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

南宝衣眉眼弯弯地托着香腮,“怪不得我听说,靖王妃在王府不得靖王宠爱,原来是因为你喜欢无中生有暗度陈仓凭空想象凭空捏造。”

这是她从姜岁寒那里学来的话。

用来怼人,狠着呢。

靖王妃再度噎住。

这丫头的嘴,是刀子做的嘛?!

讲话要不要这么扎心?!

她咬牙,正要想方设法给南宝衣扣上喜欢马太守的帽子,好叫弈儿相信,这个女人水性杨花配不上他,却听见南宝衣接着道:

“靖王妃胡言乱语,真是无可救药。若是头脑有病无钱买药,不如逝者安息,一路走好。”

小厅寂静。

靖王妃心脏怦怦乱跳,险些活活气死!

这死丫头,居然咒她逝者安息,一路走好?!

她气得双颊通红,面容扭曲,余光瞧见萧弈,又急忙按捺住焦躁。

她双目垂泪,可怜地望向萧弈,“弈儿,你看娇娇……”

她得叫萧弈知道,南宝衣绝对是上房揭瓦的那种女人,娶回家,只会导致家宅不宁!

萧弈懒洋洋地托着腮,薄唇还抿着浅笑。

有时候看女人吵架,也挺有意思。

只是这位姨母,手段未免太低劣。

跟他母亲比起来,差的太远。

怪不得一个能当把持朝堂的皇后,一个只能远嫁为王妃,还是不受宠的那种……

“二哥哥!”

南宝衣泪盈盈地轻唤。

她扑进萧弈怀里,仰起梨花带雨的小脸,“靖王妃欺负我。”

靖王妃:“……”

刚刚口舌之争时,貌似一直是这贱人占上风吧?!

也好意思称她欺负她?!

到底谁欺负谁啊!

“哭得小脸都红了,真是哥哥的小可怜。”萧弈温柔地替她擦去泪水,“靖王妃,以大欺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靖王妃:“……”

手中的绣帕,被她扯到变形。

她气到磨牙,“弈儿,你居然帮她?!”

南宝衣从萧弈怀里钻出来,丹凤眼亮晶晶的,“靖王妃这话真是可笑,我家二哥哥,不帮我难道帮你一个外人?有本事,你也叫你夫君出来帮你呀!”

靖王妃:“……”

她的夫君若是肯帮她,她至于认萧弈当儿子帮她固宠?!

她觉得,她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欺负。

她快要哭了!

正在这时,乳母领着一双八九岁的孩子,从隔壁耳房过来了。

都是闹腾的孩子,瞧见南宝衣裙裾宽大漂亮,忍不住凑过来玩。

乳母歉意地朝马氏福了福身,“公子和小姐在耳房待不住,吃完了点心就闹着到小厅来玩,奴婢拉不住。”

马氏脸色不大好看。

靖王妃明明说南宝衣爱慕她的儿子,可是南宝衣又表现得不像那么一回事……

难道是姑娘家害羞,故意假装的?

她的儿子风度翩翩,还是蜀郡太守,自打搬到锦官城,做媒的人都要踏破门槛了,南宝衣不至于瞧不上。

必是害羞的缘故……

这么想着,她的口吻不自觉地带上威严:“南姑娘,这双儿女,乃是老身的孙子孙女,也是远道的孩子,你要好好待他们。”

南宝衣眉尖笼着不悦。

俩孩子太皮了,八九岁的年纪还不懂事,竟然拽她的裙裾……

“老身平日里,拿他们当宝贝似的疼爱,你若敢对他们有半分不好,老身定要拿你是问!你若过门,只许生女儿,将来也好通过联姻,替我大孙儿的前程铺路舔砖。若是怀的男胎,趁早打掉——”

“砰!”

萧弈伸出两根手指头,直接把她的大孙儿撂了出去!

那孩子摔倒在地,不依不饶地嚎哭出声。

乳母急忙把他抱起来,仔细安抚。

马氏惊呆了:“大都督,你怎敢推老身的宝贝孙子?!纵便他犯了错,他也只是个孩子!”

萧弈面无表情。

且不说这老婆子刚刚的话有多么令他恼火,那孩子都九岁年纪了,居然恶意掀南娇娇的裙子。

他都没掀过!

他冷笑:“原来他是个孩子?抱歉,我还以为,他是个流氓。”

南宝衣似笑非笑地盯着马氏:“表姐,我明明确确地告诉你,我对你儿子半点儿兴趣都没有。莫说叫我嫁给他,便是叫他给我当儿子,我都嫌弃他磕碜。”

她沉静地转向靖王妃,“有的长辈,值得晚辈敬重。有的长辈,却只是坏人变老了而已。靖王妃,您是哪一种呢?”

靖王妃气到脸皮发抖。

马氏也好不到哪里去,娇惯的孙子被人称作“流氓”,令她很想倚老卖老,狠狠讹一下萧弈。

她扶住额头,意图装晕。

萧弈舌尖抵了下嘴角,似笑非笑:“若是晕了,就把你送去军营。只是表姐一把年纪,也不知军中将士,是否挑食?”

马氏又怕又气,活活给憋得双颊血红。

她不敢招惹萧弈,抱住自家流氓大孙子,哭着下了楼。

靖王妃掩面而泣,跟着离开。

两人来到木楼外,是越想越不甘心。

靖王妃提议道:“老夫人莫要伤心,本妃有一条计策,可以让南宝衣嫁去你府上。只要她成了你儿媳妇,捏圆搓扁,还不是由着你来?”

“什么计策?”

靖王妃冷笑:“来人,把送去木楼的酒水,换成加了料的那种。”

“加料?”马氏不解。

“闺房助兴之用。”靖王妃笑容莫测,“只要南宝衣喝了那壶酒,再与马太守发生肌肤之亲,还愁她嫁不去太守府?”

马氏明悟过来,立刻大喜。

她看着靖王妃去操办,左思右想,唯恐她操办得不够面面俱到,叫南宝衣那个小蹄子逃掉,于是又唤来自己的侍女,让她再送一壶加料的酒水去小木楼。

……

小木楼明净清幽。

南宝衣跪坐在矮案前。

矮案上,一字排开六壶酒。

有的是脸生的丫鬟送上来的,有的是皇帝赏的,有的是太子赏的。

萧弈坐在她对面,慢悠悠把玩青瓷小酒盏,薄唇弯起弧度,“娇娇要不要尝一壶?”

“不要。”

南宝衣拒绝得干脆。

若只是送来一壶酒,倒也没什么。

可是这么多酒前后送上楼,傻子都知道其中肯定有诈。

萧弈朝她伸出手,笑容戏谑:“跟哥哥躲起来看戏,可好?”

皇帝南胭一大波人(兴奋):我们来抓奸啦!

萧弈南娇娇(笑容逐渐变态):来吧

谢谢仙女们的投票和打赏,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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