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花枝招展的对李恪道:“我说怎么今儿早上有喜鹊叫呢,敢情是有贵人临门啊!这位小哥很面生,不知道是那家的公子?”

“呵呵,说出来吓死你,这位就是当今圣上的第三子,有大唐第一才子之称的汉中郡王李恪是也!”程处亮这家伙五大三粗的,嗓门自然也大,他这一声,全天香楼的人基本上都听见了,结果整个天香楼便沸腾了。所有人都往李恪这边拥来,连舞池中央跳舞的姑娘也不例外。

“哎呀!原来是汉中郡王殿下啊?失敬失敬!小翠,赶快把天子第一号房收拾整理一下,请殿下入住。”老鸨无比热情道,脸笑得跟朵花似的。

“好的!”

老鸨话音刚落,就被人挤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殿下你好英俊啊…”

“汉中郡王殿下,我喜欢你写的那首《侠客行》…”

“殿下,我喜欢你写的那首《春晓》,我五岁的孙子现在都会背,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殿下老朽能不能讨要一张你的墨宝…”

李恪被眼前这么乌泱泱的一大片人群给吓住了,他知道唐人好诗词,但没有想到会痴迷到这种,同时他也低估了这几首诗词的魅力,要知道这几首诗词都是经过无数岁月而长盛不衰遗留下来的精品之中的精品。

看见一双双狂热的眼睛,李恪忽然感觉自己高调得有些过头了,要知道枪打出头鸟,自己表现得越是优秀越容易被针对,这与自己闷头发展的初衷完全是背道而驰,看来自己得找机会自污一下,减低一点热度。

这时在三楼一个雅致的包间里面座着三位衣着华丽的少年,正聚精会神的听着台上一位姑娘的琴声。

这位女子大约二八年龄,锦绣娇容,金珠美貌,春葱十指纤纤,美若西施还袅娜,软玉温香,肌香肤腻,犹如堕落凡尘的仙子。

而这三位少年身份同样不简单,其中一位就是刚和李恪发生过摩擦的长孙冲,另外两位一位是梁国公房玄龄的次子房遗爱,一位的莱国公杜如晦的次子杜荷。

这房遗爱就是历史上哪位赫赫有名的绿帽王,就是老婆高阳公主与辩机和尚偷情,他却帮着放风的那位奇葩。

房玄龄是个文化人,耍的是笔杆子,所以对于后代子女的培养都是儒学为主,希冀着诗书传家。

长子房遗直还好,虽说为人端正缺了一点灵气,但性情敦厚刻苦认真,是个方正君子,学业一直不错。

可到了房遗爱这儿,就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儿。这货有些木纳,脾气倔强,脑子里好像缺了根筋,不大好使

说白了,就是有点傻有点二……

先生教些四书五经,勉勉强强也能听得懂,但是大多睡一觉就全都交给周公了……

偏偏学文不成,习武倒是有些天赋。

或许是天生一副好体格,房遗爱力大无比,就算是等闲壮汉也比不得他,整日里跟着一帮子武臣勋贵的后代耍刀弄棒、骑马打猎,行为放浪不拘礼数,也算是一不良少年,名声不大好…

本来以房遗爱的性格应该和李恪他们合得来一些,但谁教房玄龄和杜如晦关系好得穿同一条裤子,所以就导致房遗爱和杜荷关系十分要好,又因为杜荷和长孙冲都是李承乾的支持者,所以就导致三人走得比较近,时常在一起吃喝玩乐。

这时他们听见大厅的吵闹声,都不约而同是皱起眉头,望向窗外一探究竟,通过他们之间谈话,长孙冲等人也知道了来自的身份。当长孙冲知道是李恪时,眼里立马浮现出仇恨的光芒。

杜荷看见李恪被天香楼姑娘众星拱月般围在中央,便很是吃味道:“哼!还大唐第一才子,不就是会写几首破诗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杜荷这货并不是嫉妒李恪的文采,而是嫉妒李恪受姑娘们欢迎的程度。因为在李恪没来之前享受这种待遇的就是他杜荷,这货觉得李恪抢了他的风头,才不由自主的说出了这些酸话。

杜荷受天香楼姑娘们的欢迎,并不是说杜荷长得多么英俊,世间罕有,说实话杜荷的长相也就中等偏上,还特别阴柔,就和后世韩国那些娘炮差不多,但唐朝的姑娘就喜欢这一类型的男子。

中国历史上有一种畸形审美情趣:男女着装佩饰以“阴阳颠倒”为美,女子常着男人装,而男子则“为妇人之饰”,尤其是上层社会的一些名流,过分注重其仪容的修饰与化妆,用面脂、唇膏等女用化妆品粉头饰面,一度成为一种时尚。

这种畸形审美情趣,在各朝各代中无疑以隋唐五代最甚!

简直就是古代的娘炮、伪娘……

隋唐五代时期的男子中的确很多“小白脸”。

武则天的男宠张易之、张昌宗兄弟便是典型的“小白脸”。

《旧唐书》上说张氏兄弟是“傅粉施朱,衣锦绣服”,那张昌宗更是被美誉为“人言六郎面似桃花,再思以为莲花似六郎,非六郎似莲花也。”男子弄得油头粉面,扮装得像一个现代“娘炮”,大概跟武则天、太平公主等大唐权贵妇人喜好“小白脸”有很大关系。

武则天挑选陪侍美少男的标准就是“洁白美须眉”……

既然上层权贵妇人喜欢“小白脸”,朝野上下就竞相仿效之,男子做美容、化女妆,装饰打扮标新立异,日渐成为一大时髦。

隋唐五代时期的时尚男子还流行“以香熏衣”。用香熏衣之俗,大抵始于汉代,至唐朝已经十分盛行。

这一时期的男子还流行戴簪花。簪花本是古代女子将花朵插戴在发髻或冠帽上的一种装饰美化,其花或鲜花,或罗帛等所制。杜牧便有诗曰“尘世难适开笑口,菊花须插满头归。”

现在虽然是武德末年,但社会已稳定,社会风气渐渐奢侈浮夸,唐初立国时的金戈铁马已是昨日黄花,嬉玩享乐之风盛行,各种稀奇古怪的“潮流”日趋盛行。

虽然还未到男子戴花的盛况,却也相去不远,最起码在世人的审美中,都以“小白脸”为美。

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杜荷附和时下的审美观,因此大受女子们的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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