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被劫持的人若是我,你会怎么做!”

他从来没有这么清明过,他还是爱着面前这张妩媚动人的容颜,还是爱着这个人笑着骗人的狡猾,还是逃不脱他手指的牵动,起码,告sù

他实话!

问句到肯定句,他盯着他迷人心魂的眼睛,一字一顿。

君天遥眼底的笑意冷却了下来,久久无言,按照他的心性,他应该告sù

面前的人,自己不会放qì

他,他与拓跋云若不同,没有可比性,可是,这些理由,在那双太过洞彻的黝黑眸子注视下,无法出口。

“请你告sù

我!”

一个请字,男人眼底的哀伤层层叠叠,请你告sù

我,即使是谎言也罢,不要将我最后的坚持击碎,他终于明白,当看到拓跋云若被人劫持的时候,为什么冷心冷情,恨不得那个女人死的自己,会忍不住出口,只因为,他害pà

,她今日的绝望,会成为自己明日的绝望。

君天遥将自己的手从男人的衣摆下抽出,后退两步,轻笑着,眼底殊无笑意:“你想要我告sù

你什么?你想要听些什么?”

脚下一拌,君天遥反应迅速地站稳了身子,阿弃没有看出他的失态,细长优美的手指,轻轻地在自己微微凹陷的酒窝处点点,可爱的动作,透着别样的妩媚诱惑:“从一开始,我便告sù

过你,我是个自私自利,不择手段的人,你期待着我做什么?让我像是那些傻瓜想的一样,因为一个女人而受制于人?或者爱上一个人,生死不渝?”

君天遥的语速越来越快,透着一份狂乱暴躁,他脸颊上升起不正常的红晕,阿弃心底一颤,狠下了心肠:“我在你心里,究竟有没有一丝位置?”

第一个问题,君天遥已经回答了他,他不愿意便这样认输,他执拗的想要一个正面的答案,他不接受任何侧面的答案。

君天遥眼神阴郁,他在逼他!他为什么要逼他!喜欢,爱?这两样东西,为什么总是会像是千斤重锤一般压着他,为什么阿弃不能让两个人这样心知肚明的避讳一直隐藏下去!

他可以和他相处,他可以将他当成不一样的人,唯独,不可以有言于外的爱与喜,他恨这种情感,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他绝对不会再次让自己沦陷。

“……有!”

男人线条分明的容颜化解了冰寒,他的唇不由自主地向上勾起,只是,他脸上的笑还未曾成形,君天遥的下一句话,便将他打落地狱:“你比拓跋云若有用的多了,起码,我很喜欢你的身体,起码,你在被挟持的时候,不需yào

我去救你,所以,你在我心里,是有位置的!”

君天遥像是分成了两个人,一个在天空之上,冷眼旁观着自己对男人的伤害,一个,嘴里不受控zhì

地蹦出一个个伤人之极的字眼。

“我不信!”

他明明感觉到了他的柔软,他不信,阿弃黯淡之极的眸子中,闪烁着燃烧到极致的焰火:“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他的手,颤抖着掏出那个瓷瓶,是它,给了他希望,给了他勇气,给了他,冲动。

君天遥斜眼一撇,身形蓦然闪过,手中,拿着阿弃视为珍宝的东西,五指收紧,啪擦一声,像是身体内部有什么东西无可控zhì

地碎裂了一般,阿弃整个人都僵滞住了。

这一回,不是玩笑,不是戏弄,是真的,张开无暇的掌心,手腕翻转,点点晶莹,闪烁刺痛了他的眼。

“现在,信了吗?”

君天遥迈着优雅的猫步,一步步上前,他的手,再次抚摸上男人受伤的脸颊:“这么好kàn

的脸,若是留疤的话,多遗憾!”

舌尖轻轻探出,男人的脸,冷的像冰,男人的身子,一动不动,宛若化为了亘古的雕塑,君天遥心底微微地后悔,他的话,是不是说的太重了?

“别碰我!”啪的一声,阿弃将君天遥推得一个踉跄,恼怒之极,男子怒极反笑:“怎么,以前求着我|操|你,现在,连摸一下都不行了?想要学姑娘的矜持,晚了!”

如此粗俗的,含有侮辱性的话语,另一个冷眼旁观的意志,叹息了一声,不知源于什么。

阿弃身上冷寂的色彩越加浓烈,眼底,却真zhèng

地冷了下来,不含一丝情感的冷漠,扯了扯唇角,那种刻意的笑,让君天遥怔愣了一下。

“不晚,一点儿都不晚!”

他身上黑暗的气息,连晨风的明媚,都要渲染淹没,君天遥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下一刻,却变了面色,他不能再动了,不是上回被点穴的不能动,他为了防备阿弃,早已经将那些关键穴位,充斥了自己的火属性内力。

“你做了什么?”

君天遥拼命地运转功力,终于确定,他不是被武功封住,而是身体中某个控zhì

行动的开关,啪的一声,与意识断裂,能看,能想,却惟独不能动。

阿弃唇边的笑,诡异而又满足,他近乎痴迷地看着君天遥无能为力的样子,听到君天遥主动询问,更是得到了莫大的胜利一般,优雅地揽住了男子的腰肢,将他小心地平放在地面上。

君天遥以为男人是像上一次一样,有头无尾地亲热一次,他真不在乎,但是,那催命的呼唤:“君君,君君……”

一声声,一句句,男人的手,看似轻柔,实则重重地擦过他的脸颊,只是一瞬间,君天遥白皙如玉的容颜,便染上了一层胭脂色的绯红,阿弃眼底,流露着痴迷的光:“君君,你真好kàn!”

君天遥心底有些战栗感,突然察觉,身子上方的这个人,跟本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沉默寡言,默默付出的男人,现在的这个陌生人,全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我自然是很好kàn

的,否则的话,又怎么会迷住你呢?”

越是紧张,想要找出脱困的方法,君天遥便越是冷静自若的谈笑,魅惑的眸子,斜斜地撇了男人一眼,风情无限。

“是呀,这么迷人的君君,怪不得那个傻瓜会乖乖地躺下让你|操,要不是君君你的帮忙,恐怕我到现在,还只能看着干瞪眼吧!”

满脸的遗憾,完美俊朗的容颜,因为脱离了看了冷硬,多了许多各色表情,整个人,都仿佛散发着一股子黑暗危险的奇异诱惑,君天遥却觉得厌恶:“双重人格?”

“啊?”

男人茫然地应了一声:“什么是双重人格?”

君天遥失去和男人讨论的兴趣:“让他自己出来,只要他不是个真zhèng

的懦夫,不想让我一辈子看不起他!”

闭上了眼,一眼也不想看面前的男人,男人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失落与彷徨,那厌恶,如此明显,他下意识地想要撕碎这样讨厌的表情:“君君,我知dào

,你很喜欢我,你只是说气话,对不对?你只是害羞,不敢表达出来而矣……”

喋喋不休,这么多话的阿弃,君天遥想笑,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眼睛闭的更紧,内力在周身流转。

“没关系的,君君,你睁开眼睛,对我笑一个,我就可以明白你的心意了……”

低沉的,仿佛蕴含着某种神mì

色彩的声音,从耳边传递,一直送到心里,一瞬间,君天遥惊骇欲绝,超然的意识,看着底下面色绯红的人儿,绽放了一个极度美丽诱惑的笑容。

“不对,不是这样笑,眼睛要弯起来,像是,像是月牙……”

“嘴角要勾上去一指宽的弧度,那样的君君最好kàn

了……”

男人像是一个指挥家,指挥着君天遥做出各种程度的笑,而君天遥,面部神经偏偏他觉得自己的脸都笑的僵硬掉了。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我明明记得,你第一次笑的时候,第一次笑的时候,很……”

男人茫然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喃喃自语着,陷入了某种深层的意识中,君天遥眼神很冷,温暖的,细细的气流,冲刷了全身一遍又一遍之后,终于在心脏左侧肋骨之间,感受到了一点点异样。

“君君,我记不住过去的回忆了,我记不起你第一次对着我笑的样子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男人抓住了他的肩膀,眼底,透着奇异的认真,君天遥满心的厌恶,蓦然散去了一丝,即使再多不同,这个男人,都是阿弃,都是那个始终小心翼翼讨好着他的阿弃。

“若是想要我不生气,把那个东西取出来!”

君天遥虽然没有对男人产生杀机,却也不代表他想要现在这样任人宰割。

他想着能够主动让男人交代更好,脸上染了笑意,只是,他不知dào

,他的笑,是真实的。

男人看傻了眼:“好好,你等会儿,我这就取出来!”

男人手忙脚乱的样子,刚刚还危险之极的气息,变得傻愣愣的,君天遥眼底渗出了一点笑意,浑身不能动弹,却意wài

的轻松,他确定以及肯定,阿弃那个人,不论分出了几个人格,都是纸老虎,到了关键时刻,就被他轻易压制。

男人的手在他身上一阵乱摸,君天遥身上有些燥热,偏偏一动不能动:“怎么还没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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