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宛舒抱着昏昏欲睡的赵青杏回来时,远远就看到家门口站着的一高一矮两人。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矮的那个朝着她兴奋地挥舞着小胳膊,高高兴兴地喊着。

“阿宛姐姐,阿宛姐姐!”

“小光?”赵宛舒有些惊讶。

萧韶光跑过来抱住她的手臂,“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我们等你好一会儿了,诶,这是……杏子妹妹!”

赵青杏极少来家里,萧韶光也只见过两回,但并不妨碍他大大方方的打招呼。

赵青杏困得不得了,此时看到萧韶光,她也只是恹恹地抬了抬红通通的眼睛,抱着赵宛舒的脖颈没有说话。

萧韶光不解道,“杏子妹妹是哭了吗?怎么眼睛那么红啊?”

萧承煜看出这恐怕其中有不愉快,他喊住萧韶光,“小光。”

赵宛舒笑了笑,她也不想说家里这些糟心事出来。

她看了眼善解人意的萧承煜,虽然心里还有些不舒服,但她现在却好了许多。

此时,她说道,“萧公子,你们怎么来了?哦,你们先进屋里坐!”

说着,她退开门,把两人引进了门。

她让萧韶光先去正厅坐,她把赵青杏给送回了房间,把她给哄睡,盖好被褥才快步走了出来。

萧韶光倒是很自来熟,领着哥哥先看了看赵家的新宅子,他开开心心道,“哥哥,据说这宅子是阿宛姐姐画的图,虽然比不得咱们以前的家,但这院子却很大,村里头很多人都欢喜得很呢!”

他一路边说边把萧承煜给引进了正屋坐,又给倒了茶水。

赵宛舒出来时,就看到了搁在厅内的一堆东西,都是萧承煜提来的。

“萧公子,你人来便是,何至于带那么多东西?我家用不上的,这些补品之类的,你带回去,给小光吃就可。这都入秋了,正是进补的好时节。”

萧承煜:“不过是些不值当的东西,比起你对我弟弟的照顾,不及万分。听说伯母也要生产,希望这些能派上些用场,有些药材是我从燕北城带回来的……”

顿了顿,他看着赵宛舒日渐妍丽起来的面容,想起她之前的愤然,他心里多了几分自己都不知道的忐忑,“……里面的东西希望你能喜欢。”

“燕北城?”赵宛舒愣了愣,她也顾不得看这些东西,看了过来,“说起来,萧公子之前有提过在燕北城官府当差,莫非是捕快之流?”

她话音刚落,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忙道,“萧公子不必理会我的胡言乱语。萧公子气质高华,瞧着也不像是做捕快的……”

萧承煜:“不像?”

赵宛舒摆了摆手:“当然不像了。虽然看样子,你是当的武差,比起捕快,我倒觉得你更像是禁卫军或者锦卫使。”

毕竟,当朝禁卫军和锦卫使都是直属皇族的,里头当差之流基本都是勋贵子弟,可没有贵族子弟去当捕快的。

萧承煜却是怔了怔,旋即笑了起来,“你很好奇我当的是何差事吗?”

只有之前那次他跟赵宛舒提过一回家里情况,以外他从来不曾提起过,一来是那都是曾经的事,不必多提,二来也是怕牵连。

但此刻,他却突然有了倾吐的欲望,他轻轻道,“我在燕北王府当差,勉强,嗯,算个公差吧!若是以后有用到我的地方,也不必与我客气。”

“燕北王府?”赵宛舒惊讶了一下。

她没想到萧承煜竟是出自燕北王府的。

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原主之所以丧命,就是因那位燕王世子,才生生被江逐月给打死的。

她想起初来乍到时的事情,她不知道为何在擅闯了燕王世子的休息间时,却被他惦记上,但原主却也是因对方挨了一遭罪过,丢了性命的。

她其实很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知道?”

赵宛舒勉强笑了笑,“身在北地,可不知圣上是何人,却绝对不会有人不知道燕北王的。”

由此可见燕北王之名的煊赫!

闻言,萧承煜的面色微微变了变:“是吗?”

赵宛舒有心想问问那位燕王世子的情况,可旁边萧韶光吃了两口糕点,给她递了一块过来,倒是把她的心思给打散了。

现在还不好开口问这个的!

一来,萧承煜排斥她的亲近,显然是个有原则底线的人,若是她打探情况,恐怕会引来他的猜忌。

二来,他在府中当差,若是贸然透露这些,恐是对他不好。

她想了想,到底是把那满肚子的话题给咽了下去。

萧承煜注意到她的表情,“你是有什么疑问吗?”

赵宛舒心口仿似有一只小手一直在抓挠她,又见萧承煜开口,她舔了舔唇角,“我,我想问问……”

她话还没开口,门口便传来响动,是赵容则回来了。

他一身风尘仆仆的进门,见到萧承煜回来,少不得上前来高兴地打招呼。

赵宛舒只能又把话给吞回腹中,赵容则跟萧承煜说了两句话,便扭头看向妹妹,“阿宛,怎么不见爹娘?”

“二伯娘动了胎气,生孩子呢!他们留下帮忙了。”

赵容则喜笑颜开,“二伯娘要生了?那敢情好,好事啊,能给添丁了,二伯肯定欢喜。”

赵宛舒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欢喜是欢喜,他就想生个男丁。算了,不说这个了,我去做饭,等会送去二伯家。”

她刚要动,萧韶光像是想起什么,急忙拉住她,道,“阿宛姐,你别去做饭了!”

萧承煜也说道,“你不是手受伤了吗?”

赵容则大惊,“伤得咋样,给我瞧瞧!”

霎时,她就被围了起来。

赵宛舒无语,她抬起被包住的手指,“没事,就伤了点皮毛,那刀太锐利了,我没注意。”

她没提是因为想到萧承煜才失神的,心里有些涩涩的,她避轻就重道,“过个两天就成。”

这在村里头,那都是芝麻绿豆点的伤,但在赵容则眼里却是大事。

他面色严肃地检查了下:“那也不能沾水,等会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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