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是什么关系,你一个外人怎么会理解。”容玗没有回答,语气清浅,眼中带着暖意。

外人?这字眼入耳,钟离棯和南宫玉臻面色一变。

“容王可能不知道吧?本王与清儿虽无血缘牵扯,却与亲人一般。怎么会是外人呢?”

钟离棯轻轻晃动着手中的清茶,看似漫不经心般反唇相讥。

南宫玉臻扯了扯嘴角,漾出一抹苦笑。

自己与她才认识两日,也没什么情谊,估计连朋友都算不上。

容玗倒是一愣,如同亲人一般?莫不是云清对钟离棯动了心?

对自己来说,和离沉自幼相识,共同长大,熟知其脾性,而钟离棯只是个外人,摸不清深浅。

再加上离沉为清清的出生入死,不顾一切,钟离棯没啥实际行动表示。

毫无疑问,对于妹夫人选,他更偏心,看好离沉。

容玗眯了眯眼睛,如此要不要替离沉掐了这朵桃花呢?

离国。天行殿。

殿内,只国师钟寂一人,闭眼静坐。

一身白袍,尽显仙风道骨。虽然已经是不惑之年,仍然能看出其年轻时的俊逸风采。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钟寂缓缓睁眼,看向殿门。

突然,一道高大身影映入眼帘。

一身黑金龙袍,发上束着淡白玉龙冠,尊贵霸道。

鬓若刀裁,容颜如画,俊美无俦,宛若天神。

“不知皇上来此有何贵干?”没有行礼,很是随意。

“朕想知道皇后如今身在何处,是何身份。”离沉看着钟寂开口,强硬的语气,不容置疑的态度。

“我不知道。”钟寂闭眼不答。

“朕知道,只要你想,你便能知道。”离沉紧紧盯着钟寂,眼底有怒气慢慢聚集。

“我不想!上次替你施法,令她重生,已经是篡改天命,折寿十年便是代价!如今,再占卜寻她,是窥探天机,又违背天道。这些,我早就告诉过你了。”钟寂脸上涌上薄怒,声音微沉。

“朕知道,你有个哥哥。”离沉淡淡道。话里却是隐隐的威胁。

“是又怎样,他可是容瑾的师傅,你若是杀了他,容瑾一旦知道······”钟寂忽然扬眉。

“谁说朕要杀他了?他既然是皇后的师傅,朕便敬他为长辈。朕不会让她不高兴的。”

“那你提他作何?”

“朕手中得了一颗百灵丹,可以治他的宿疾。你若告诉朕,朕便将礼物赠予长辈。”

钟寂衣袖中的手握紧,哥哥对他来说,足以胜过一切。

只要能治他宿疾,换他长命,便是窥探天机,付出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

“三日后,给你答案。”钟寂下定决心。

“那朕便在皇宫等着国师的答案了。”离沉勾了勾嘴角,抬步离开。

······

茶楼内。

“王爷。京城急报。”一道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急切。

一黑衣男子进来,跪在容玗面前。

“本王有事处理,就先告辞了。”容玗打了声招呼,立即抬脚向外走去。

京城来的急报,基本上都是离沉传来的,又都和清清有关。

只要与她有关,每一件事,都不是小事。这是他的常年习惯。

驿站。

“快说。”容玗刚进门,来不及坐下,就急忙开口。

“国师紧急密函。”容王府护卫容七递过一个信封。

容玗接过信封,坐在软塌上,打开信封。

看完内容后,抬手揉了揉额头。关于云清的身份,怕是瞒不过离沉了。

“去云国皇宫请小姐赶快过来。”容玗对容七吩咐。

“是!”容七领命向外走去。作为容玗身边第一亲信,自然是知道云清便是容瑾了。

“等等!”容玗唤住容七。

“怎么了,王爷?”容七立即停下转身。

“不用请她过来了,告诉她一句,今晚我去找她看星星。”

“是!”

白天去,黑夜至,月色下,凤灵殿屋顶上。

容玗和云清躺在屋顶上,两人都身着白色衣衫,容颜绝美。

遥遥望去,月光在两人身上镀了一层银辉,似乎仙人,飘然悠然,不染纤尘。

这画面极美,美的令人心醉。

容玗告诉了云清离沉威胁国师的事,两人都明白,瞒不过去了。

“你想怎么办?”容玗看向云清,眸色柔和宠溺。

云清没有回答,静静思考怎么办。见面肯定是无法避免了,否则,国师肯定会受牵连。

“要不,制造一个假身份,就说我重生为男子?”云清开口询问。

云清想起,离沉极为厌恶同性相恋。

“这真是个馊主意······不过倒是挺有趣。”容玗勾了勾嘴角。

这想法,也不知道云清这小脑袋是怎么想出来的。

再找个女人,告诉他我已经有家室了,打消他的执念,如何?”云清想了想,补充道。

“若是打消不了的话”这想法入脑,容玗眼角抽了抽。

两个男人在一起的画面,不敢想象。

“就算打消不了,也比直接被他带走,一辈子囚在皇宫好。”云清感慨道。

“你以前不是说,你在皇宫过得很好?”容玗疑惑道。

“是很好,他曾给过我温暖,我也曾对他心生喜欢,但是,这都比不过心上的负担。”

她不愿,担负着他人的鲜血,他的前路,去享受富贵荣华。

“你既不觉得幸福,以前怎么不对我说?”容玗脸上涌上一层薄怒,心中有些苦涩。

他知道离沉有多爱她,所以,他一直都以为,她很幸福。

从小父母去世后,他们相依为命。

两个小人儿,机灵懂事,在父母旧部的支持下,支撑起容王府。

她五岁时,和离璟离沉初次见面,从此便是剪不断的纷乱纠缠。

她十岁时,前去苍山学艺,后游历天下,阅尽铅华。

那一年,当时身为九皇子的离沉踏着鲜血登基为帝。

那一年,他十五岁,受皇命他被封为镇北大将军平定北疆叛乱后长期驻扎此地。

事务繁多,且不受诏令,不得回京。

兄妹两人天各一方,难以重逢。

他想她,挂念她,担心她,但是却见不了她。甚至连平常书信都常有延误推迟。

他只能处处经营,步步盘算,培养心腹,暗植势力,安插棋子。

身在北疆,但能洞察万事,决胜千里之外。

听见密报说她和离璟两情相悦,他虽然心中酸涩,却也为她高兴祈福。

瑾瑾长大了,以后多一个人爱她,护她,对她好。甚好!

但是,以后自己可能不再是她唯一最爱的人了。她会有自己的家。一个有夫君孩子但是却没有王兄的家。

“傻丫头,若是你有一天忘了王兄,不记得对王兄好,只顾着别人,王兄就打断你的腿,不让你成亲!”

话是这样说,其实,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舍不得她受一点伤害。

听说她回京后,被封王拜将,又击败墨国,战无不胜,他为她欢呼,为她高兴。

听密报说她被封为后,他心生不安,违抗圣旨,潜回京城。

两个日夜,跑死了一匹踏雪,路上不眠不休,心中只希望她安好。

皇宫中,大殿内。他们相见。她在离沉怀里,身着凤袍,尊贵华丽,面色如常。

五年后,再重逢,恍若隔世,宛若梦境。

“瑾瑾,你可是自愿的?”声音微哑。

“是。”

“做他的皇后,你可幸福?”

“嗯,王兄要照顾好自己,也要幸福。”眼眶微红,声线有一丝颤抖。

“王兄路上辛苦了,休息后便回北疆吧。这一次,违抗圣旨,朕略过不提。下不为例!王兄放心,朕待瑾儿,不比你差,她是朕的心头肉。”离沉突然开口,声音郑重。

他便心安,回到北疆,只默默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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