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事不顺心,让江逐月的心态都要大爆炸了。

吃了大委屈回房后,柳夫人的人随后就来限制了她的出入,让她安心养伤,并言明已经把她的情况写信送去燕北城了。

很快,江家的人就会来接她了。

江逐月气得在房中狠狠地砸了一轮东西,以此发泄。

“该死的赵宛舒,该死的柳虔婆,一个个非得跟我作对是不是?”

素衣顶着巴掌印,劝诫道,“小姐,声音小一些。莫要叫人听见了!”

“听见又如何?他们不是非得赶我走吗?我前脚刚去跟赵三河说两句话,后脚柳虔婆就来警告我,当我不知道她在给赵宛舒那贱货舔脚吗?真的是当她做人不做,非做狗!”

江逐月想起自己在百般讨好柳夫人,结果对方竟是不把她当回事,却是去给赵宛舒捧臭脚。

这落差,换成谁能受得了!

“该死该死!”江逐月暴跳如雷,偏偏又无可奈何。

她气得头疼,一脑门子扎在被褥里,胸口气得剧烈起伏,想起受的委屈,她生气的同时,又倍感难受,眼泪都有些止不住了。

再这么下去,她是真的要被送回家中了。

她咬着手指,直把指尖都咬出了血,她都没住口。

素衣连忙着急地去清理瓷器脆片,好在这次江逐月有分寸,没有砸太多。

她也不知道如何劝小姐,也怕说错话被迁怒,只能默默做事。

等她把碎片处理完,柳蕊就过来了。

她见到素衣站在外头,特别是注意到她的脸颊,惊讶道,“素,素衣,你的脸是怎、怎么了?”

素衣侧了侧脸,垂头道,“柳小姐,多谢你关心,我,我就是刚才收拾东西的时候,热了些。”

好在而今天黑了,她微微偏头,倒是也看不清了,她转开话题,“您是寻小姐的吗?”

柳蕊这才回神,磕磕巴巴道,“阿月她、她怎么样、样了?”

素衣轻声道,“我家小姐在屋内休息,她下午出去受了些委屈,刚才哭过了一场。您来了也好,去看看我家小姐吧!”

“下午?怎、怎么回事?”柳蕊茫然。

素衣看了她一眼,压低了嗓门道,“我家小姐听说赵家老爷来了,很是高兴,就去拜见了。结果赵家老爷不肯认我家的小姐,又因为上午的事情误会了,就因为赵姑娘,把我家小姐给训斥了一顿。”

“小姐回来就委屈得哭了好久。”

柳蕊皱眉,“怎生如此?”

她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就看屋内花黄梨木畅雕花床上,一个身影正背对着自己躺着,瞧着格外的孤寂,她心里微微愧疚又觉得心疼。

毕竟她当时也想留下来,结果被她娘给拉走了!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也不敢推人,只鼓起勇气,悄悄地唤了句:“阿、阿月……”

见对方毫无反应,她很是紧张地攥了攥手绢。

她向来嘴笨,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话转圜,只是紧张地咬了咬唇角。

半晌,见对方还是没反应,她低声说了句抱歉,就起身要走。

结果她才起身,手腕就被抓住了。

她惊喜地回头,“阿月!”

江逐月扭过头来看她,凶巴巴道,“怎么,才来就要走?是不是连你都觉得我待在你们柳家是碍眼的?那成,我这就走!”

说着,她就要翻身而起去收拾细软。

“别,阿、阿月,我我我什么都、都没说,我不想、不想你走!”柳蕊连忙抱住了她的胳膊,制止了她的动作。

“阿月,你、你不要、要走!”

江逐月顺势坐回床上,她眼眶微微一红,“这是我能做主的吗?今天你娘都那么明目张胆赶我走了,我哪里还有脸!”

“我知道,你们一个个都喜欢赵宛舒,谁让人家医术高明,救了你爹呢?而我呢,我只会闯祸,又不如人家说话好听,手段高明,我算什么,我走了也好,免得碍了人家的眼。”

“我只是舍不得你啊,我若是走了,以后就不能日日与你玩耍陪伴了。我府中也好,外头的贵女们也好,都没有如你这般的贴心小姐妹。”

这话说到了柳蕊的心坎儿里,她忍不住攥住了江逐月的手,“阿月,我,我也是……”

“你不、不碍眼的,我娘肯定是、是误会了。我、我会替你、你解释的!你别着、着急……”

江逐月听她结巴听得很是艰难,更何况此时她脑子就发麻,听她说话更好发木。

但偏偏她得隐忍。

她勉强扯了扯唇角,“你应该也知道了吧!你娘把我禁足了,不准我随意出入打扰赵家人。我其实不过是想去跟养父打个招呼,我许久不曾见他了,好歹有父女之谊,我总是得尽尽孝道的。”

“结果赵宛舒一来,我养父又把我骂了通,还说我狼子野心,忘恩负义。我是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竟惹得他这般厌弃……”

说着,她是真委屈哭了。

柳蕊光是听着就为她难受,亲如生父的养父竟为了其他闺女呵斥自己,这该多痛苦。

她口舌笨,说不出什么好听的,只能拍着江逐月的背给她顺气,一边说着,“别气别哭……我、我心疼你……”

江逐月忍不住抱着她哭了一场。

虽然她看不大上柳蕊,但不得不说,她实在是个不错的倾诉对象,因为脑子总是太笨,总是能被她哄得团团转,让她颇有成就感。

好半晌,她才推开柳蕊,醒了醒鼻子。

她瓮声瓮气道,“让你见笑了……”

“不不不,我,我很高兴……因为我们是、是朋友,阿月才肯、肯抱着我哭啊!”柳蕊回道。

江逐月愣了愣,片刻后,她勉强扯了扯唇角,“啊,是啊。”

她不想看着柳蕊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眸,别开眼,装作低头擦泪的模样,漫不经心地转开了话题。

“阿蕊,赵宛舒是不是抓住了你娘的把柄?不然,柳夫人那么傲气的人,怎么事事都听从她的?”

柳蕊怔忪地挠了挠脸颊,“倒,倒不是。是,是我娘希望、希望她给我治、治病!”

【作者有话说】

写的时候莫名脑补了一出病娇腹黑攻x傻白甜大小姐的故事。

因为傻白甜太天真单纯了,骗的时候莫名其妙会有点点愧疚,但又很快会被自私心态压制住,然后一朝真相明了,追妻火葬场备上,脑补完后——我有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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