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气息温热,言语之间饱含着浓烈的占有欲和暧昧感,激得裴初初一阵战栗,后背更是泛上不安的凉意。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暗处的野狼盯上,稍不留神,就会被咬的粉身碎骨,直至吞吃殆尽。

少女垂在腿侧的双手,情不自禁地攥紧。

萧定昭察觉到她的害怕,淡然地垂下眼帘,一掌揽住她的腰肢,迫使她紧紧贴在花墙上,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身前。

他仍旧贴着少女的细背,大掌摩挲着她的细腰,饶有兴味:“朕又不会吃了裴姐姐,裴姐姐怕什么?抖得这般厉害,像极了幼时朕与你一起养的那只小兔。”

也是初懂人事的年纪。

少年盯着少女窈窕的背影,眼底流露出喜欢和好奇,手掌若有似无地往下两寸,隔着牡丹红的丝绸裙裾,慢慢触碰那线条优雅的禁忌。

裴初初动弹不得,察觉到身后人的动作,面颊涨得通红。

她咬牙:“陛下……”

萧定昭俯首凑到她耳畔,温声安慰:“姐姐别怕。”

裴初初心跳剧烈,脸颊滚烫。

这少年色胆包天,竟然对她做那种事……

她十分难堪,语气狠了几分:“你怎么好意思再叫我姐姐?!”

身后的人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萧定昭吻了吻裴初初白嫩细软的耳珠,嗓音撩人:“不错,再叫姐姐确实不合适……那朕叫你初初,可好?”

他像是抓到了猎物的狼,咬到嘴里,就绝不肯再松口。

裴初初不知道萧定昭的这种心思酝酿了多久,也从不知道少年竟然偏执至此,选秀时那么多世家千金他不选,偏偏要来招惹自己……

察觉到少年的吻越来越放肆,她实在忍无可忍,终于鼓起勇气,使出全力挣开了萧定昭。

她戒备地后退数步,稍微整理了一番裙裾,难堪道:“臣女对陛下的情谊,只是君臣和姐弟之情。陛下金尊玉贵,臣女对您不敢肖想。还请陛下自重,也莫要再招惹臣女。”

萧定昭一手撑在花墙上。

怀里的温软不见了,弄得他空落落的。

他抬眸,看着一声声都是拒绝的少女。

他慢慢道:“韩州景那样的庸人,裴姐姐都能接受,甚至把那支凤头钗送给了他。朕比他出身高贵,也比他才貌双全,裴姐姐为何独独不能接受朕?分开的这段时间,朕想明白了,朕喜欢裴姐姐,是想与裴姐姐耳鬓厮磨的那种喜欢。裴姐姐……可想做朕的妃子?”

裴初初不语。

天子年少,当真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若是喜欢,又怎会只叫她做妃子。

她裴初初,要不起一个少年的喜欢。

她认真道:“在臣女眼中,陛下与韩州景,与其他郎君,是不一样的。对臣女而言,陛下是君王,却也是亲人。臣女对亲人,生不出爱慕的心。”

明明白白的拒绝。

萧定昭脸色难看。

他是天子,是这天下的霸主,但凡他想要,还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裴初初……

她怎么敢拒绝?

裴初初看着地面的落花瓣,干脆把心中所想一股脑说了出来:“臣女自幼被罚为伴读,如今早已受够宫里的生活。臣女想出宫,想嫁人,想和寻常女子一样。陛下若当真看重咱们的情分,还请放臣女出宫。”

她说完,行了个标准的屈膝礼。

萧定昭的脸色越发难看。

他盯着少女的发顶,语气咄咄逼人:“若是朕不肯放手呢?”

少女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没有应答。

萧定昭冷笑一声,忽然朝她走去:“朕不允许裴姐姐出宫,更不允许裴姐姐嫁给别的郎君。朕是九五之尊,如今与你好好商量,是看得起你,是敬重你。便是朕强要,裴姐姐又能如何?!”

最后一个字落下,萧定昭捏住裴初初的手臂将她拉起。

他把她抵在花墙上,不由分说地吻向她的唇。

裴初初脸色骤变,挣扎得厉害,却只是徒劳。

远处传来春日花朝宴的热闹。

花墙这里,却格外寂静,仿佛能听见轻风吹动花枝的声音,间杂着唇齿相碰的细微暧昧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萧定昭终于结束了这个吻。

他抬眸:“裴——”

还未说话,就被裴初初狠狠推了开。

她的指甲虽是圆润,却还是在萧定昭手背上留下了几道鲜红伤痕。

萧定昭看了眼伤痕,不以为意:“裴姐姐以为,这般就能伤到朕了?不过是猫儿挠痒罢了。”

裴初初低着头,五官笼在花影里,看不清楚神色。

她从宽袖里取出手帕,慢慢擦拭唇瓣。

萧定昭看在眼里,眸色逐渐暗沉。

裴初初几乎把唇瓣擦破了皮,才终于抬起头:“陛下当真以为,这长安城,是您一个人说了算?”

萧定昭挑眉。

尚未明白裴初初的意思,一名小宫女飞奔而来,兴奋道:“裴姐姐,可算是找着你了!雍王殿下派人送来了回信!”

萧定昭的脸色瞬间变了。

父皇……

难道裴姐姐,竟写信给他父皇求助?!

小宫女身后,遥遥跟着一名中年男人。

男人生得挺拔高大,眼里带着笑,走近了,恭敬地拱手道:“卑职十苦,给陛下请安!”

萧定昭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看了一眼裴初初,声音极淡:“十苦阿叔……不必多礼。父皇和阿娘,可还好?”

“劳陛下关心,主子和王妃犹如神仙眷侣,正游历江南,好着呢。”十苦笑吟吟的,又取出一包糖,“前几日,荷叶和卑职的孩子刚满十岁,办了生辰礼,请陛下和裴姑娘吃喜糖。”

寒暄过后,十苦才道:“主子收到了裴姑娘的信,说是裴姑娘不必再在宫中伺候,这些年叫裴姑娘受委屈了。主子还说,由国库拨款二十万两白银赠予裴姑娘,再叫天枢护送你前往荆州投靠兄长。”

一切都如裴初初所料。

少女苍白的面颊终于多了些血色,微微屈膝:“谢雍王。”

萧定昭安静地站在一侧,把她脸上的那抹欢喜清楚地收入眼中。

裴姐姐想出宫,连父皇都要帮她。

可他不允。

裴姐姐……

是有把柄在他手中的。

晚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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