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赵峥开车,韩至和冉宁宁在后座。
车子一启动,韩至就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除了车子行驶路上轻轻地颠簸,竟是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此时的冉宁宁不知道,韩至昨晚是连夜开车到X市的,到了以后直接就碰见了她,与X警方交涉以后才把她直接带回去,这一来连着两天都没有闭眼休息过。
冉宁宁转过眼偷偷看着闭目的韩至:一直都知道他长得好看,是真的好看,尤其是眼睛,明亮而又多情,每次,只要韩至的眼睛看向她的时候都会让她有一种错觉,好像他的眼里只有她,冉宁宁想,他们家里一定还有人也有这样的眼睛,说不定还是个女人,因为这双眼睛放在女人的脸上肯定更美。
她悄悄地比划:如果遮住额头和鼻子以下,肯定不会有人觉得这是双男人的眼睛。
“你在做什么?”
安静的车厢里,韩至突然发声吓了她一跳,身体下意识地向上一弹,脑袋一不小心顶到车顶上——
韩至睁开眼拉过来她,“撞哪了?”看她捂着头,韩至倾身,仔细观察脑门有没有撞肿。
这个角度,韩至的呼吸扑上额头,被呼气扫过的地方热热的,冉宁宁又感觉到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紧张之下慌乱的推了韩至一下,身子下意识后退,接过后背又直直撞上车窗。
韩至无奈,把她扶好在位置上。“老实点,折腾一天不累吗?”
冉宁宁特别想说:你离我远一点,你在我身边我容易紧张。
看她老实坐好以后,韩至又问她:“你刚刚在看什么呢?”
“没……没有看什么。”还以为韩至没有发现她偷偷看他,冉宁宁故技重施暗暗抬头,正好撞上韩至的眼神,他略一挑眉,那意思明显在说:还说没有。
冉宁宁一瞬间脸爆红,眼睛胡乱的转着,本是撑着座椅的手突然收紧,心跳再一次毫无预兆的加速。
她恨不得钻到车坐下的缝隙里,刚刚警务室里的暧昧尴尬好像又回来了。
见到她这副样子韩至牵起嘴角反而又重新闭上眼神不再死缠烂打。
凌晨开了六个多小时车到X市,直到现在才真正歇会儿,李峰虽然还是没有消息,但是,还是庆幸自己来了,要不这丫头指不定还要耗在X市多久呢。
好一会儿没动静,冉宁宁又悄悄地抬眼,韩至恢复了靠在座椅闭目休息,看着好像很累的样子,他的长腿塞满了后座逼仄的空间,冉宁宁很想提醒他副驾的空间比后座的空间大很多,坐到那里或许舒服些,可是又怕韩至真的睡着了,自己把他吵醒了,转头她从火车上下来,游客到西藏以后能不能自己联系上地接导游呢?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从昨天到现在紧绷着神经没有休息一下下,现在突然觉得又累又困,冉宁宁正襟危坐本想提下神,可是困意却不停袭来,在车子轻微的颠簸中终于闭上沉重的眼皮。
本该在熟睡中的韩至却突然睁开眼,扭头看一眼睡着的冉宁宁后再次闭上眼,车厢彻底安静下来。
赵峥从后视镜奇怪的看了一眼后座的两人,刚刚上车之前韩对把其他人都撵去后边的车上坐,带着冉宁宁就坐上了后座,丝毫不理会他惊讶的眼神。
往常,韩队都是直接坐副驾的,也许是从前碰到死缠烂打的女性太多了,搞得韩队对她们恨不得退避三舍,这次竟然一反常态,这可是惊天大发现啊!
“韩队。”
刚下车就听到这声三分惊喜七分撒娇的女声,冉宁宁望向声音的来源。
随后就看到一个身影乳燕投林一般小跑到车边,冉宁宁真心觉得她的小碎步如果在放大点,约摸着就能贴韩至身上了,声音的主人是冉宁宁之前有过一眼之缘的高露霖。
“韩队,我们还真是挺有缘分的,你看,今天就又遇上了。”甜的腻死人的语气,这在视频里没觉得,怎么听到真人的声音感觉:也太嗲了吧。
市公安局所有警员:天天到警局报到不遇上才奇怪吧!
高露霖最近几天以询问案件进展三天两头的往局里跑,头两天大家还觉得挺新鲜,毕竟活生生的明星,可架不住她每次来都找事啊,嫌水泡的不好,房间太单调,座椅不舒服……你以为这是你家啊!后来弄得大家烦不胜烦,也就舒云知道了以后明里暗里的刺了几句才消停下来,可是今天恰巧碰见舒云不在,这一干警员可都束手无策了,不过,还好韩队及时回来了。
韩至若无其事退开两步:“同志,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请到前边服务大厅。”冷淡生硬的语气,冉宁宁从来没有听过的,不过——
同志!
乍一听这声官腔冉宁宁暗暗地在心里憋笑,又看韩至像远离什么传染病似的一退再退,刚刚觉得别扭的感觉稍微减少了一点,然后这才才认真去看突然出现的高露霖,上次只是惊鸿一瞥,现在仔细一看她那能戳死人的下巴,跟网上的照片差别是不是有点太大,这网红们的滤镜哪是美颜,分明是是刮掉一层皮吧!还有笑的时候双手掩嘴的动作,怎么脱离了镜头就有种做作的感觉。
“同志,我们现在还有公务,如果没有什么事请尽快离开警局。”听着冷漠无情的,韩至一脸的公式化,说完之后绕过高露霖。
“嗳,等一下,韩队。”
高露霖转身想去拽韩至的衣袖,却被他不动声色的避开。
“同志,如果有什么问题前边左拐请去群众服务大厅。”
说完抬脚就走,不过没走几步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过身:“冉宁宁,过来。”
冉宁宁正津津有味的看戏,被这么一叫下意识啊一声。
韩至:“啊什么啊,过来。”
“哦。”眼见着韩至脸色要变,冉宁宁只好亦步亦趋的跟上去。
离得远了还能听见高露霖在他们身后边跺脚边懊恼的声音:“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