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沉默。
婚前不碰,还能用礼法当挡箭牌。
但是连新婚之后都不肯碰,这里面显然很有问题。
“我不管金敏是为了什么而娶我,但我既然嫁过去,那就是他们家的新妇。”南宝珠眉眼坚定,“他们最好没有对不住我的地方,否则……家族也好,生意也罢,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南宝衣仔细询问才知道,原来金夫人为了表达对南宝珠的喜爱和信任,在他们新婚第二天,特意将金府的生意账册送给小堂姐看。
所以小堂姐对金家的生意账目,其实是很了解的。
南宝衣不禁哂笑。
估计金夫人万万没想到,娇憨蠢笨的小堂姐,会对数字和账本有着天然的敏感,称之为一目十行见之不忘也不为过。
姐妹俩说了很久的话,直到侍女来请她们回松鹤院。
经过假山时,斜上方传来琅琅读书声。
穿劲装的少年,捧着书坐在石头上,正一行行仔细诵读。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许是注意到不对劲儿,读书的少年抬起眉眼,朝花径望来。
映入眼帘的少女,肤白胜雪,穿正红牡丹襦裙,俏生生站在阳光下,眉眼娇憨如初,却梳着精致的妇人发髻。
虽然好看,但那发髻也太碍眼。
宁晚舟握着书卷的手悄然收紧。
眸色沉黑而狠戾,他像个小混混般冷嘲热讽:“哟,这是三日回门呢?也就嫁了个土财主,瞧你整得跟衣锦还乡似的。”
土财主……
南宝衣咬唇憋笑。
小公爷的怨气还真大,连南越国首富都被他称作土财主了!
“是啊,回门瞧瞧。”南宝珠脆声,“你倒是读上书了,你认得全书上的字儿吗?可莫要读错音,平白惹人笑话!”
宁晚舟心里那个气。
眼见南宝珠继续往前走,他高声:“喂!”
“干嘛?”
少女回眸,发间珍珠步摇轻曳,是极美的样子。
如今已是六月中旬,蚊虫渐渐多了起来。
南宝珠脖颈间有被蚊虫叮咬过后的红痕,阳光下十分醒目。
宁晚舟注意到红痕,脸色渐渐发黑。
半晌,他为了维护自己的体面,咬牙道:“我如今已经不喜欢你了,你别总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我也不是没有姑娘喜欢的,我昨夜吻了她,我还打算七夕时带她去观凤台,为她放湖灯。”
观凤台临着观凤湖,每到七夕时节,会有无数年轻男女结伴同往,花重金买下一盏盏写满对方名字的莲花灯放进湖里。
哪个姑娘的名字最多,就是当年七夕最有排面的姑娘,地位和花朝节时选出来的“百花神”一样,也能载入地方史册,成为美谈。
面对宁晚舟的挑衅,南宝珠:“哦。”
宁晚舟:“……”
“哦”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南宝珠继续往前走,忍不住喊她:“南宝珠,金敏会为你放湖灯吗?七夕那晚,你敢不敢去观凤台,敢不敢让金敏与我比个高下?”
南宝珠转身看他。
少年唇红齿白,面容极其俊俏。
哪怕眼底藏着狠戾,也丝毫不影响他的美貌。
幼稚又执着,却让人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微笑:“好呀。”
宁晚舟目送她离去,摸了摸腕间的银镯子。
他用所有积蓄买下来的,因为南宝珠不肯要,所以他就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陪他读书的十言,小声道:“小公爷,哪儿来的姑娘喜欢您呀?”
这般狠戾的少年,谁会喜欢呀。
宁晚舟:“……”
虽然没有,但花钱雇一个总成吧?
他总要让南宝珠尝尝吃醋的滋味儿。
往松鹤院去的路上。
南宝珠活泼道:“在府里闲着也是闲着,娇娇,咱们七夕的时候一起去观凤台?也叫二哥为你放湖灯!我的妹妹生得美貌,除了他以外,说不定还有很多世家子弟对你暗生情愫,打算偷偷为你放湖灯,我可想看二哥吃醋的样子啦!”
萧弈吃醋的样子……
南宝衣仔细想了想。
她与二哥哥在剑门关互表心意,一直以来似乎都是她追求他,确实没见他拈酸吃醋过。
可是,真的会有人为她放湖灯吗?
她心里打着小鼓,期待地点点头:“好呀,七夕时一块儿去观凤台。”
姐妹俩穿过游廊抱厦,径直去了松鹤院。
抱厦里,竹帘低垂,光影黯淡。
一声低喘,魅惑人心。
金敏被一个身姿高大的小厮压在榻上,地面衣衫凌乱。
“盼儿……”
他轻柔呼唤着,整个人犹如漩涡里的小船,在风浪中急剧挣扎。
却又像是身在云端,连指尖都透出极致的惬意。
“公子都娶了夫人,还找我回来作甚?!”
“我只是为了应付家里,你要懂我的苦心……”金敏声音百转千回,“盼儿,我心里面只有你,我甚至连她的闺房都没去过!我家里人也都帮咱们瞒着她,我只爱你一个……”
小厮的脸色好看了些,咬着他的耳朵道:“证明给我看。”
“如何……如何证明?”
“七夕就要来了,去观凤湖为我放灯可好?不必写落款,只写上我的名字就成。让所有人,见证你对我的爱!”
金敏深情:“好……”
抱厦里,只剩无尽沉沦。
南宝珠和金敏用过晚膳,才乘坐马车回了金府。
南宝珠看着金敏。
他正对着铜镜整理发髻,眉梢眼角透着愉悦,仿佛心情很不错。
她试探:“金敏表哥,七夕的时候,你陪我去观凤湖好不好?我与娇娇约好了,她和二哥也会去。”
金敏抬眼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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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生病了,少更两千字
下个月中下旬会有爆更,保底二十章吧,虽然还没有开始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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