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顾小姐,我们也是拿钱办事。”

男人说着就要端着碗送到我嘴边,我偏过脸,大脑飞速运转,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说,“你把碗放在这,我自己喝。”

男人动作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我说的话真实性。

“反正我不喝,你们也不会放我走的不是吗?强行灌药我也不配合,你给我一点心理建设的时间。”

男人被说服了,放下了碗,眼神示意抓着我的两个男人。

“顾小姐,您好好考虑。”

男人带着手底下的人离开。

门一关,我来不及缓口气,冲到窗户旁边,能打开,我还没高兴两秒,屋外赫然是十层的高楼,往下看一眼都让人头晕眼花,胆战心惊。

我只看了一眼,便头晕目眩,差点没有站稳。

看着那碗黑黢黢的药,我心底充斥着浓浓的绝望。

难道就这样让人夺走我和则远的孩子?

我不甘心。

我的手抚摸上小腹,眼睛发烫。

“宝宝,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你放心。”

我整理了一下情绪,起身看向窗外,虽然有栅栏,但窗外有一个平台,水管就在旁边。

我脱下外套,缠绕在栏杆上,老旧的栏杆瞬间变形。

我本来就不胖,骨架小,轻而易举地从栏杆钻了出来。

站在平台上,四周没有围栏,一阵风吹过,平台上的一片枯叶从十楼吹到了一楼,高度光是看一眼都让人腿软。

我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不去看,然后抓住了一旁的水管。

虽然房子老旧,水管却还是很结实,我尝试了一下不会脱落,便抓住了水管,一点点往下攀爬。

爬到一半,突然脚下一滑,我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我急忙抓住了水管的一截,稳住了身形,但因为过于用力,手掌心和脚掌心都被划破了,汩汩的血液渗透出来,冷风中刺痛不已。

我强忍着痛楚,继续往下爬,水管上留下了一道道血印。

还有一点就到一楼,我松开手一跳,匍匐落地,脚崴了,又是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

我疼得飙泪,来不及缓口气,上面的人似乎察觉我逃跑,一阵惊呼声从楼上传来,然后我听到了窸窣的脚步声,我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踉跄冲向马路的方向。

这里是北城的旧楼区,周围都是胡同和巷口,我根据刚才在楼上的记忆,找到了出口。

与此同时,身后的一群男人,也追了过来。

我内心满是绝望,就在这时,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停在巷子口,我顾不上那么多了,径直跑过去,拉开了黑色轿车的门把手,然后钻了进去,再将车门关上反锁。

追出来的一群男人,看到大街上空无一人,左右四顾。

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脖子一凉,细微的疼痛蔓延开,刺鼻的血腥味充斥在我的鼻息。

一把小刀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闻到了男人袖口清冷的玫瑰香,顺着那只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往上看,男人的西装袖口有一枚黑色狮子的暗纹袖口,这也彰显着这个男人的地位不凡。

我缓缓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轮廓深隽的脸,眉目刚毅而冷峻,脸庞当真如刀刻,眼神深沉而幽暗,映着小刀的锋利光芒,我几乎是一瞬间就屏住了呼吸。

这无疑是一张巧夺天工的完美脸庞,和莫凌天的长相有几分相似,但和莫凌天的冷若冰霜不同,这个男人的眼神里,满是孤傲和睥睨,哪怕是坐在同一个车厢,就在他旁边,也仿佛有种被他居高临下睥睨的感觉,令人忍不住臣服。

车厢内一阵死寂,唯余我急促的呼吸。

不知过去多久,我咽了咽唾沫,哑声开了口,“先生,无意冒犯,请您帮帮我。”

车厢外,追出来的男人四处找不到我的踪迹,将目光转移到了这台车上。

但似乎是看到了车牌号,认出了这台车的主人,一群男人迟迟不敢上前,似乎忌惮着什么。

男人的视线,在我身上扫视一圈,车厢安静,我也能从他眼神里读出。

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跑到了他的豪车上,还向他求救——

换成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拒绝。

“先生,我有钱,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求求你帮帮我。”

余光瞥见车外的一群人,准备上前,我心中一急,抬手捏住了男人的袖口。

男人眉头一皱,却仍未开口。

原来是个哑巴?

我心中诧异,以前学过一点手语,我以为他是听不懂我说的话,我慌张地朝他打手语。

谁知,男人看到我比划手语,绯薄的唇,微微一动,眼神意味深长。

打完手语,我一脸期待地看向他,就看到男人扯开唇角,俯身凑近我。

薄唇微启,如钢琴重音区般,低沉悦耳的声音,缓缓流淌进了我的耳朵里。

“下车。”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我怔愣之际,那群人上前敲门。

“不好意思,傅先生,打扰您了,不知您有没有见过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孩,我们正在寻找她。”

傅先生?

我还未从惊愕中缓过神来,震惊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他是——

傅景城?

咔嗒一声,车门被男人打开。

“拿远点。”

他眼神淡漠,仿佛刚才的兴致盎然,只是一场错觉,他垂眸用手指掸了掸袖口上的灰尘,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不可侵犯的疏离和高贵。

“多谢傅先生。”

不等我回神,整个人就被那些男人从车内拖了出来。

“放开我!”我张嘴一口咬在抓着我的男人手上,趁着男人吃痛,我跌跌撞撞朝前跑去。

我脚崴了,还是一个女人,力量悬殊,根本不敌男人,跑了没几步,便闷头撞进了一个男人怀里。

男人扶了我一把,熟悉的笑声在头顶响起:“顾小姐,好巧。”

“程商言?!”我抬头瞬间,内心彻底陷入绝望,“是你,是你绑架了我!”

程商言眼底笑意不减,一副温谦君子的模样,抬手抚摸我凌乱的头发,宛若长辈般。

“柔柔,你是我儿媳,我不忍心对你下手,可你偏偏坏了凌天的孩子,为了我女儿的幸福,我不能留你。”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

不等我把话说完,程商言眼神示意,一块有迷药的手帕,捂住了我的唇。

我眼底蓄满了眼泪,带着怨恨和不甘,彻底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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