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诗柳为了这个发现而感到烦躁。

和顾知意作对这么多年,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战胜她。

到头来,却发现听顾知意的话才是唯一的出路。

怎么想怎么滑稽。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烦躁之气更加明显,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对于将军的不屑。

“元侧妃,将军请您进去。”

那将士特地把侧妃两个字咬的重了一些,看着她的目光十分警惕。

元诗柳高傲的抬起下巴,不屑的走了进去。

军营里,那位元宝将军背对着她。

都姓元,说来两家也是有渊源的。

往上数100多年,他们的祖宗还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不过元诗柳的祖父才是那个嫡出。

当时得了家族的帮助,在京城安根,并且成了京城有名的世家望族。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谁能想到,当初被嫡兄排挤的没地可去,只能前往晋阳那个穷乡僻壤呆着的元家旁支。

此时却一跃而上,踩在了京城元家的头上,竟然还成为了晋阳王拉拢的人。

在接下来的日子,那位嫡出的三小姐很有可能还要继续压在她的头上。

这让元诗柳怎么能忍?

这种偏僻的不正统的低贱血脉,只靠了一时的风光得意。

便压在她的头上,居高临下?

“你找我有什么事?”

这位元宝将军回头了。

在战场上,他是有名的新贵,才二十五六,便已经打了几场厉害的胜仗了。

晋阳王扩大了将近两倍的版图,有一半都是他打下来的。

元宝将军长得很是英俊,即便现在不在战时,身上也穿着那件银白色的铠甲,头发高高的扎了一个马尾,碎发随意的披散在额前,稍微遮住了那双冷淡的眼眸。

元诗柳讨厌他看自己的眼神。

像是在看宠物一般,丝毫没有应有的敬重。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才应该是军队的主帅?”

她的声音很冷,甚至有些尖细。

在这安静的军营里,显得格外突出。

军营里的其他人对视了一眼,全都低下头,没人说话。

然而,他们这默认的态度却让元诗柳越发的暴躁起来。

她就像只扎手的玫瑰,只知道绽放出身上的利刺,却不知道自己内核的花瓣十分柔弱,是一捏就会渗出汁水的。

元宝将军给了众人一个眼神。

众人连忙恭敬退下。

他从台上走了下来,不明白这女人为什么又突然发疯。

自己派去的人足够尊敬她,捧着她,这还不够吗?

权利放在会驾驭它的人的手上,才会发挥它应有的价值。

“侧妃想怎么办?”

元诗柳骄傲的抬起了下巴,一脸倨傲。

“我要你现在立刻马上!去攻打顾家军!”

这也是顾知意教她的。

态度变得太快,会让人心生疑窦。

只有维持着从前的行为方式下令,才会让人在觉得难以忍受的同时,不会心生怀疑。

切!

【她难道不知道吗,要她教?】

元诗柳高高的抬起下巴,脸上写满着愚蠢的坚持。

元宝将军看着她,眼神中竟然带上两份怜悯,然后他点了点头。

“末将遵命。”

等把那带刺的玫瑰打发走了,元宝将军却突然收敛神色,冲着屏风后,恭敬的行了一礼。

“王爷。”

屏风的后头走出来一个身穿蓝衣的身影。

晋阳王慢条斯理地摇着手上的扇子,想到那只野玫瑰高傲仰头的模样,不由笑了一声。

“美丽但愚蠢。”

元宝将军面色不变。

王爷能够如此评价自己的妃子,他们这些人却没有立场附和。

更何况自己身份特殊。

有些犹豫道:“真要按照侧妃说的那般……”

众人都知道元诗柳是个被推出来的靶子,也是个占着主帅之位的废物,可没人知道,这座军营里真正的发号施令者并不是他。

深入敌腹,拨弄风云。

众人都小瞧了晋阳王。

也小看了他的野心。

在这场战争没有结束之前,谁都有可能是赢家。

而胜利的人,可以通吃。

“上回才和小侄女合作,这次怕是要撕破面皮了……哎呀,实在是好处太让人心动,只希望这小丫头不要怪罪本王才好。”

元宝将军面色不变,没有回答。

晋阳王也不需要他的回答,脸上依旧带着让人心凉的笑意。

啪的一下收拢扇子。

“按她说的去做。”

在赌场里,有这么一条人尽皆知的规矩。

想要收获成倍的银钱,便需要拿出适当的筹码,任何事情都不是毫无风险的。

敌在明,我在暗。

晋阳王相信,他能将风险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想到元诗柳这家伙。

“可惜了……”

虽然愚蠢,但有时候确实能给人带来好心情,这次结束之后,就要把人送去平息小侄女的怒火。M..

想想还真是有点不舍呢。

……

元诗柳带着虚汗走出帐篷,忽然想到了顾知意告诉自己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注意屏风和一切能藏人的地方。】

元宝将军看向屏风的眼神虽然短,但却的确被她抓住了。

屏风后面是谁?

能够让元宝将军那么恭敬小心对待的人。

整个晋阳,还有几个?

她扶着凳子坐下,几乎要瘫软下去。

人一旦在面对和自己生死存亡相关的事情时,脑子转的格外的快。

为什么要让她做这个明面上的主帅?

因为她和顾知意不对付。

所以她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给顾知意找麻烦。

真正的幕后推手,完全可以躲藏在她的身后,借助她这一条乱咬的疯狗,偷偷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东窗事发后。

弃车保帅……

如果她是顾知意,会不会杀掉这个对自己有着明显敌意的人?

元诗柳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而在这背后谋划着一切的人,很有可能是她的丈夫。

是在出发之前,还对她小意温存,亲吻着她额头的丈夫。

她后背发凉,只觉后怕。

突然不服气的发现。

自己除了顾知意,几乎找不到其他的出路。

心里的叛逆之情被求生的意志所压下。

修剪良好的指甲紧紧的刺进肉里,她咬牙切齿。

“出来。”

一个伪装成丫鬟的暗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营帐之内。

元诗柳瞪着她,娇俏的脸蛋上满是不服。

“我可以答应帮你们,你回去传话给你们公主,我有个条件。”

忽然想到了一双满是受伤和震惊的眼眸。

她轻咬贝齿,一字一顿。

“我要顾子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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