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唐龙老实下来,半蹲在车门后的两个警员稍微放松了一些,其中一人掏出手铐,正要上前把他铐起来。

蓦地,旁边响起汽车引擎的轰鸣,他们下意识扭头看去,就见一辆面包车尾部朝着他们方向,不断加速撞了过来。

哐!!!

面包车依靠惯性,强行把警车顶开到了一边。

“快上来!”

车门打开,蒋大超在车厢里拼命招手,唐龙一脚踩在台阶上,纵身一跃跳进了车里。

面包车车门还来不及关上,就在叶小昭控制下怒吼着冲了出去,摔在地上的警员急忙抬高枪口,朝着远去的汽车连续扣板着扳机。

乒乒乓乓的枪声就像是在为他们送行。

尾部破破烂烂的面包车冲上了公路,叶小昭一言不发控制着方向盘,现在不是埋怨对方的时候,何况这事也怪不得唐龙。

通过他身上的无线耳麦,她什么都听的一清二楚,当时那种情况,唐龙已经做的很不错了,要怪只能怪那个耍小聪明的女人,她不知道这么干会害死自己吗?

“没受伤吧?”蒋大超把大敞着的车厢门关上,回头望着唐龙问。

唐龙摇摇头,身上倒是没什么伤,就是心头有些窝火。

千算万算没料到最后反而被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女人给耍了,早知道还不如敲晕她,找根绳子把人从窗口吊出去。

只能说今天诸事不顺,两件事全给搞砸了,两个重要证人一个死,一个落在警方手中。

不过还好,王婉只要没被杀手逮到,至少还有机会。

“警察追上来了。”

叶小昭瞄了眼后视镜,面无表情的说。

三辆警车在后方拉响了警笛,正一路狂奔而来,显然是冲着他们来的。

当地警察驾驶的车辆在性能上超越这辆面包车太多,特别是在眼前这种畅通无阻的大马路上,车技再好也不能抵消双方性能上的差距。

即便叶小昭把油门踩到底,双方的距离却还是在不断拉近,只听她淡淡的说:“准备弃车。”

车厢里的两人心领神会,急忙收拾着必要带走的物品,除了电脑还有一些仪器设备都需要拿上。

她用力一打方向盘,面包车撞翻路边的垃圾桶,拐入街边一条巷子。

追兵没有丝毫迟疑,相继追了进去。

吱嘎!

来到一处没有路灯的天桥下,面包车停了下来,蒋大超把油桶里的汽油泼洒在车内,完事后将空油桶一扔跳下车,唐龙把电脑交给叶小昭,拿出火柴划燃,两指一弹看着火柴飞进车厢里。

轰,面包车瞬间被火焰吞没,他们留在车内的痕迹也跟着化为灰烬。

当警车赶来,现场已经失去了三人的踪迹,只剩那辆着火的面包车还在熊熊燃烧着。

……

回到住处,腿上缠着绷带,正靠在椅子上看报的赵磊抬起头,看着有些无精打采的三人。

“怎么了?”赵磊有种不好的预感,沉声问:“是不是那些杀人已经对王婉下手了?”

倘若王婉已经被杀掉,那这次任务算是彻底失败了,只能回去接受处罚。

蒋大超点头又摇头,都把赵磊给搞迷糊了,他来到旁边椅子坐下才说:“杀手确实去了,却没有得逞,反而被唐龙干掉了四个,不过我们也让王婉这女人给摆了一道……”

了解完事情的经过,赵磊皱着的眉头松开一些:“这女人看来还是不相信何光泽想要杀她,让她跟我们回过去指证何光泽,恐怕不容易。”

“还好,她现在身边有警方保护,安全方面应该暂时不用我们操心,我需要把这里的情况跟上头汇报,你们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每天再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今天确实挺累,连续经历了两场枪战,三个人全都累得不轻。

既然赵磊也说暂时不用担心王婉的安全问题,大家也就各自回房里休息去了。

……

王婉作为受害者且又是目睹了整个事件的经过,自然要被带回警局里接受调查。

面对警官的询问,王婉留了个心眼,没告诉对方这事情可能跟她情人何光泽有关系,只说两伙不明身份的家伙夜晚闯入她的家里,试图对她不利。

至于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她就不清楚了。

虽然她仍然固执的认为,那些杀手不可能是何光泽派来的人,可她回想起唐龙当时说的那些话,又不像是说谎,何况对方还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她。

如不是唐龙及时出现,她可能早已经死在自家的浴室里。

难道,那些人真是何光泽派来杀她的?

这想法刚冒出来,她就果断摇头否定了。

不可能,一定是弄错了!

光泽应该十分清楚,自己就算死也绝不会出卖他,怎么可能会派人杀她?

仿佛有两个声音不停在她耳边说着话,王婉只感觉头都要炸了,忍不住尖叫一声。

倒是把正在为她做笔录的两位警官吓了一跳,还以为这女人疯掉了。

做完笔录,王婉提供给他们的证词几乎没多大用,只知道两伙不明身份的人闯入她家,互相厮杀起来,获胜那人强行掠走了王婉,结果半道上又碰上接到报警前来查看的警察,最终获救。

四名死伤者的身份目前还没查到,警方只能暂时把这起事件定性为入室行凶,请王婉协助他们做好嫌疑人的拼图后,第二天一早就放她离开了。

“婉婉……”

衣着单薄的王婉抱着胳膊走出警局大门,刚走下台阶,就听见对面有人在叫她。

警局门前正向她不断挥手那姑娘,正是她的好姐妹安琪。

两女拥抱在一起,王婉就像找到主心骨似得,趴在好姐妹肩头,伤伤心心哭了一场,像是要把自己受到的委屈全都宣泄出来。

“好啦,亲爱的别哭,那些坏蛋抓到了没有?”安琪拿出挎包里的纸巾,帮她擦拭着眼泪。

昨晚的事情实在太匪夷所思,王婉也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只点点头,发泄一番情绪到是好了许多,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的对闺蜜说:“能陪我回家拿些东西吗,我想去住酒店。”

“住什么酒店去我家里住,正好我一个人在家也挺无聊,我们姐妹可以做个伴。”

早晨还有些凉爽,安琪注意到她单薄的衣衫,忙脱下自己外套搭在她身上,换来王婉感激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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