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搜府本应不对,而且搜的还是嵘侯府,如此半天,连个人影都没捞着,心下有些着急,若是搜出还好,若搜不出,那依嵘侯爷的脾气,对自己可没半分好处。思下如此,语气更加低和了几分。

“奉命?奉谁的命?这里是嵘侯府,你们也敢来搜?”傅雪翎冷冷出声,希望能让对方知难而退。

“臣等奉命追拿朝廷重犯,不想在侯府周围被他逃脱,小姐不愿开门,是不敢让我们进去搜吧?如此说来,房中必定藏有重犯。”京兆伊一口笃定,人是在侯府周围消失的,难不成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四下搜索无果,如今只剩下这一间屋子,人一定在这屋内。

“重犯?本小姐一直待在屋内,连只苍蝇都不曾见到,哪儿有什么重犯。想是大人故意挑事来了吧!”傅雪翎用眼角偷偷撇了一眼床榻,故作镇定道。

“有没有一搜便知,我就不信,那么大个人,还能凭空消失。”京兆伊有些气紧,偏生不敢直接破门而入,只得站在门外与她继续僵持。

傅雪翎也不甘示弱,随即道,“搜人。可以,但是大人,咱们可得事先说好了,如果我开门,你们没搜到,该如何呢?”

“这……不可能。如果真没搜到,自甘处置!”京兆伊说得信誓旦旦,半夜搜府,总归要给嵘侯府一个交代,如果真没搜到人,到时候落到嵘侯爷手里,那可够自己死千次万次了,如果落到这位闺阁不出的千金小姐手里,想必嵘侯爷也不会再多加为难。两相比较,还是后者比较稳妥。

傅雪翎潋了潋双眸,转身向床榻走去,轻轻掀开被角躺了上去。扭头,将食指竖放在唇边,示意躺在里侧的平靖不要出声,自己轻轻躺了下去。

“春晓,开门。”站在旁侧却并未发现平靖的春晓对傅雪翎的举动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屋子里又没藏人,要搜就让他们搜呗,可是,小姐干嘛还要躺到床上之后再让他们进来搜?可心里虽是这样想,手下还是半分不敢迟疑。径直走上前去,将门打开。

京兆伊等人进门之后便四下翻查,浓浓的香味从香炉中澜澜溢出,京兆伊当即捂了捂鼻,问道,“这什么香啊?香味这么浓。”

这句话听到春晓耳里,可不乐意了,本来大半夜地闯进府来就够闹腾了,如今连什么香料都要过问,这京兆伊真的是皇上钦点的朝廷官员?

春晓邹了邹眉,没好气地回道,“我家小姐晚上睡眠不好,点些香助睡,难道这也犯法?”

被一语噎住的京兆伊轻轻地干咳两声,低声道,“这倒不至于。”

分兵四下搜索无果,纷纷回到京兆伊身边,朝他无奈地摇摇头。

“搜到什么了吗?”

“回禀大人,什么也没有。”

“大人,这边也什么都没有。”

京兆伊始觉心慌,却故作冷静地道,“再仔细搜查看看。”

隔着床帘,床榻上的傅雪翎轻声笑了,“大人,没有就是没有,难道您还想将这无需有的罪名硬加在我头上吗?”

“怎么样,找到了吗?”京兆伊还不死心,忙问从角落里走过来的分兵。

“大人,什么也没发现。”京兆伊彻底慌了,怎么会没有呢?

忽然,不远处床榻边的一点红色引起了他的注意。京兆伊缓缓挪开步子向床榻走去。春晓见此,忙冲上前去,挡在他面前。

“你想干什么!”春晓一脸危机地盯着他,不让他靠近床榻半步。

京兆伊哈哈大笑起来,“还说没有窝藏重犯,那这滴血是怎么回事。”春晓循着京兆伊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地上有一滴鲜血,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百密一疏,没想到自己一个不小心,竟然被他发现了。躺在里侧的平靖身子微微动了动,想要掀被下床,却被敏锐的傅雪翎一把按住,轻声道,“哪个女子月中没有几天小日子,难道大人就凭一滴血就笃定我窝藏重犯?”

女子身上的香味从旁侧隐隐传来,平靖双手死死按住伤口,尽量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汗水浸湿了他的后背,他却只能一动不动地躺着,听身旁的女子巧舌如簧地和京兆伊消磨着时间。

原本看到血滴的春晓心中颇为疑惑,听到傅雪翎这么一说,忽然想起傅雪翎确实说过她身子不适,春晓当即在心里就将傅雪翎护得更紧了。忙用手将京兆伊往后推托,口中下着逐客令,“我家小姐身子不适,大人您还是快请回吧!”

京兆伊一干人等脸被羞得通红,却又不得不放弃,掉头正欲往门外去。却听傅雪翎一声冷吓,“站住,大人,刚刚进门前我们说好的!”

京兆伊一愣,后背开始直冒冷汗,低下头,微声道,“都是下官愚钝,冒犯了小姐,还望小姐勿要见怪。”语气当即一百八十度转弯,连称呼都自改为了下官。

谁料傅雪翎并不吃这一套,不依不饶道,“难不成堂堂京兆伊说话竟不作数?自作主张夜搜侯府,如今人没搜着,连最基本的诚信都不要了?”

“不知小姐……打算如何?”面对傅雪翎那张不饶人的嘴,京兆伊是彻底怕了,可是话是自己说出去的,如若不然,倒真应了傅雪翎的话。当下,进退两难,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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