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边夕阳红的像是人的心。

早上去医院做了检查,又去了民政局登记,似乎从未有哪天比今天行程要满。

下午回到报社上班的白娉婷,向后靠在椅子上,眉眼弯弯的望着拉开的百叶窗外,双手覆盖在膝间,是未曾离手的红色小本子。

形容不出来的矛盾心情……

高兴到恨不得像全世界宣布她结婚了,可又私心的想要独享这份喜悦。

到了下班时间,不知道谁先起身喊了一声,大家都开始忙碌的收拾东西,白娉婷也跟着一起。

打完卡往大厅外面走,老远的,她就看到旋转门外面垂手而立的挺拔身影。

还是分开前的那身打扮,薄风衣和灰色长裤,落日与晚霞的光笼在他肩头,被镀上了一圈瑰红,英俊的脸迎着那好看的颜色,眸里的绚烂亮光把无限好的夕阳都比了下去。

修长如玉的手指间燃着根烟,正在和楼里管保洁的大爷在聊天。

白娉婷从旋转门出去,离得近了,才隐约听清楚他们的对话。

“我在等我老婆下班。”

郁祁汉勾着薄唇,似是在讲述一件多了不起的事。

大爷笑着附和了句,“是嘛!”

“嗯,我们今天登记结婚了,而且她还怀孕了。”

“哎哟,那可真得恭喜啊!”

“谢谢!”

……

白娉婷脚步不由慢了下来。

她看着他勾起的唇角以及上扬的眼角,清楚的听到心里纤细的花开声音。

感应到她的目光,郁祁汉侧过脸的朝她看过来,动作很迅速的掐灭了手中的烟,对旁边聊天的大爷忙说,“我老婆出来了!”

白娉婷在他迎上来的脚步中,也走过去。

“怎么都给扔了?”见他将火机和烟盒一并扔到旁边垃圾桶里,她惊讶的问。

“这是最后一根。”郁祁汉垂下手的牵住她,“以后戒了。”

白娉婷不用多问,也知道他戒烟的原因是什么。

对于大部分的男人来说,不抽烟比不喝酒要难上许多,尼古丁是有瘾的,可他就能随随便便的说戒就戒掉,而且她也能笃定,他绝不是随便说说。

她晃了晃彼此十指紧扣的手,笑着问,“郁祁汉,你是不是一直没有走啊?”

“不是。”郁祁汉扬了扬眉毛。

“哦?”白娉婷眯眼。

郁祁汉勾唇,并没有告诉她,这一下午他不止去了超市和商场,还去了趟火车站,只是将副驾驶的车门替他新婚妻子打开,“上车吧!”

**********************

回到老住宅小区,爬上三楼。

白娉婷从包里翻出钥匙正准备开门时,门却从里面径自打开了。

看着门里笑吟吟站着的白母,以及闻声走向玄关的白父,她惊讶不已的睁大了眼睛,“爸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才进家门半个小时!”白母侧过身的拉他们两个进门。

果不其然,鞋柜旁边还放着没来得及整理的行李箱,能看得出风尘仆仆。

“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昨晚打电话的时候,还说不一定呢!”白娉婷一边换鞋,一边还惊讶着,“就是上午也都没个动静啊!”

“那说回来不就回来啊,又不是去国外,几个小时火车的事!”白母不以为然的说。

“好吧!”白娉婷只好耸肩。

从玄关往客厅走,母女俩边走边聊着,“爷爷他们都挺好的吧?”

“挺好挺好!”白母点头,忽然想到什么,急匆匆的冲着白父喊,“哎呀,你快去帮我看眼厨房炖的老母鸡汤,开锅了就转成小火,得慢慢炖!”

白父听后,一溜小跑的就冲向厨房。

白娉婷闻着空气中的香气,看着白母身上衣服都来不及换就戴上的围裙,以及明显搀扶着自己的手,心里面已经猜到了一二,“郁祁汉给你们打电话了吧?”

“嗯!”白母也不掩饰。

的确是上午接到的准女婿电话,说是他们刚从医院里拿着检查结果出来,下一步就去民政局登记。

白娉婷自然也是藏不住,将喜悦分享,“妈,我结婚了!”

“嗯啊!”白母连连的点头。

对于女儿感情上的坎坷,为人父母的最为揪心,这一天等着盼着,几乎每秒都是熬过来的,终于是熬到了女儿找到了幸福……

白母红了眼睛,低着头的抹眼角。

等再抬起头来时,脸上已经又是满满的笑容了,眼角的褶子闪烁着水光,“快把结婚证给我看看!”

白娉婷从包里将红色的小本子拿出来,打开的送到白母面前。

白母拿在手里,仔仔细细的看。

“老公,你快来看呐!”末了,不忘激动的喊着丈夫。

厨房里的白父又一溜小跑的过来,和妻子一样,拿着结婚证仔仔细细的看,似是上面的枝梢末节都不肯放过,“这照片照得好看!嗯,好啊……”

白娉婷抬头,看向站在沙发一侧的郁祁汉。

狭长的眼眸里和她同样的带着笑意,正默默的望着他们。

她不由的起身,朝着他走过去,在那对多年老夫妻的感叹中,轻轻的依偎在一起。

郁祁汉掌心覆着她的后背揽在自己怀里,现在他们重新有了孩子,成为了受法律保护的夫妻,他不禁悄声的问,“老婆,你原谅我了吗?”

白娉婷抬头注视了他两秒,撇嘴哼了声。

“没有!”她口是心非的摇头。

“还没有?”郁祁汉闻言,有些急了。

“怕什么!”白娉婷昂起下巴,看着窗外面漂亮的夕阳光,如同她此刻的心情,和每一个为爱幸福的小女人一样笑眼弯弯,“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

郁宅,书房。

郁父端坐在书桌前,对面的太师椅上并排坐着郁家的三兄弟。

和往常一样,房间里茶香袅袅的,郁父端着茶杯慢条斯理的喝着,刚刚郁祁汉回来,说了自己昨天已经领证结婚的事。

“既然结婚证都已经领了,那婚礼的事情也得赶紧操办起来。”

“嗯。”郁祁汉点头。

父子俩难得在一件事情上达成共识,郁父心情不错的喝了口茶,“像你说的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嫁进来总不能马虎了!况且郁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婚礼总得好好办一下,酒席方面你就不用管了。”

“OK!”郁祁汉眉眼慵懒。

“听说怀孕了?”郁祁佑在旁边,笑着问。

“嗯,医院检查过了,五周多。”郁祁汉勾唇,神情难掩初为人父的喜悦。

“臭小子,恭喜你啊!”郁祁佑伸手捶了他肩膀一下,作为看着他长大的兄长自然是为他高兴。

“你还好意思跟人家说恭喜?”郁父听后,却是冷哼了一声。

“……”郁祁佑默默的垂眼。

“还有心思恭喜别人,心咋那么大?你都快把我给气死了!我这张老脸都快被你丢光了!”郁父将茶杯重重一放,里面的茶水溅出来不少,伸手指着二儿子,“老二我告诉你,你可得给我听清楚了,要是你让自己媳妇带着孩子真跟你离婚了,看我不把你撵出郁家!”

向来在郁父面前最为受满意程度的郁祁佑被训斥,郁祁汉和郁祁城兄弟俩交换了个眼神,都是在看热闹。

谁知郁父话锋陡然一转,“还有你!”

“我怎么?”郁祁城皱皱眉。

“你也老大不小了,眼瞅着都奔四了,还当自己是年轻小伙呢?”郁父看着大儿子也是气不顺,“老二虽说再不济的闹离婚吧,但至少这么多年过去了,也终于造出来个人!可你呢,到最后还是老光棍一个!”

“这跟我没关系,总不能让我把翘辫子的人从墓里刨出来。”郁祁城交叠着长腿,晃动军靴的淡淡说。

“给我闭嘴!”郁父气恼的直拍桌子。

重声响起,三兄弟都是面面相觑,谁也不出声。

郁父自己消气了以后,重新端起了茶杯,喝之前顿了顿,看向大儿子说,“死也死这么多年了,那边应该也不会说什么。过些天我有个饭局,你跟我一起去,城西董家的女儿你认识一下。”

郁祁城闻言,嘴角抿了起来。

从书房里出来,除了每次都会被同批一顿的郁祁汉,其余两人都是灰溜溜的。

郁祁佑能够理解,现在还闹着离婚,出来后没多说两句,就拄着拐杖上了楼,剩下的两兄弟往一楼下着楼梯。

郁祁城掏出根烟递了过来,郁祁汉没有接,摆了摆手,表情得意的表示自己戒了,为了避免拉仇恨,转移话题的问,“大哥,爸最后说的那件事,你怎么打算?”

“下周就回部队。”郁祁城眯了眯眼。

“我猜你也不会去!”郁祁汉勾唇,又沉吟道,“不过话说回来,爸应该是跟大嫂家那边事先通过气了,恐怕让你再娶的事情是认真的。”

“我自有打算。”郁祁城抽了口,吐出个烟圈。

“嗯。”郁祁汉点点头。

“我和老二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只管婚礼的事就成!”郁祁城拍了拍他肩膀。

郁祁汉再度勾了勾唇,只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斜睨过去又问,“抛却那些复杂的关系不说……大哥,年纪上你可比许小姐大了整整十二岁,人家里会不会嫌你岁数大啊?”

郁祁城:“……”

**********************

周末休息日,老住宅小区。

白娉婷大清早的就起来,原本想出去逛街的,但被白母强制要求留在家里。

说是最近快五一了,哪儿哪儿都人多,心在她是头三个月,必须要格外谨慎着,不让她往人堆里扎,万一被推到撞到的出个意外什么的。

她执拗不过,只好躺在家里养大爷。

有过上一胎的教训,其实她也格外小心着。

拉着椅子坐在窗边,她双手交叠的趴在窗台上,看着玻璃鱼缸里欢快游动的两条小金鱼。

一时玩心大起时,白娉婷在鱼缸外面轻弹了一下,里面的金鱼在四处游窜,无名指上钻戒的光也晃着她的眼睛,她忍不住痴痴的笑。

身后脚步声响起她没有听见,直到肩膀上一暖。

白娉婷回过头,就看到郁祁汉俯低靠近的英俊眉眼。

“一个人在那傻笑什么呢?”

“不告诉你!”白娉婷撇了撇嘴。

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个文件袋,好奇的问,“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你先打开看看。”郁祁汉没回答她,而是直接将文件袋递给了她,整个人斜靠在窗台上,一条腿微曲着膝盖,线条说不出的潇洒。

白娉婷不解的打开文件袋,里面放着的是几个红色的大本子,上面写着房产证和土地证,还有银行卡和股份书……

“这……?”她抬头看他。

郁祁汉勾了勾薄唇,解释说,“除了那套公寓,另外两套房子都是我做医生攒钱买的,现在应该升值了不少。至于其他的,一部分被我购了股票,另一部分都存在银行卡里。婷婷,这里就是这些年我赚下的全部身家了。”

“你拿来给我做什么?”白娉婷有些傻眼的看着他。

“你是我老婆,我自然要全部交给你。”郁祁汉挑眉,回答的理所当然。

白娉婷咽了咽唾沫,恍恍惚惚的做梦一样,他竟然将自己就这么毫无保留的交给她。

郁祁汉拉起她的手,在上面放了一把防盗门的钥匙,“还有这把钥匙。”

“咦?”白娉婷看到以后,惊讶的出声,“怎么和你之前给的不一样?”

“我们不住那套公寓,我在北河那低价弄了一套房子,就在他现在住的小区,那附近的设施齐全,有幼儿园还有小学,而且也离他们近,你平时见雁雁也方便!”郁祁汉回答说。

“你都打算好啦?”白娉婷听了他的话,仰头巴巴的望着他。

“男人么!”郁祁汉抬了抬下巴。

按照平常,她很想给他一个大白眼的,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只想这样望着他。

以前也就算了,他们现在领证结了婚,就不能总在白家住了,一是空间真的太小不方便,二是毕竟彼此结合,今后要创造属于他们的家才是。

郁祁汉握着她的手指收拢,“拿着吧,郁太太!”

“好的,郁先生!”白娉婷笑着咬唇。

她此时笑眼弯弯的模样,明媚的像窗外的太阳,郁祁汉看的情难自禁,在她嘴上辗转吻了又吻。

分开时,他额头抵住她的,“婚礼你喜欢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都行啊!”白娉婷眨巴眼睛。

“我找人看了下日子,六月底有个好日子。”郁祁汉捧着她的脸,“哪天找个时间,两家人见一面,商量一下婚礼的具体时间。”

算了一下时间,那时候她也才三个多月,肚子还不会鼓起来,穿婚纱不至于难看。

“好!”她没任何意见的点头。

“婚礼当天的宴客的话,我爸会替我们操办,他的意思是两家一起办,顺带着把你家里这边的带出来。这两天你先让爸妈将宾客名单拟一下,需要安排座位之类的,直接交给我就行了。”郁祁汉跟她说着有关婚礼的大致安排。

“怎么不说话?”

见她没有出声,他不禁问,以为是哪里不满意。

白娉婷舔了舔嘴唇,抱了抱怀里的文件袋,语气里有一丝纠结,“我怎么有种嫁入豪门的感觉……”

“错了。”郁祁汉勾唇,再度啄上她的嘴唇,“你嫁的只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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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绿色的普拉多在行驶了一段千米的私路后,停在郁宅院里。

白娉婷从副驾驶走下来,被旁边过来的男人牵住了手,还是觉得紧张的直咽唾沫,“郁祁汉,怎么办,我感觉好紧张啊!”

她不是开玩笑,手心都是汗。

郁宅她之前来过,但每次都是不太好的记忆。

在两家人会面以前,郁祁汉提出让她先来家里和郁父正式吃顿饭,见未来公公这是应该的,可也足以让她胆怯了。

“没事,有我在。”郁祁汉握紧她的手,勾了勾薄唇。

白娉婷冲着他回了个笑容,打起精神的往里走。

他们进去的时候,晚饭就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依旧是大厨级的水平,很丰盛的一顿。

郁家本来就不是普通人家,每次用餐时也都很严谨,好在有老太太在,常常主动起着话题和她说话,让她感到放松了不少。

吃过了饭以后,郁父叫他们两个到了书房。

才坐下没多长时间,郁祁汉就被郁父随便找个理由给支开了,只剩下白娉婷一个人。

偌大的书桌面对面,白娉婷背脊挺的笔直,感觉像是每次到领导办公室谈话时的惴惴不安。

郁父很有耐心烦儿的一遍遍煮茶,将水倒入茶盘时,抬眼看她问,“我听祁汉说,过户给你江边的两套别墅,你没要?”

“我们有房子住!”

白娉婷点头,解释说,“别墅太大了,不太适合我们!我们就两个人,太大了住的太空旷,打扫起来也麻烦,而且我们住的那个地方,是在我闺蜜附近,有很好的幼儿园和小学!”

她一连串的说完以后,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话太多了。

只是想到就应该做真实的自己,没有必要什么都事先想一下,所以更加的不卑不亢。

“嗯。”郁父见状笑了笑,再开口语气温和了不少,“婚礼的事情,祁汉都跟你说过了吧?”

“嗯,说过了!”白娉婷点头。

“嗯。”郁父也点头,随即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盒子,“这个给你。”

盒子是紫檀木的,上面的花样都是精雕细琢刻上的,打开后,里面是红色的绒布,躺着一个贵妃镯,玉质晶莹剔透的,一看就价值不菲。

“我不能要的!”白娉婷忙摆手。

“拿着!”郁父皱眉,硬塞在她手里,“这是郁家传下来的,不光是你,每位郁家的儿媳妇每人一个!”

“谢谢!”白娉婷闻言,这才踌躇的收下。

若是家传的话,那她是没有不拿的道理,沉甸甸的捧在手里,让她更有了成为郁祁汉妻子的实质感,而且,这也代表着郁父从心里接受了她。

正心绪难平间,听到郁父沉沉的一句,“收好了,要是弄丢和弄坏了,家法侍候!”

“哦……”白娉婷连忙应,更加紧的捧着木盒,生怕不小心给摔坏了。

郁父看着面前年轻女孩子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俊不禁,却还是要板着一张脸,挥了挥手,“行了,出去吧!我要练字了,别打扰我!”

“好!”白娉婷点头,起身的颔首,“那伯父,我先出去了!”

谁知她话音落下以后,郁父两道眉毛不悦的皱了起来,看的白娉婷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话,感觉会见公公这种事情太艰难了!

“一直伯父伯父的叫,都扯证了,孩子也有了,还不改口?”郁父沉声的说。

“啊!”白娉婷这才反应过来,拍了下脑袋,咽了咽唾沫,又舔了舔嘴唇的,酝酿了半天后,鼓了鼓腮帮子的脆声喊了句:“……爸!”

郁父这辈子香火很旺,有三个孩子,但都是儿子,身边其实很少有女孩子存在,也让他跟人相处起来更加严肃且不易亲近。

虽说面前的白娉婷不是他第一个儿媳妇,但大儿媳妇走的早,二儿媳妇又常年待在国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清甜的女音叫他爸了,一时间心好像都被喊软了。

从书房里出来,白娉婷双手牢牢捧着紫檀木的盒子,每一步台阶都小心翼翼的。

在楼下等着的郁祁汉,看到她下来后立即迎上去,注意到她脸色不是太好,忙揽住她的肩膀问,“老婆,怎么了?我爸为难你了?”

“没有。”白娉婷摇摇头,看向他,还是哭丧着一张脸,声音担心不已,“你们郁家的家法……是什么啊?”

“啊?”郁祁汉闻言,不禁惊诧。

在听过了她的叙述以后,他好笑的勾起了薄唇,“哪有什么家法,我爸逗你玩的!”

“真的?”白娉婷整个人的表情都明亮了。

“我骗你做什么。”郁祁汉点头,就差发誓了,他真不是在安抚她,郁家的确是没有家法这一说,除了爷爷在的时候,他们惹祸时会常常拿马鞭教训一顿。

白娉婷得到确定以后,心就放回肚子里了,不过对待木盒也还是小心翼翼的,害怕里面的贵妃镯会受到任何损害,想着等回到家就好好的放起来。

回头看了眼楼上,她想了想的对他说,“其实我觉得,你爸爸好像挺喜欢我的!”

“绝对没有我喜欢。”郁祁汉眉眼间一派的慵懒。

白娉婷看了看旁边,见没有下人走过,主动亲了亲他。

**********************

又是一个周末休息日。

新房子那边家具都已经相继装饰好,白娉婷也是收拾东西的搬过去。

在房间里一样样整理时,听到大门被敲响,随即就有白母迎出去的声音,隔着门板都能听到,嘴里热络又殷切的喊着“阿汉”。

没多长时间,她的房门也被敲响。

郁祁汉走进来以后,回身看了看再次被关上的房门,惊讶的问,“怎么关着门?”

“嗯,有些东西收拾起来不太方便!”走回牀边的白娉婷点头,回答说。

“有什么东西不方便?”郁祁汉双手插兜的走过去,挑着眉。

白娉婷没有出声,而是弩了弩下巴,示意着刚刚装在箱子里的一堆花花绿绿的盒子,上面有很让人脸红“超薄”、“丝滑”等标注字眼。

这些都是之前他们两个在老房子里*时,她逼着他买回来用的,只不过怀孕了没办法做那个事情,剩下很多都还没有用,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的。

总不能还留在家里,让白父白母看到了还是尴尬的,所以关着门都装起来拿走。

郁祁汉看到后,英俊的脸上划过一丝的不自然,他眸光微闪的上前,盯着那几个花花绿绿的小盒子,“这些暂时都用不上,都扔了吧!”

“扔了干嘛啊!”白娉婷听后皱眉,没好气的瞥着他说,“以后你不用了啊!”

“没事,到时候再买!”郁祁汉表示。

“不准你浪费钱!”白娉婷非常不赞同的说道。

“这种东西这么便宜,再说你老公能赚,虽成为不了什么国家首富,但买几盒避、孕T的钱还是有的!”郁祁汉似乎很是坚持,“所以这些还是都扔了吧,需要的时候再去买!”

说话间,那些花花绿绿的小盒子就已经被他一股脑的全部丢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随即,便直接将垃圾袋给系上提了起来,都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白娉婷想开口已经来不及,不解的朝他望过去,视线对上后,很快就游移开了。

郁祁汉站起身,隐隐在掩饰着什么,清了下嗓子说,“咳!还有没有别的不要的东西,我顺便一起扔楼下垃圾桶去。”

“没有……”白娉婷摇摇头。

看着他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间的背影,她抱着肩膀的眯了眯眼睛。

总觉得他的反应似乎有些异常,不就是几盒杜蕾斯?

这种心思作祟,白娉婷也坐不住,在郁祁汉回来后和白母在厨房聊天时,她偷偷摸摸的下了楼,来到了花坛边上的垃圾桶,最上面就是刚刚扔的垃圾袋。

她将那几盒拿在手里,仔细研究的看了又看。

没看出个所以然的打开,顿时就睁大了眼睛,里面的每个铝箔包都是被拆开的,而每个小雨伞都被人用针扎了无数个洞……

没多久,三楼的某个房子里传来孕妇的怒吼,“郁、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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