东奔西跑的,头发都掉了不少呢。”

“福利院吗?”

“是啊,我的许多本事,都是在福利院里学的,那时候你想多吃饭,就得有更多的本领,艺多不压身嘛。不过福利院也不像大家想的那么苦,那里有挺多的兄弟姐妹,哪怕到了现在,我们还会聚一聚的,有谁有什么困难,都会帮一帮,大家关系都挺不错的。”

“等一等,你刚才说什么?”徐山突然打断方拥军的回忆。

“我说大家关系还不错啊。怎么了?我难道说错了什么?”

方拥军一头雾水。他不明白徐山为什么反应如此之大。

不过徐山也是经常能从只言片语当中找到灵感,这是方拥军也比较了解的。

看来徐山这是又想到什么了。

徐山却是眼前一亮,连说了两遍福利院:“我明白了,拥军,召集所有的兄弟,咱们现在就去抓那个姓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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