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柔心脏酸胀的厉害。

他和南宝衣才认识多久,他就那么喜欢南宝衣吗?

她忽然转身扑到楚怀南怀里,声音哽咽:“太子哥哥!她不值得!”

楚怀南心头蓦地一疼。

他垂眸,复杂地看着怀里的少女。

太子府的侍女,都被遣散完了。

这些天,是宋柔在衣不解带地照顾他。

她从前是那么爱打扮的姑娘,可她如今连发髻都松松散散,甚至连珠钗都没有佩戴。

他抚过她的长发,轻轻叹息。

宋柔仰起满是泪珠的脸:“今夜南宝衣和萧弈大婚,臣女愿意以身陪伴殿下,不叫殿下孤枕衾寒……”

她红着眼睛,毅然解开衣襟系带。

“宋柔!”

楚怀南呵斥。

宋柔却已经主动吻向他……

“太子殿下,臣女背后是丞相府,南越朝堂的文官,有一半出自我父亲门下。”

“娶了臣女,我父亲定会鞍前马后为殿下效劳,势必扶持殿下登临皇位。”

“殿下,娶了臣女吧!”

窗外乐音婉转。

青帐低垂,一灯如豆。

容貌温润如玉的年轻男人,发出一声隐忍地喟叹:“柔儿……孤,定不负你。”

……

靖王府,朝夕院。

琉璃灯火烂漫皎洁。

偌大的新房里,只剩下两位新人。

南宝衣乖乖端坐在拔步床上,举着团扇的手已经有些酸痛。

她垂着眼睫,透过团扇下方盯着绣鞋,并不敢率先开口。

萧弈注视着她,温声:“‘何如花烛夜,轻扇掩红妆’,娘子芙蓉花面,何故让团扇遮掩了去?”

他称赞她芙蓉花面……

南宝衣小脸红扑扑的。

她透过团扇偷瞄萧弈,在触及到男人炽热的目光时,更加的害羞。

萧弈握住她细白的小手。

他柔声轻哄:“放下团扇,好不好?”

南宝衣含羞带怯地点头。

精致的团扇被缓缓放下。

萧弈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小娇娘,她画着出嫁时的大妆,比平日还要艳丽倾城,宛如一朵绽放的娇嫩芙蓉,只是看一眼,就让他动心难耐……

萧弈挑起她的下颌,倾身吻向她的眉眼。

既缱绻,又小心翼翼,爱若珍宝。

吻过眉眼,他又吻向她的唇……

南宝衣被萧弈托着细腰,朝拔步床仰倒而去。

宽大的嫁衣铺满床榻,像是葳蕤盛开的娇花。

她繁复精美的牡丹黄金凤冠,被萧弈信手取下,随意扔在地上。

她躺在榻上,满头青丝散落开,好几缕檀发勾勾搭搭地缠绕在萧弈身上,像极了勾人的芙蓉花精。

南宝衣紧张难耐:“二哥哥……”

“唤夫君。”

萧弈哑声。

南宝衣睫毛轻颤,女儿家到底脸皮薄了些,并不能那么容易改口。

她偏过小脸,贝齿轻轻咬住唇瓣。

萧弈低笑:“娇娇害羞?”

南宝衣抬手捂住面颊,就势滚进拔步床里侧:“你知道还问……”

萧弈看着她拉起锦被蒙住脑袋。

目光又落在枕巾上。

南娇娇绣的枕巾,两只斗鸡五彩斑斓,神态凶狠。

他爱惜地轻抚过枕巾,笑了片刻,又望向拱起的锦被。

小姑娘丝毫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他不禁有些头疼。

嫂嫂只给了他春宫图,却并没有教他,若是新嫁娘害羞,该如何是好……

霸王硬上弓显然是不妥的。

软磨硬泡的话,这小姑娘能给他磨到明天早上去。

他褪去靴履盘膝而坐,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床榻里侧那拱起的一坨,可是他等待了很久,她却仍旧一动不动。

他只好道:“南娇娇,起来陪我说话。”

南宝衣躲在黑暗里,悄悄翻了个白眼。

二哥哥真傻,往日里也知道耍心机亲她抱她,可是真到了洞房花烛夜,他竟然只是坐在那里,要她起来陪他说话!

余生那么长,什么话说不完,非得凑到洞房花烛夜时说?

她是姑娘家,脸皮薄,可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害什么臊呀!

扯开锦被,上啊!

勇敢地上啊!

然后她半推半就的,事情不也就成了?!

偏他磨磨蹭蹭……

南宝衣又气又急,在被窝里等了好半晌,仍旧不见他有所行动,只得亲自掀开锦被。

她跳下拔步床,从妆镜台的宝匣里,取出一本小册子。

她坐回榻上,把小册子塞进萧弈怀里,红着脸小声道:“你,你先读个仔细,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咱们,咱们再慢慢讨论。”

萧弈:“……”

他掂量掂量册子,忍着笑瞥向小姑娘。

南宝衣被他盯得不自在:“你看我做什么?”

萧弈晃了晃册子:“娇娇都看完了?”

南宝衣别过小脸,没吭声。

她本想留到洞房花烛夜时,和二哥哥一起看。

可是她没忍住,昨夜就仔细看过了。

她正经道:“食色性也,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虽然我只是一知半解,但想来是比二哥哥强的。”

萧弈抬手扶住额角,低低地笑。

他到底是差劲到什么样,才会让南娇娇和皇嫂都觉得他不会?

笑罢,他丢掉册子,眸光漆黑。

他倾身,忽然霸道地吻住少女的唇——

南宝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抱着滚进红罗帐。

帐幔垂落。

繁复精美的嫁衣,里三层外三层的,萧弈一时半会儿解不开系带和盘扣,干脆直接撕破锦缎。

裂帛声惊心动魄……

余味等侍女守在屋外。

没多久,就听见屋子里传出细弱的哭声。

“不要了……”

少女的声音软绵绵的,透着几分楚楚可怜,像是勾挠在人心上。

荷叶对着槅扇抓耳挠腮,明知什么也看不见,却还是努力地朝里面张望:“成了吗?礼成了吗?!”

云袖迟疑:“咱们郡主哭成那样,应当是成了。”

余味蹙着黛眉:“世子妃哭得好凶,不会出事吧?”

侍女们担惊受怕。

闺房之中。

帐幔支开一小方昏暗暧昧的天地。

芙蓉花的甜香弥漫在帐中,令人闻之欲醉。

萧弈穿着寝衣盘膝而坐,头疼。

南宝衣抱着锦被缩在床脚,哭哭啼啼,委屈得厉害。

她抬起满是细碎泪珠的睫毛:“太疼了……二哥哥,我不要。”

她看书上描述的那般,还以为有多么快活。

可是亲自上阵,才发现疼得要命。

她一点儿也不喜欢。

萧弈眼眸晦暗。

虽然已经及笄,可是小姑娘仍旧太过青涩,她根本就没有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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