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那一日,我去四海赌坊,想要见见赌神,和钟离棯一起去的。”云清开口道。

“然后呢?”

“然后就遇到了花零,花零见到我非常的激动,想要抱一下我,钟离棯就把佩剑横在花零面前,不让他碰到我。”

“然后,花零就误会了。说钟离棯是不是他师娘,我记得当时我否认了。”云清接着道。

容玗一直静静的听着。

“离沉快要过来了。”容玗淡淡道。

“嗯。”云清忽然变得有些沉默。

“关于你和别人的暧昧关系的传言,记得清楚干净,否则,让离沉发现,又是一场事端。”容玗提醒云清道。

“嗯,我知道了。”云清回答道。

就在这时,临海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两个盒子。

“王爷,有人送来这两个盒子给您。”

“放在桌子上吧。”云清道。

临海轻轻的把两个盒子放在桌子上,退了下去。

容玗扫了一眼这两个盒子,眸色微闪。

包装精致。

连盒子都是上好的檀香木打造的,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稀世珍宝。

云清抬步走到桌子前,拿起其中一个盒子,打开。

只见上面写着“云清亲启。”,四个大字。

字迹沉稳,不显山露水,但是云清却从中看出了几分孤傲和野心。

这人倒是有意思的很。

明明心中有沟壑,有抱负,有野心,却费了不少力气去隐匿。

哪怕毁了这手字迹,让字体变得寻常。

容玗也看到了这个盒子上的字迹,心中也升起一抹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又到底是何人给云清的?

还有,明明是说好给云清的,写着云清的名字,却又为何送到了凌王府?

莫不是,知道了云凌是云清假扮的?

云清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眸中微微有了些认真。

云清打开了盒子。

只见里面只有一副画。装裱的很是精致,足见其主人的用心程度。

云清挑眉,抽出来卷着画卷的丝带,展开了画。

只见,画上面,有一个女子,斜躺在树干上,姿态慵懒随意。

一身白色衣裙,手握长萧。

天姿绝色,如月般圣洁,满身清华。

画中女子,栩栩如生,不止相像,还可见其神韵。

足以见,画画之人的仔细用心。

若不是画心中深爱的女子,怕是不会画出这种程度。

看着这副画,似乎可以看见,那作画之人,笔锋之下的温柔眷恋。

容玗微微勾了勾唇。

刚提醒了云清,就收到了画,这也是真巧。

画的下方,还提了一首诗。

不品人间酒,谁知其中醉,

不陷世间情,谁知其中泪。

落款,四个字,南宫玉琛。

字迹张狂,不掩野心。

和盒子外面的字迹相比,似乎不是出自一个人之手。

云清眸中涌上了些许复杂,若不是这副画,她险些忘了南琛这个人。

她心中清楚,自从南琛回复身份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她的下属了,以后,可能,也不会再像从前的那样听她的话了。

在知道他就是南宫王朝的皇太子殿下,南宫玉琛之后,她就在心中与他划清了界限。

他想要的,是云国不存,天下一统。

她希望的,是云国繁盛,天下安宁。

南宫王朝的皇太子殿下,虽是太子,在南宫王朝里,却已经是半个皇帝的存在了。

人称,太子一令,可比圣旨。

南宫玉琛,是南宫复兴的希望。

这世界上,唯有一个太子,敢像诸侯那样,自称为“孤。”。

只有南宫玉琛一人。

“啧啧。”容玗看着云清,没有说话。

但是云清却知道王兄想要说什么,他想说,你真是桃花繁盛啊。

“你的身份可能暴露了。”容玗开口道。

“不,没有。”云清肯定道。

“哦?”容玗好奇了。

“这个盒子送到了皇宫里,凤灵殿。然后,又被转送到了凌王府。”云清推测。

“你怎么知道?”

“盒子上的字迹,和画上的字迹不是出自一人之手。”云清淡淡道。

“就因为这个?”容玗挑眉问道。

“当然不是,盒子上的字迹我想起来了,我曾经见过,是云峥的下属,里拓。”

“原来如此。”容玗恍然道,点了点头。

“那另外一个盒子呢?”容玗问。

“另外一个盒子,肯定就是找得凌王。”

这一个盒子,是玉做的,看起来晶莹剔透,很是华美。

云清轻轻打开盒子,只见里面露出一根长萧。

与她现在用的这根长萧很是不同。

这根长萧,是墨玉制成的,墨玉材质。

与自己现在常用的那根长萧触手冰凉不同。

这根长萧触手温润,光滑细腻。散发着淡淡光芒。

而且,长萧上竟用有人用内力亲手刻上的花纹。

栩栩如生的凤凰图案,精致耀眼。

看到这图案,云清心中微动,她似乎已经猜到了这个盒子是谁送来的。

他曾经说,这凤凰图案,这世间女子,唯她能够配的起。

因此,他给她准备的衣服,无论是**的凤袍,还是平常的衣服,甚至是睡衣,上面的纹饰都是凤凰。

各种各样的凤凰图案,有凤凰涅槃,有凤凰安眠,有凤凰飞舞……

除了他之外,极少有人会这么做。

连一根长萧,都非得要刻上凤凰图案。

“这是……离沉送的?”容玗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云清也好奇了。

如果说,自己猜测离沉是因为凤凰图案,那王兄,又为什么猜测是离沉?

“连根长萧上都非得刻上图案,还有你看,长萧的末端有几个小字。通过这根长萧,也倒是能够提现出离沉的霸道强势,和偏执。”容玗道。

几个小字?

云清把长萧倒过来一看,果真有几个小字。

长萧末端,挂着白色的流苏。

也是用内力刻上去的,“此生珍宝,吾爱容瑾。”

容瑾??

云清略微有些疑惑。

盒子里还有一封信。

云清打开。

只见,信上写道。

山河远阔,人间星河,

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

落款,离沉。果真是他。

云清看着这几行诗,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

他那样的性格,怎么也学会弄这些了?

情诗,温柔似水,深情缠绵。

“可能是失去了一次,所以才会更加珍惜吧。”容玗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

“王爷,又有人送过来一封信。”临海又急忙的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呵……”容玗实在是忍不住笑了。

这一封又一封的,又是作画又是送长萧的,自家妹子的桃花,可真是繁盛的很。

云清也是心中涌上几分无奈。

她能说,她今天很累,受到了冲击太多,所以,不想再读信了,可以么?

又想起来了,那一日,南宫玉臻还给过她一封信,她当时回来去了墨流云那处用晚膳,然后就回来睡了。忘记看了。

现在还在房间里放着呢。

云清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有些头疼。

“真羡慕你,有这么多人喜欢。”容玗打趣云清道。

“你要是真羡慕,那就让给你。”云清作势就要拿起那些盒子递给容玗。

“不,我开玩笑的,我自己乐的自在。桃花多,不一定就是好事。”容玗拒绝道。

看着云清这副苦恼心烦的模样,他觉得还是桃花少比较好。乐的清净。

云清把离沉送的那根长萧别在腰间,拿起临海刚刚递的那一封信,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剩下的交给你处理,我先走了啊。”云清留下这么一句话给容玗,抬步离开。

“这丫头……”容玗摇头笑道。

……

凌王府,清云阁。

云清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的梳妆台前。

从抽屉里拿出南宫玉臻给的那一封信。

云清犹豫了一下,先拆开了刚才临海送来的那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凌王亲启。”

簪花小楷,字迹婉约,极具风骨。

应该是个女子写的。

只见信纸上写着,

明日午时,使馆相侯,望君能够赏脸一见。

落款,墨流云。

一国公主相邀,云清自然是不好推拒,记下了时间,准备明日赴约。

自从那日容玗说话有些重,墨流云哭着离开凌王府之后,云清接连几天都没有再见过她了。

也不知道,她怎么了,有没有事儿。

然后,云清又打开南宫玉臻的信。

这是她今天拆开的第四封信。

只见上面抄录了着一首诗。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云清微微叹了一口气,心头涌上了几分复杂。

离沉,钟离棯,南宫玉琛,南宫玉臻。

无论哪一个人,她都不想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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