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都是公司以前的旧同事和高层给我发来的信息,所有人都在让我劝莫凌天。

莫凌天不仅挪用公款帮助程家,更是召开了记者发布会,高调宣布要帮助程家共渡难关,程家现在距离破产只差临门一脚,莫凌天这个行为,搞不好会直接让莫氏也受牵连破产。

什么是爱?谁说男人的爱是深沉的?莫凌天给程玥的爱,昭然若揭。

我七年的爱恋,更显得可笑。

这几天紧绷着神经,小心翼翼地在谢家眼皮子底下求生存,我再也绷不住,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菲佣听到动静,急忙过来安慰我,用不太流利的粤语跟我说话,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也想忍住,可情绪到了临界点,怎么也忍不住,匍匐在桌上,第一次落了这么多泪。

原来爱一个人,是保全她的所有,包括她的家人。

而我一直孤军奋战,这段婚姻始终就像是一场儿戏。

莫凌天帮了程家,程玥也该从英国回来了吧。

心如刀绞,却又说不出的释然和解脱。

天渐渐泛鱼肚白,东方的天空迎来一抹曙光,看一眼时间,竟然已经除夕了。

莫凌天的行径,给莫氏带来了不少的影响,在港交所上市的莫氏,也难逃股价大跌,股民们怨声载道。

但对于程家而言,总算是熬过了一个寒冬。

丁磊给我打来电话,说他连年夜饭都不想吃了,担心哪天莫氏就倒闭,生怕过了春节莫氏就裁员宣告破产。

“顾柔姐,莫总简直疯了,这次资助程家,起码几十个亿,那都是白花花的钱啊,全都拿给程家修补烂尾楼了,这下好了,谢家成了最大的赢家,莫氏要变成炮灰了吗?”

我握紧手机,“丁磊,帮我医院看看莫董,他还在医院,这个消息尽量封锁起来,不要让莫董知晓!”

莫氏是几代人的心血,莫宏基已经将实权彻底交给了莫凌天,现如今莫氏股价大跌,蹚了程家的浑水,要是莫宏基得知此事,指不定会气得再次病倒。

“好,我去医院看看。”丁磊一边答应我,我就听到他出门的动静了。

等丁磊再打电话来,他声音颤抖得厉害,“顾柔姐,晚了一步,莫董看到了新闻,现在脑出血被送进了急诊手术,医生说,轻则植物人,重则身亡。”

的士车停在皇后码头的豪华酒店,我刚下车,闻言晃了晃,扶着路灯,才勉强站稳了身形。

“回去吃年夜饭吧……”

我说完,迅速挂断了电话,此时下午时分,天空已经一片灰凉,我没有心思去想莫家的事了,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

从谢晚萤口中得知,他们今晚在这里举行派对,一起度过新年的最后一个夜晚。

我将短信发送到谢照清的手机,推开门走出了露台。

皇后码头的酒店,可以将整座维多利亚港收入眼底,入目之处是一片繁华,纸醉金迷。

在寒风中站了许久,身后终于响起了脚步声。

男人手中端着一杯红酒,倚靠着门,单手插兜,迷离的霓虹灯照在他那张清冷矜贵的脸上,他的双眼皮褶子极浅,握着高脚杯的那只手,是骨感的冷白。

不得不承认,他是好看的,即便见过了很多次,再看到还是会被惊艳到。

和莫凌天冷厉的英俊不同,这个男人美得赏心悦目,却很有疏离感,如果说莫凌天是一座伟岸的冰山,那么谢照清就像是天上高悬的明月,皎洁圣洁,却高不可攀,是高高在上的绝对男神,遥不可及的高岭之花。

寒冷的夜风袭来,我将手机打开,静谧的空气中,那段录音播放出来。

谢其韫的声音在夜色里清晰可辨:“抛售恒荣地产全部股份。”

男人摇晃红酒的动作一顿,我摁下暂停键,勾起唇角,“谢先生,你认得这个声音么?”

“你想要什么?”他朝我步步逼近,眸底泛着寒光,他仿佛吸血鬼伯爵,手中的红酒也变成了盛着甜美血液的器皿,“钱?想要多少?”

“我对钱不感兴趣,我只要一个人,你们公司的高层许岩!”

我被谢照清逼的后背撞到了栏杆,才停下脚步。

说不紧张,是假的。

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唐宁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失去父亲,家破人亡。

“你们找的替罪羊许岩,只要你把他放出来,我就销毁这段录音,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否则……”

“你敢威胁我?”

下颌被他抬起,我对上他的视线,“谢先生,您父亲出卖程家的事,您再清楚不过,许岩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他又何罪之有?要他为你们的利益买单?我没有在威胁你,只是要还无辜的人一个公道。”

红酒杯破碎,我脖子被掐住,整个上半身都被迫悬空在高处,我吓得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紧紧抓住了男人的手。

和莫凌天怒发冲冠的怒气不同,这个男人的怒气滔天,面上却还是冷若冰霜的模样,只是周身释放出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能保守秘密。”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我也慌了,这一刻我能感觉到他是真的想杀了我。

我知道他敢,我在港城人间蒸发,对于谢家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没有人知道我是怎么死亡的,即便海里漂浮出来一具无名女尸,也没有人能查到是我。

“我设置了定时发送,只要我一个小时内没有回去,这段录音就会发送给所有新闻媒体!”

我死死抓住男人的手,寒风从我身体四周刮过,身上的外套被吹走,十几米层的高楼,底下就是万米高空,我感觉又像是回到了那个夜晚,我还不想死,这一世我还没活够。

我听到男人低声冷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死无对证?!”

“我死了不要紧,程家知道了谢家的背叛,程玥是你的青梅竹马,万一她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女人,你该怎么面对她,怎么面对你孩子的母亲?!”

当我喊完这句话,整个身体,都被迫悬空,唯一支撑我的力量,只有男人的双手。

只要他松开手,我就会坠下高楼,彻底摔成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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