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报应书案后的路平川竟然就坐在先帝坐的位置上,闲适地翻看着奏折,听了鱼欢话,他“哈哈哈”笑着扔了手里的奏折,伸长了脖子去看鱼欢:“鱼欢姑娘,你还不明白吗?你是不是凶手,并不是你说了算……”

路平川极慢极地抬起手揉着自己的下巴:“是老夫说了算。”

鱼欢不甘示弱地冷哼一声:“太师大人莫不是真以为自己能只手遮天了?这悠悠众口也不用顾忌了吗?”

路平川神往地看着鱼欢倔强的神情:“何来的悠悠众口?鱼欢姑娘此时此刻,你还不明白自己已经输了吗?”

鱼欢闭上了发酸的眼,不言不语,只等着太师自己继xù

说下去。

路太师见鱼欢不追问,倒也不纠缠,他抬起双手轻轻击掌,他身后的屏风里有一人应声而出,悄无声息地。

鱼欢看清来人的脸庞,仿佛被点中了周身要穴,瞬间就瞠目结舌地傻在了当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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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被人死死地扼住了喉咙,鱼欢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路平川得yì

地欣赏着鱼欢的表情,愉悦得眯起了双眼,笑意浓浓:“怎么?两位不是旧识吗?难道还要老夫为你们引见一二?”

鱼欢像被施了定身法,她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而她越是如此意wài

,路平川便笑得越开心:“七儿,还不给你家姑娘见礼?竟如此不懂规矩了?”

从屏风里走出的人——七儿——听到太师的话,顺从地走到鱼欢面前躬身行万福之礼。

鱼欢一时间讶异得说不出话来,她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只能怔怔地瞪着七儿,而七儿从出来后就一直不抬眼,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平静地眼观鼻,鼻观心。

哪知dào

接下来,路太师轻描淡写地一笑,挥了挥手向七儿和气地说道:“你跟随你家姑娘已久,有什么话就直说无妨,你家姑娘必不会怪你。”

只见七儿缓缓回到路平川太师的面前,跪倒在地,用她一贯冷清漠然的声音,清晰地说:“是鱼欢姑娘指使黄宣公公的徒弟小进子在皇上陛下的药里下了毒……”她的语速平稳,仿佛就是平日里在鱼欢谈论不相干的人事般,没有一丝情绪的起伏。

而鱼欢却在听到这一句之后,如乍闻晴天霹雳,直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她的胸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烧,烧得她灼灼的痛,眼前一黑,嗓子一甜,一口血顺着她的嘴角吐了出来。

七儿眉毛也不动一下,直挺挺地跪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鱼欢捂着嘴,让那一缕鲜红顺着她的指缝流泄,她苍白的脸上妖异而艳丽:“为什么……七儿,告sù

我这是为什么?”

七儿仍旧保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脸上未见一丝波澜:“鱼欢姑娘一定还记得七儿是生在半夏村的人吧。”

被背叛的痛苦,刹那间让各种复杂的心情淹没,鱼欢用手背抹掉唇边的血迹,盯着七儿挺直的后背,表情已变得镇静如初:“是谁,对你说了什么?怪不得,那天你突然跟我提起你娘亲,是因为你听了什么?”

听鱼欢提到了娘亲,七儿微微有些动容,她低了低头,慢慢地说道:“半夏村肥沃的土地被你骗了去献给了江寒水,我们搬去了贫瘠的向阳山,庄稼欠收,困顿潦倒,娘亲有病却没钱医治……”缓缓转过头,七儿第一次看向鱼欢,漆黑的瞳深深映出鱼欢白无血色的脸:“虽然这些年你一直对我视同姐妹,但我既知dào

了事情真相,半夏夺村之仇,便不能不报。”

鱼欢坦然地点头:“你得不错,你的确有权利向我寻仇,当年我救不得你娘亲,是我欠你的……”

“是你欠半夏村的。”七儿打断了她的话,眼神变得凌厉而冰冷,但只一瞬,她垂下了眼,转回头,再不去看鱼欢,“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鱼欢不语,只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仰头去看重重飞檐外的青天——是吗?报应不爽吗?那,今日是她被清算,她的仇又哪一日才能讨还?

从刚才就一直没有说话的路平川,此时正心满yì

足地看着这一出他亲自掌控的“戏码”,他的脸上带着惬意的笑容,在看到鱼欢惊怒吐血的时候,笑意更浓。此刻看到全无反击之力的鱼欢,他忍不住哈哈地大笑出声。

负手走近鱼欢,路太师轻声地在她耳畔说道:“鱼欢姑娘,老夫早已劝过你,偏偏姑娘是一意孤行,如今闯下这般大祸,老夫就是有心相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拉长的尾音愈加显得他的得yì。

鱼欢也不恼,只斜斜一眼讥笑道:“如今这天下可说是在太师股掌之中,太师看哪个不顺眼,想要谁的命,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奴家不才,若以一已性命就能让太师大人如此愉悦,也不算枉送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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