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历史:我咋就飞起来了呢?

实验室内。

在听到小麦的这声啊咧咧后。

徐云的心中瞬间便浮现出了一个简单至极的汉字:

艹!

mmp喲。

已经第三次了,这货这次又要搞什么事?

小麦第一次的啊咧咧出现在寻星的那个夜晚,当时引出了冥王星的伴星也就是‘卡戎’。

从而让高斯发现了计算过程中出现的偏差,强行推动了徐云和高斯的‘一年之约’。

第二次的啊咧咧则发生在几个小时之前,直接引出了X射线这个徐云原定于十几年后才会被发现的伏笔。

而这一次

又会是什么?

推动北宋副本发展的是驴兄,合着这次驴兄成人了呗?

不过话说回来。

阴极射线的相关现象就那么多,无外乎电子、洛伦兹力以及引申出来的X射线罢了。

在尚未真正开始研究微观世界的如今,小麦应该不至于冒出什么吓死人的言论

吧?

想到这里。

徐云不由深吸一口气,扭头看着不远处的小麦,嘴角牵强的扯出一丝笑意,问道:

“你怎么了吗?麦克斯韦同学?”

此时小麦正站在操作台边,右手手臂环在胸前,左手手肘搭在右手手背上,大拇指轻轻抵着下巴,面露思色。

听到徐云这番话后。

小麦转过头,没有直接回答徐云的问题,而是对他问道:

“罗峰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巴贝奇先生他们设计的分析机计算原理,似乎是通过刻度表来储存运行的?”

徐云点点头,答道:

“没错。”

早先提及过。

巴贝奇设计的分析机一共有三个模块:

一是齿轮式的“存贮库”,第二个部件是所谓“运算室”,第三部分类似于电脑里的控制器。

其中存储使用的是齿轮,运算则是小锤和指针配合,动力来源于蒸汽机。

随后小麦又问道:

“高强度的计算需要的刻度齿轮数量很多,并且体积极大,组合起来非常复杂?”

徐云又点了点头:

“没错。”

小麦见状微微颔首,指着桌面上的真空管说道:

“既然如此,罗峰先生,我有个想法啊”

“我们为了给萧炎管保持高真空度,一开始将它内部充满了水银,需要的时候把水银给抽出来就行了。”

“那么如果我们不抽水银,同时给它某种延迟措施”

“那么理论上是不是能够用萧炎管的电信号,来替代指针和齿轮的信息接收呢?”

徐云闻言,心中的艹瞬间变成了艸。

一股不太好的预感隐隐在他心中升起。

不过他的脸上还是尽量保持着平静,干笑着说道:

“额,麦克斯韦同学,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小麦想了想,干脆从桌上拿起纸和笔,就地画道:

“这是我刚想到的一种想法,如果我们在萧炎管中加入某些指示剂比如说声学水银什么的,达到延迟传递信息的效果。”

“接着再加上某个小部件,控制阴极到阳极之间的电流,通过控制电流强度来传递信息”

“这样一来,是不是就有可能同样做到齿轮的存储与计算效果呢?”

徐云:

“”

此时此刻。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小麦你这浓眉大眼的不会也是个穿越者吧?

眼瞅着微观领域没缝给他钻了,这货居然转头就奔着宏观领域去了?

众所周知。

在人类漫长的文明史中,科技史无疑占据了大量篇幅。

而在科技史中,计算机则是当之无愧的主角之一,甚至可以算是头牌。

计算机的发展过程,一共可以分成几个时期:

原始时期、电子管时期、晶体管时期、集成电路时期、超大规模集成电路时期、智能计算机时期和未来未知的计算机。

其中原始时期和电子管时期别看只差了个顿号,在历史中,二者的断代足足在百年以上!

原始时期开始的节点是在1642年,当时高卢人帕斯卡发明了“加法器”。

这个工具以齿轮转动,可以计算8位数字的加法,当时的高卢政府还采购了五十台这个设备。

再往后便是莱布尼茨、布乔的穿孔纸带方法,以及真正采用代码为逻辑的巴贝奇和阿达——也就是1850年前后的事情。

而电子管时期呢?

这玩意儿出现在1947年!

和1850年差了整整一个世纪!

再往后的晶体管时期也好,集成电路时期也罢。

甚至算上智能计算机时期的跨度,加起来都比不上原始时期与电子管时期的隔代时常长。

而真空管和电子管尤其是电子二极管,二者之间的区别实际上并不大。

更别说眼下的真空管还是被魔改后的版本。

甚至硬要说的话。

真空管和电子三极管,区别的实际上也就一个栅极罢了——而栅极这东西早在1821年就已经出现了。

因此怎么说呢

如果单纯讨论原理重合度这块,真空管确实和巴贝奇的分析机存在一定的交集。

而小麦此人,在历史上又恰好是以脑洞出名的大佬。

别的不说。

光他能推导出麦克斯韦方程组,并且在电磁波发现之前就计算好它的速度和属性,脑洞方面就基本上属于脖子上就是个圈儿的级别了。

因此小麦能够发现真空管和分析机的关联,似乎还挺合情合理的?

但徐云咋就感觉瘆得慌呢

实话实说。

眼下的局面他倒是勉强还能掌控的住,毕竟一天两天一年两年很难发生质变。

但一旦自己任务完成回归现实

嘶——

想想看吧。

小牛已经纠正了错误的绝对时空观,提出了光的波粒二象性,这是一切一切的基础。

接着这个时代重测了光速,发现了光电效应和电磁波,接着又检测出了电子的荷质比,‘偶遇’了X射线。

如果再加个计算机

妈耶。

未来的这个时间线,不会出现灵能飞升吧?

但无论徐云心中怎么瘆得慌,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修正历史的能力了:

在场的这些大佬全都是如今和未来的顶尖人物,他们具备很强的理解和自我分析意识,能够独立的做出各种准确的判断。

这种能力可以说是一把双刃剑。

在徐云做实验的时候。

它可以帮助这些大佬快速领悟现象的本质,一点即通,不需要一步步的详细解释。

但在实验之外,尤其是有人提出某个思路时,徐云却也很难找某些站不住脚的借口去忽悠他们

因此在小麦说出这个想法后。

法拉第和高斯等人很快便将小麦的这番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眼睛越来越亮。

过了小半分钟。

法拉第放下手中的瓶瓶罐罐,对徐云问道:

“罗峰同学,我听说巴贝奇和阿达他们已经安顿好了?”

徐云认命似的叹了口气,乖乖答道:

“嗯,查尔斯先生他们在半个月前就已经移居剑桥镇了,上个礼拜正式开始了分析机的研究。”

法拉第微微颔首。

他和阿达的老师玛丽·索麦维关系很好,后世甚至还有一些关于法拉第和玛丽·索麦维的花边故事,因此他与阿达的关系也一直不错。

在原本的历史中。

法拉第也曾经多次写信给英国政府,希望官方能够再次对巴贝奇和阿达进行投资。

奈何英国政府在巴贝奇身上已经栽过了一次跟头,英国政府对于巴贝奇已经失去了信任感。

例如时任英国首相约翰·罗素曾经回信给法拉第,说:

“如果您愿意亲自担任项目的负责人,政府可以保证不低于两万英镑的资金投入,但如果您只是为了某个人(指巴贝奇)来做说客,那么我的回答可能会令您失望了。”

后来法拉第还援助过阿达和巴贝奇两百英镑,可惜效果只是杯水车薪。

前一段时间,他从高斯口中得知了剑桥大学投资巴贝奇的事情,也曾给阿达写信祝贺。

只是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准备光电效应有关的论文,因此一直没空和阿达见面。

随后法拉第沉吟片刻,低头与高斯和韦伯商量了几句,便对基尔霍夫说道:

“古斯塔夫,看来要再辛苦你一趟了。”

基尔霍夫连忙微微躬身,答道:

“能为教授出力,实属荣幸之至。”

徐云注意到,基尔霍夫在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同样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毕竟在历史上。

这位说话带着浓重德国口音的年轻人,也是个电路学大佬来着。

他在业余时间经常鼓捣继电器,对二进制的算法研究其实有着很深的理论成果。

可惜他一直没有找对合适的方向,导致空余一堆理论却无实践方向。

最终那些手稿只能孤零零的躺在陈列柜里,供后人带着遗憾之心缅怀瞻仰。

不过如今基尔霍夫已经留在了剑桥担任助教,或许他的人生轨迹也会跟着改变吧

视线再回归现实。

在得到了法拉第的指示后,基尔霍夫便匆匆离开了实验室。

徐云则趁此空闲拎着另一条没被神秘射线照射的鳗鱼,给众人做了顿跂汁蒸鳗鱼。

这道菜的做法相对比较简单,说罢了就三个步骤:

首先将鳗鱼切至骨断皮连,加入盐和酱油码味,油煎去腥。

接着让表皮定形,锁住水分和鲜味,烧肉、蒜头过油提香,之后焖煮至骨肉刚好分离的时刻起锅,仔细抽出鱼骨用火腿代替。

最后再加入猪油、烧肉、香菇、陈皮后焖蒸30分钟即可出锅。

当然了。

由于材料问题,徐云使用的是柠檬皮替代陈皮,伊比利亚火腿替代金华火腿,味道出入不会太大。

香喷喷的鳗鱼肉就着从食堂取来的面包,连高斯这种70多岁的老头儿都吃的美滋滋的。

一个小时后。

饥肠辘辘的基尔霍夫带着巴贝奇和阿达回到了实验室。

比起初见之时。

无论是巴贝奇也好,还是阿达也罢,二人的皮肤和精神状态都要好了许多。

在看到阿达的时候,徐云心中还冒出了另一个念头:

李斯特那边在做的事情,自己应该抽空过去看看了

而另一边。

在进入实验室后。

巴贝奇一个箭步便来到了徐云面前,问道:

“罗峰同学,古斯塔夫先生说的可以优化计算的管子在哪里?我要捣管!”

注:

有读者一直在关心我发小的事情,目前情况还算顺利,没啥生命危险,主要是对方是那种亲戚比较多的家族,有人能正常沟通但也有人很凶,所以还在调解。

责任这方面没啥好说的,对方三轮车,逆行加超载,不过有些事情嘴上说很容易,但落实起来真的要到处跑

不出意外的话,大概后天我就能回来了,大热天的到处跑,更新有点少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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