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黑棋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祭酒大人,你又输了。”年轻祭酒心中毫无波动。笑话!这几年跟这小怪物大大小小弈棋不下百盘,都输习惯了,能有什么波动?

一旁的殷琉璃和殷旭龙也不惊讶。殷琉璃是因为自小与应韬光玩耍,本来就觉得没什么能难倒应韬光的。而殷旭龙与应韬光本就走得近,也知道应韬光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虽然起初对应韬光能下赢陈祭酒感到惊讶,但转念一想,棋盘毕竟只是棋盘,这家伙还不一定藏着什么呢,就感到也没什么。

应韬光却感觉有些无趣,毕竟前世身为鬼谷掌门人,纵横学术本就与围棋密不可分,围棋可以完美的将纵横学术铺展开。即使陈祭酒被尊为大夏棋坛圣手,可毕竟无法与精研纵横学术的应韬光相提并论。

于是应韬光主动起身,三人一共向陈祭酒告辞。

三人走后,陈祭酒笑了笑对一旁的书童说:“去禀告陛下,纸上谈兵,不足为患。”

应韬光心中也在思索:“如今我已经及冠,十五年来,未曾离开京城,去见识这个世界的各路高手。”

“虽创立弑魂楼监察天下,但毕竟未曾亲眼见识江湖的风云人物。”

“不如负笈游学?但,我若离开,陛下这时对应家出手,该当如何?嗯……”

应韬光丹凤眼微微眯起,日将当正午,婉拒了两人想让应韬光留下来用膳的想法。出了宫门,上了自家马车,家丁驾着向宰相府而去。

……

“父亲,我有事情要与你说。”

在正午用膳时,应韬光忽然开口。

应文彬看了一眼自家早慧的儿子,想了想:“说吧。”

“我想您帮我去提亲!”应韬光语不惊人死不休。

应文彬差点噎着,喝了杯水,十分震惊:“谁家的姑娘这么倒霉被你看上了?”

柳文姬也在一旁不敢置信的看着儿子。

应韬光说了一句:“琉璃公主。”

两人越发震惊:“琉璃公主可还未出阁啊!”

应韬光一脸淡定:“可以先订亲。”

应文彬眼神怪异:“嗯,你这点都考虑到了。好,我会找个时间跟陛下说一声的。”

应韬光摇摇头:“不,越快越好。”

应文彬一愣,又看了应韬光一眼:“好,稍后我们谈一谈,然后我便进宫。”

柳文姬不说话了。她自认妇道人家,一向不管这父子俩之间的正经谈话。

应府,书房。

应文彬皱着眉头看着应韬光:“你什么意思,想做什么?”

应韬光缓缓吐出几个字:“负笈游学。”

应文彬想了想,知子莫若父,问:“你想去?为什么想去,又想去哪里?”

应韬光笑了:“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应文彬眉头舒展,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自幼便懂得隐藏自己的儿子,笑了:“你自己决定吧,有什么事就跟我说一声。”说完就自顾自出了书房。

应韬光站在书房中,说了一句:“少年就是少年,他们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烦,看秋风不悲,看冬雪不叹,看满身富贵懒察觉,看不公不允敢面对,只因他们是少年。”

“我是少年,但又不是少年,也不介意当一回少年……”

……

应文彬进了宫,问了四位随侍大监,表明有事需面见后,便前往御书房面见皇上。

大夏皇帝殷谨墟如今不过三十八岁,自上位以来,勤于朝政,爱民如子。而听到应文彬有事求见时,立刻前去书房。

应文彬一见殷谨墟,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陛下,微臣有个不情之请,望陛下应允。”

殷谨墟一愣:“无妨,爱卿你说,朕听着。”

“臣恳请陛下赐婚!”

“赐谁的婚?”殷谨墟是真没想到,虽说谁都知道应韬光若当了驸马,应家自然可高枕无忧,但应韬光乃是长子,自然不肯轻易的就当了驸马。之前明着暗着提了几次,应文彬装傻充愣就是不松口,久而久之,殷谨墟也就不抱希望了。

“臣请陛下,将琉璃公主赐婚与臣之长子应韬光。琉璃公主尚未出阁,也可先订下亲事,待出阁后再操办婚事。”

殷谨墟一脸震惊,怪异地看向应文彬:“爱卿莫要与朕开此玩笑。”

“微臣所言,句句发自肺腑。绝无敢期瞒陛下之意。”

御书房内久久无言。

……

应文彬回到家中,令人将应韬光叫到书房,问:“婚约的事办好了,琉璃公主也没意见。你去游学,有想过去哪吗?拜访哪些名士大儒?”

应韬光笑了笑:“我这种纨绔去拜访他们,恐怕他们不会接待啊。放心吧父亲,我就四处看看,最多三年就会回来的。”

应文彬抿了抿薄唇,说了一句:“走之前跟你母亲好好告个别吧,另外,自己保重。”

应韬光点了点头,没说话。

第二天,一袭白衣无声无息的出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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