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就成了丞相大人的徒弟了?

天下人谁不知皇上和丞相的矛盾重重,皇上怎么可能允许今年科举考试的状元入了丞相的麾下?

一大堆的疑问,又夹杂着恐惧的心情面对着萧泊,捕快们都沉默,刚刚黑嘉和许苒顶撞邢修时,虽然自知理亏,但他们没有帮邢修出口。

没出口帮邢修,是因为黑嘉是他们的同伴,许苒再讨人厌,也好歹是他们的捕快中的一员。

但现在情况完全发生了变化,刑部侍郎是丞相大人的徒弟,他们刚刚还顶撞她,他们肯定要被责罚了!

冰蓝的冷眸扫视着跪的一群捕快,视线定格在假装坚强却在瑟瑟发抖的许苒身上,萧泊语气残酷而冰冷:“污蔑本相的徒儿,你该当何罪?”

许苒面如土色,那张可爱的脸苍白的可怕,她咽了咽口水,狡辩道:“我没有污蔑刑部侍郎,不知道丞相你说的什么罪!”

邢修觉得这许苒是不是不会看脸色,这么点儿眼见力都没有,什么时候了还敢跟萧泊对着干,是没脑还是没天生傻?

其实两个性质都差不多。

这许苒是不是傻?!

其他的捕快们脸一沉,感觉他们不是死在凶犯手里,要死在这个无脑女手里了!

萧泊猛地扼住许苒的喉咙,眼睛里有浓浓的杀意,声音森然,“本相的人你想都别想动!动一次本相就杀一次,绝不姑息!”

这番话,黑嘉听懂了,丞相分明是在说给他听!而且还警告他背后的人!

黑嘉内心慌慌,顿时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收了叶寅湳的好处答应他阻拦邢修!

叶寅湳信誓旦旦的跟他说虽然萧泊答应收邢修为徒,实际上两人并无关系,他大胆阻挠邢修就好了!

于是他鼓动同伴们排斥这个刑部侍郎,排斥这个案子,他还做了许多其它的准备……

如果丞相大人不帮她,这个刑部侍郎肯定要被车裂!

可是现在丞相大人不但出来帮她,而且还在众人面前承认邢修是他的徒弟,这下他该如何收场?!

许苒娇贵的很,当捕快只不过是她一时兴起,要死要活的逼着她父亲才来到六扇门里。

就算是查案,她根本没出过一分力气,说来当捕快,实际上是在贪玩享乐,哪里能受得了萧泊这种狠命掐死人的捏法。

许苒“呜呜”的哭叫着,一张小脸变得青紫,眼泪汪汪,她根本就不知道萧泊在说什么,她什么时候动过刑部侍郎一根手指头了,她最多就顶了一下嘴!

萧泊冷眼扫视过去,看到黑嘉的脸上露出慌乱之色,手一松,许苒整个人发软的趴在地上,毫无形象可言,可这时候她哪里还管得了形象!

许苒只觉得丢脸丢到家了,低着头不敢露出脸,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手紧紧握成拳头。

她要侮辱过她的这些人好看!堂堂许家大小姐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此仇不报,她就不姓许!

“许苒。”冷到极致的嗓音。

许苒内心刚发完毒誓,就听到萧泊的声音,浑身一颤,闭嘴不敢吭声。

“念在你是季沉逸的表妹的份上,本相暂且饶过你,”萧泊瞥了身后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模样的某人,嗓音更加冰冷,“如有下次,本相不会轻易放过你!”

丞相大人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而且还认识逸哥哥?

许苒猛地惊讶抬头,逸哥哥从来没和她说过他认识丞相大人啊!

捕快们脸上显然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季沉逸是谁他们不知道,但季姓这个字他们可是真真切切的听到了!

季姓,在京城只有一家……

京城有四大望族,分别是季应谢傅。京城中唯一的姓氏,乃至整个燕王朝都再找不到同样的姓氏,就等同与燕姓和萧姓,如同神话般的存在。

而这个又傻又刁蛮的许苒竟然跟季姓的人有关系!怪不得她是进六扇门来玩的!

邢修拧了拧眉,季沉逸,能够出现在萧泊嘴的人肯定不简单!

暗中摸摸银镯,让吱吱查查史籍。

吱吱领会,把资料调给邢修,输入到她的大脑中。

很快,她就懂了这四个望族在燕王朝中是代表着什么。

季氏掌握着王朝的兵权,拥有强大的军队,就连皇上见了季氏的人都要谦让三分;

应氏从政,而且现今的应家主为梁国公,因而燕勋珥的皇后正是应氏应若藉;

谢氏垄断了王朝的盐铁等盈利丰厚的工商业,据说,谢家的家产总数加起来,金银财宝,富可敌国;

傅氏相当于是燕王朝的外交官,专门在边疆地区与异族人打交。没有兵权,没有大量的族人从政,也没有成千上万的财产,如此看来傅家不过区区一个官员罢了。

但燕勋珥之所以不敢动傅氏,是因为傅氏的人都能说会道,擅长诡辩术。

如果他动了傅家人,傅家倒戈到异族,嘴皮子厉害的人,白的也给你说成黑的,搞不好就是几国的战争。

燕王朝虽然是大国,但也架不住一些附属小国连同异族一起攻打。

由此,可见傅家的重要性了。

邢修回神看向许苒,许苒听到了季沉逸这个名字变得沉默起来,而且萧泊似乎和那个叫季沉逸的人很熟……

不再看失了神的许苒,萧泊蓝眸一转,如针尖般锋利的视线落在心虚得慌张的黑嘉身上。

他勾起唇,薄唇张开,吐出冰冷的话语:“把他拉下去。”

“是。”两个护卫立即上前把黑嘉拉走,而黑嘉知道自己和叶寅湳的计划已经被萧泊看穿了,他和叶寅湳都会完蛋!

捕快们看到许苒没事,而自己的同伴却被拉了下去,都想开口替黑嘉求饶,刚想说话,萧泊身上那股压抑的气息压制的他们有话却根本说不出口。

萧泊蓝色的眸子轻轻看向邢修,她也正在看着他,两人视线一对上,邢修的眼神微微闪躲开,这种奇怪的感觉,不应该是她……

她在躲避他?

不知道为什么萧泊突然又压低了气息,周围的空气仿佛在不停下降,就连邢修都觉得气氛太冷了。

她看地上跪得几乎晕厥还要因为萧泊阴晴不定的心情而饱受折磨的捕快们,淡声出口:“都起来吧,先去尸体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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