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蜷缩在地上,一双眸子泪眼汪汪地看着沈长安。

沈长安丝毫不为所动,剑锋一直贴在她的胳膊上,语气异常的冰寒。

“说吧,你为什么要害人?”

“我没有害人呀,我只是……”

啪!

一块血肉从那女孩的腹部直接飞出,剧烈的痛楚瞬间传入其脑海之中,让她身躯都颤抖了起来。

“你,你……”

她的瞳孔放大,眼中充满了惊惧之色,在这个时候她忽而意识到了一件事情,眼前的这个人,随时都可能将她给杀了。

“你说一句谎,我就撕你一块肉。正好我想看一看,一名修行者要失血多少才会死,你可以尽管来骗我,只要你觉得不会被发现的话。”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哆嗦着说道:“都是修行者,没有必要这么做吧……”

沈长安面无表情,继续说道:“说出来吧,你为什么要害人?”

“我……其实还不是因为钱俊……”她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小声地说道:“这都是他指使我干的,你不知道,他家里特别有钱,威胁我的父母,所以……”

啪!

又是一块血肉飞起。

“继续。”

沈长安的声音变得更冷冽了几分。

“你……好吧,是因为我和这家人有点仇,你不知道,之前的时候……”

啪!

“继续。”

“我,我,是我师父,我师父他比我做的,你要相信我……”

啪!

“继续。”

“啊啊啊——你杀了我,杀了我啊!”

啪!

“继续。”

……

约莫被扣掉了七八条血肉过后,那女孩终于是坚持不住了,立刻大声叫喊了起来:“我认了,认了!就是我做的,行了吧?我那天闲得无聊,就拿两个凡人来试一试法术,有什么问题?你是不是脑子里面有病?我们是修行者啊,找两个凡人来试探法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你觉得,这很正常?”

“难道不是吗?”那女孩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你以为你积德行善,就和我作恶有什么区别了吗?本质上,不都一样吗?”

“我作恶,因为我有这个实力,我能够灭杀他们,坑害他们,随我心意,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而你呢,你去帮助他,也只不过是你能够做得到而已!”

“你和我一样,又有什么区别?”

沈长安被气笑了,冷声说道:“你觉得行善和作恶没有区别?”

那女孩摇了摇头,说道:“我说的可不是行善和作恶,我说的是,我们两个同为神的态度。”

沈长安眸子微微凝起,眼中闪过了一丝寒意。

“你不要否认,我还不懂你们这些正道人士吗?说着什么正义,实际上呢?只不过是你有足够的力量这么做,所以你才会去做。你高高在上,宛如神灵,想要给予他们的恩赐就给予恩赐,想要给予他们惩罚就给予他们惩罚。”

“你自诩正义,说到底,也只不过是和我一般无二。区别是你给的是恩赐,我给了惩罚而已。”

说完这些,那女孩扬起了头颅,显得十分的高傲。

沈长安只是皱起眉头看着她,冷声说道:“这些话,谁告诉你的?”

“没人告诉我啊。”她先是怔了一下,而后说道:“都是我自己琢磨的。”

沈长安露出了一丝冷笑,“那好,我这就来告诉你,我们之间有何不同。”

砰!

沈长安猛然一脚踩在她的脸上,纵然这一脚收了不少的力道,但是沈长安的力气何等的恐怖,只一脚,便将其狠狠地踩踏进了地上的泥土之中!

“首先是第一点!我远比你强得多!所以,凡人和你在我的眼中,都是一般无二的!我看不得你作恶,就和看不得那些凡人作恶一样,没任何的差别!你自以为能够和我对等,然而事实上,你不配。”

“咳咳——”

那女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巨大的力道将她那张美丽的容颜踩得扭曲起来,原本好看的面容,此时此刻,已经是伤痕累累。

“然后是第二点,我不是自诩正义,也不是什么正义的人,我只是秉着人类的道德行事,只求问心无愧而已。我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帮人,而不会做超出我能力范围的事情,因为我是个普通人,我没有什么大侠的心肠,但是普通人又有什么不好呢?你以为自己去迫害别人,高高在上肆意妄为,就是什么好事?”

“最后是第三点,知道什么叫做圣人论迹不论心吗?口头上说一说谁不会呢?我纵然心里面想着的是如何操控整个天下,但我实际上一直乐于助人,我和圣人又有什么区别?”

“你以为成为了修行者就可以高高在上,玩弄别人的性命?那现在感觉如何?生命操控在我的手里面,我想要你死那你就得死,想让你活,你才能活!告诉我,你开心吗?”

“不……不要杀我……”

那女孩的眼眸之中,泪珠大颗大颗地滑落,俊美的容貌上,已经布满了鼻涕和血水,痛苦传遍她的全身,她再也没有之前那种高傲的心态。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不,不要杀我……我后悔了……”

沈长安淡淡地说道:“你知道错了?不,你不知道。你也不是后悔你杀了人,你是在后悔你做事情的时候为什么不小心一点,你只是在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如同我一样的修行者……”

“你一丝一毫后悔的意思都没有,你只是在恐惧,你在害怕……可惜,你不该害怕的,我只是按照你想的理论去做了而已,你证明你是对的了,你应该高兴才是。”

“不,不,不!不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不用试着提高音量,从我开始动手的时候,我就在外面布置下了隔音符。你的声音传不出去的……”

那女孩瞪大了眼珠子,身躯不断地倒退,眼眸之中的恐惧越发的清晰。

“现在,告诉我……你背后到底是什么人?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一旦回答错误,你就会亲自见证,你的理论是如何成立的。”

“闻香教,我们是闻香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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